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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慈树王虽然爱你,但那是次要的。你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用处,是工具。”
“拯救世界树的工具。”
大慈树王沉默了这么久后,终于开口,“纳西妲,抹除我之后所带来的后果,确实是这样。但我们作为世界树的化身,天定的使命就是如此。”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办法了。”
见纳西妲迟迟没有做出回应,大慈树王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会有一些影响,但你五百年的记忆并不会改变太多,而且也只不过是多加了一下记忆进去,里面有你憧憬的知识哦。”
丘秋瞬间就摆出了臭脸:
“这个世界,没有天定的使命,自己的路自己选择,谁也不是生而就是谁!”
“老狐狸,不要蛊惑小纳西妲,你就是在诱导她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罢了。”
“就算小纳西妲不清除你的禁忌知识,世界树也只不过有些小病而已,不会怎么样的,五百年不都过来了吗?”
大慈树王握着纳西妲的手,真诚地说道:
“纳西妲,不要听他的,须弥的死域越来越多的,生机凋零,如果世界树不根治的话,这个病灶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灾难的。”
丘秋哪里能让大慈树王得逞,也强硬地说道:
“死域的解决办法我有数百种,你要多少我有多少,小纳西妲,这不是问题!”
但丘秋没说的是,对于根除世界树中的禁忌知识这一点,他也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丘秋已经轮回了上千次,而每一次轮回的锚点,就是世界树。
对于世界树的改变,他被很多提瓦特之外的宇宙法则所掣肘,如果要清除世界树的禁忌知识,他以前确实可以做到,代价是必须花费大量的能量。
可他现在本体的能量连0.7%都没有,已经不可能改变了。
就在双方争执得愈演愈烈的时候,纳西妲悲伤地喊了一声,“够了!”
大慈树王和丘秋这才停了下来。
气氛进入到了冰点,纳西妲看样子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大慈树王注视着纳西妲,等待她的决定。
但就在这时。
丘秋忽然伸手,朝着纳西妲眉心点了一下,一道金光射入。
“你这是做什么?”纳西妲惊讶,慌忙用手摸了摸额头,但没有任何异常。
大慈树王着急地张开双臂,挡在纳西妲面前,“怎么?你想要干涉纳西妲的意志?”
丘秋哼笑一声:
“我数百年前就已经答应纳西妲,无论是她现在这个最终的抉择,还是她所有的意志,我都绝对不干涉,你休要污蔑我!”
“要不是最初的这个承诺,我会摸爬滚打到现在这副田地?”
纳西妲心很乱,虽然丘秋的这句话中有很多疑点,但她一点也没有想要探究的念头。现在是她最重要的人生抉择。
终于...纳西妲有了动作。
只见纳西妲踮起脚,然后轻轻拥抱大慈树王,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道:
“我是世界树的一根枝杈,为了世界树而做出牺牲,这是我的职责。”
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不敢看向丘秋:“小丘秋...小纳西妲对不起你...”
“希望之后的纳西妲...还是你喜欢的那样...”
“但...现在的小纳西妲...可能再也不能见到以后的丘秋了。”但这句话,她没有勇气告诉丘秋,只能在心中苦涩地说道。
大慈树王的身影慢慢消失,露出了微笑:“我们都栖息于世界树之下,而后化身白鸟,然后攀上枝头...”
“聒噪!”
丘秋打了个响指,大慈树王的声音瞬间消失。
大慈树王的记忆在渐渐消失。
丘秋看着逐渐模糊的世界树,很快就要回到须弥了。
他怅然若失地长叹了一口气,“真是遗憾啊...看来这最后一次的轮回,也失败了...”
“小纳西妲...我还是无法拯救你啊...”
他想起那天晚上,他和纳西妲还有班尼特三人在高山上许下的愿望。
好像实现了,却又好像没有实现。
班尼特找到最终的宝藏了吗?找到了,但又好像没找到。
纳西妲以后肯定可以引导须弥,但那个人好像是她,但又不完全是她。
自己拯救了纳西妲吗?深渊、愚人众、阿扎尔都被解决了。纳西妲还在,但好像又不是那个纳西妲...
他看着逐渐消散的世界树,以及显现的夜幕,心中的愁苦已经像是一坛陈年的老酒一样。刺鼻辣嗓的酒味已经被千百次的失败所抹平。透出来的,都是心底里最愁苦的本味。
丘秋盘坐在地上,纳西妲哭红着眼睛,两道泪痕还未干涸。
她抹了抹眼泪,疑惑地看着丘秋:
“会长先生。”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会这么伤心?”
“...”
“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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