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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衣服不试穿，看也是看布料好不好。
走近点。
烟??心里越发喜欢这红上衣，主要颜色正，腰间还有朵大红花，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条黑色的腰带。
但也不妨碍它吸引人所有的注意力，更加符合了她的口味。
她要是穿着这衣服，成亲那一天，绝对不会被别人压一头。
短短的几秒时间。
烟??就认定了这件红上衣。
刚想去找售货员，就听到了二楼传来声音，“同志，你是要买那件衣服吗？不如上来二楼看看别的？我觉得你这么小的年纪，更适合其他颜色的衣服。”
听声音应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同志。
烟??寻着声音看了过去，果然，那售货员三十岁的模样，和一楼的售货员不同，她脸上挂着他们都没有的微笑。
只一眼，都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这衣服怎么卖？”烟??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问起了红大衣的价格。
那人也不恼怒，直接从二楼走了下来，站在她旁边，“衣服倒是不贵，就是这颜色太俗气，你虽好看，但穿着也不合适。”
说半天，也没说衣服多少钱。
烟??放弃了，“我就是想要这一件，颜色俗气就俗气，我就喜欢这样的。”
那人失笑，想不明白她年纪轻轻，为何会喜欢上了年纪的正红色。
“你可能是还没有看见其他，或许你上二楼看看，可能就改变你的想法了。”
“不用。”烟??坚守自己的想法，这时候，在下边等着的褚懿忽然开了口，“????，要不你上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你更喜欢的衣服。”
“为什么？”烟??不明所以，她觉得这件红大衣就很好了。
褚懿解释，“成亲就这么一回，我不想你之后没买到喜欢的衣服后悔。再来，这件衣服红是红，但穿着结婚不太合适。”反而有点像接寿的红衣。
“…那我上去看看？你要不要上去？”前一个问题是询问他自己要不要上去，后一个问题是询问他要不要自己背上去。
褚懿汗颜，摆摆手，“你自己上去就行了，我在这里等你。”他敢肯定，要是此刻他点头，他媳妇也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抱上二楼。
“好吧，那你在这等我一下。”烟??妥协，又看向了售货员，“那就麻烦你了，请帮我选一件适合的婚衣。”
售货员微笑点头，开口，“我会替你选出一件你喜欢的。”
听到这话，烟??视线下意识回到了那件红大衣身上，论喜欢，她觉得她足够喜欢这一件红大衣。
毫无意外，那售货员的嘴角僵硬了一下，又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直接上了二楼。
这小年轻，到底是不懂事。
…
一上二楼，就看到了满满当当的衣服跟布匹，甚至还看到了几条白裙。
“走这边来，这边是结婚用的衣服。”那售货员带着她，脸上的微笑就没落下来过，只是心里边还是有疑惑。
婚礼服下来都是家里人准备，为何眼前这个女同志自己出来买？不过是心里的疑惑，她也没有当着人的面问出来。
去年的时候，结婚都是用统一的绿色制服，胸口在挂一朵大红花，然后在众人之下宣告誓言，就完成了婚礼所有程序。
但高考恢复后，其他的方方面面也跟着解放了不少，连婚礼服也采纳了国外不少意见。这不，除了绿色制服和大红花，甚至在角落还挂了两件白色的婚纱。
售货员走到这边就停了下来，指了指传统的婚礼服以及白色的婚纱，开口，“这边是我们传统的婚礼服，向来都是用大红色。这边是国外引进来的婚礼服，那些洋人都叫婚纱，如果你要是喜欢这种也可以买。”
婚纱。
烟??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历史上记载这个时代很苛刻，完全没有想到，开放早早就传遍了整个社会。
那白色的婚纱明明是挂在了假人的身上，可下边的裙摆依旧膨胀了起来，如同一圈一圈萤洁又纯净的光芒，诉说着少女对爱情和婚姻的眷恋，又隐隐含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和神圣。
烟??看着那婚纱，就想到了和褚懿在一起的种种美好。
好像…这个白色的婚纱比刚才的红大衣更加好看一点。
烟??坚定的心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件…多少钱？”烟??想上手摸摸婚纱的裙摆，可又怕自己弄坏，赶紧将手收回。
她的破坏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听到这话，那售货员笑了笑，开口，“不贵，也就三百五十块，再加上一张外汇券。”
“…”从天灵盖传来的审判，让烟??刚升起的那一丝恋爱脑瞬间灰飞烟灭。
呵呵，三百五十块，还得搭上一张外汇券。
烟??没有片刻停留，扭头就准备下楼。
这个价格…直接抢劫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送她一套婚纱？
也难怪二楼的售货员从看到她的时候就笑嘻嘻，她要是在这买东西，路过的狗都拉进来瞧上一瞧。
“哎，你等等…这个价格贵，还可以看看别的…”售货员也不想放过这难得的买家。
主要是这婚纱卖出去一件，她能得到二十块，那可是小半个月的工资。
一个月要是能卖出去一件。
她每年都能多两百多块钱，省点都可以买两辆自行车了。
“不用了。”烟??果断拒绝。
三百五十块，她要是省省都能够往家里添不少东西，何必买一件只能穿一天的裙子回家放到衣柜里。
主要婚纱真的没有刚才那红大衣来的有吸引力。
烟??快步离开，生怕慢点就成了别人被宰的羊羔。
刚走到楼梯口。
视线都不用怎么下移，就对上了褚懿关切的目光。
心里一暖。
扶着楼梯扶手想要下去，然而就在她刚抬起脚的时候，轮椅上的褚懿倏地变得惊慌失措，甚至大喊，“????！小心！”
小心？
烟??刚想问怎么了，就感觉身体一阵失重，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天旋地转，头眩目晕。
“嘭——”一声，她倒了地，额头刺痛，也有一股湿漉漉的凉意。
“????…你坚持住…”意识消散前，她看到了轮椅上的人向她扑来，却又因为双腿的原因也跟着倒了地。
可他咬紧牙关，慢慢地朝她爬了过来，那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哀求，“????…求求你…坚持一下…”
耳边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稳重又带着害怕，落入她耳朵的时候慢慢模糊。
上下眼皮也在打架。
烟??想听他的话，可实在控制不住，猛地合了起来。
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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