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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秋的手指敲着桌面，显然是对黄昏的信息没有一丝波澜。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这条情报。
他忽然转头向黄昏：“在此之前，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黄昏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恭敬的声音：“主人请说。”
丘秋扭头，看着黄昏的眼睛，说着：“我一直知道，你其实有自己的人格。而我却一直都把你当做机器人使唤，你会对我怨恨吗？”
黄昏怔了怔，低下眼睛：“属下不敢。”
忽然，丘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如果...我想要把你改造成真正的生灵，你接受吗？”
黄昏的眼帘抬起，目光交接，与丘秋四目相对：“全...全凭主人意愿。”
再后面，黄昏已经忘了她最初的问题。
......
两周后，教令院。
大贤者艾尔海森敲开了大门，恭敬地递上了一份文件，放在了华贵的木桌子上。
布耶尔坐在桌子后的椅子上，面色格外憔悴。
“艾尔海森...”布耶尔单手撑着脑袋，声音很是低沉，“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艾尔海森是个理智冷静的男人，但此不忍看到小吉祥草王这忧虑的面容。
他点了点头，淡淡地汇报道：“道成林昨日被未知生物——三头犬袭击，造成八百佣兵伤亡，如今三头犬依旧在须弥境内潜伏。”
“至冬和纳塔的军队，已经在须弥的西线和北线驻扎，拢共二十万人马，他们已经提出了联合接管须弥的交涉。如果不交出须弥，乐观估计，他们一周之后，就会发起武力接管的行动。须弥的现有兵力，最多支撑撑三天。”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须弥早就提出交涉了，但是没有丝毫用处。
布耶尔咬了咬嘴唇，面色平静地问道：“璃月和蒙德的态度...依旧是拒绝增援吗？”
艾尔海森点了点头：“璃月七星和法尔伽团长，对此并无意见。”
布耶尔点了点头，再也没有一丝以前纳西妲的优柔寡断和软弱。
“还有什么其他的汇报吗？”
艾尔海森继续说道：“烬寂海出现的「隐匿之兽」终于出动，五日前路过枫丹。枫丹的神明阻挡不成，重伤逃离。”
“现在正朝着须弥进发，看样子是想要在提瓦特都走一遍，还不知道它的目的。”
这一次，布耶尔憔悴的面庞，终于蹙起了眉头，“「隐匿之兽」...你还知道这个怪物的其他细节吗？”
艾尔海森摇了摇头：“目前所有人都只知道它被黑雾缠绕，既不属于深渊，也不属于星空，没人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话音结束之后，空荡的办公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风吹纸页翻动的声音，填充了空白。
忽然，布耶尔站起身，苦笑一声，然后转身走向窗户。
明明是正午，但是外面射入的阳光却是血红色的。
艾尔海森看着布耶尔的背影，布耶尔虚弱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我刚才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故事。”
艾尔海森面色不动，沉默着。
布耶尔继续说道：“听说魔神战争时期，璃月曾有一个盐之魔神。虽然她很弱小，虽然周围强敌环伺，但她一直都在负隅顽抗，从不曾想过放弃自己的子民。”
“但最后，她还是死了。”
“不是死在其他魔神的手下，而是死在了自己子民的手下。”
“因为..”
“她的子民知道她的弱小，也知道她不可能投降，但却不想看到有一天她落入到其他魔神手中，遭受折磨。于是在一次集会上，趁她不注意，将刀插入了她的心脏。”
艾尔海森面色如同古井一般，“布耶尔大人，您这话的意思是...”
“没什么...”布耶尔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艾尔海森说道：“请放心，须弥是个理智的国家，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
布耶尔点了点头，结束了这场汇报。
待艾尔海森关上门后，布耶尔有些支撑不住了，这些日子来，内忧外患，其他诸神以及各方势力施加给她的压力是在太大，须弥的危机比外界认为的，还要严重的多。
即使她已经变得更像大慈树王，更具有大慈树王的主见和智慧，可也总有意志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她小脚一软，差点失去平衡。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很熟悉的温度。
一时间，她的脑袋有些混混沌沌的，一些奇怪的记忆和感觉出现，有种想要握紧这双手的冲动。
但马上，这种无意识的冲动就被她纠正了。
她慌忙松开这张陌生的手，想起这里是她的办公室，又怎么会有人突然出现？
她赶紧站稳，警觉地后退几步，抬起目光之后，却惊讶的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丘秋。
但她对丘秋的看法，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转变。
“黄昏隐士会的...会长？”
“哼，你们消失了三个月，怎么突然现在来这里了？”
丘秋看着空空的手几秒，抬起头笑道：“好歹你对我也有十六年的亲子情，何必如此的警惕？”
布耶尔冷冷地笑了笑：
“你们是如此的强大，却在我身边扮演幼儿十几年，没有利益和目的我是不信的。”
“况且，全提瓦特都怀疑现在的灾变和你们黄昏隐士会有关，但因为找不到你们，而追责须弥。你们却一个字也不肯解释，甚至都不曾出现，这显然是在嫁祸给须弥。”
“你让我如何不警惕你？”
丘秋站在窗边，看着诡异的太阳。
黄昏隐士会之所以这几个月来一直销声匿迹，那是因为黄昏隐士会受他驱使，如果在这个世界活动，或多或少都会加剧「历史进程」的偏离。
他叹了口气：“这是有苦衷的...”
不过随后，他手中金光一闪，多出一柄金色长枪，布耶尔见到之后，眼睛顿时冒出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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