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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坐在沙发上,端起桌面的咖啡,轻抿一口,缓解尴尬。
“还记得我们之前签订的协议吗?”苏雅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托腮望着莫清,语重深长地说:“合约第三条,莫清无论何时遇到困难都要向苏雅坦白。”
莫清垂下睫毛,掩饰眼中的异样,“记得。”
苏雅抿了抿唇,眼中浮现一抹担忧,犹豫半晌,才试探着开口:“你和周姝歆真的是恋人关系吗?”
莫清微微颔首,平静如湖水的眼波闪烁了一下,“算是吧。”
“阿清,”苏雅的神情显得有些纠结,欲言又止地说:“我虽然不懂你们之间的事,但是……我觉得周姝歆这个人……并不适合你,你们不合适的,所以……”
莫清很平静,她抬眸直视苏雅,眼里隐藏着某种坚韧的信念:“苏雅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
“……”
苏雅怔怔地盯着莫清看了许久,那些年抱着她撒娇的小朋友已经长大了,独属于她的那份爱早已随风而逝。
“阿清,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苏雅
再次追问。
莫清犹豫了片刻,她真的考虑好了吗?不!她没有考虑的权力,她只是属于周姝歆的金丝雀,一个没有退路的亡命徒罢了。她不甘心,她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即使活不了多久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苏雅姐姐,”莫清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不会让你为难。”
苏雅眼中闪过悲伤与无奈,她伸出手臂环住莫清,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阿清,我希望你幸福。”苏雅哽咽地吐出一句话,泪流满面。
她不该说这种话的,明知道莫清根本没有考虑好,没有珍惜这段感情,反倒因此惹哭她了。
苏雅闭上酸涩的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若无其事,“你爱她吗?”
莫清再一次犹豫了,什么是爱?什么又是不爱呢?
这个答案很难抉择,爱与喜欢她也分辨不清楚,自己好像很在意她,又好像对她的恶劣行径恨之入骨,这应该算是爱吧…
莫清苦笑道:“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苏雅抬眸,“既然没喜欢,更谈不上爱了,你何必勉强自己留在她身边?”
莫清低垂着脑袋,沉默着。
见状,苏雅也识相的闭嘴了。
两人一时陷入安静中。
“苏雅姐姐,你别问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不是吗?”莫清喃喃道。
苏雅叹了口气,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逼你,不过……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的提议,不要做傻事。”
莫清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没有人逼她,也没有任何理由怪罪任何人。
“阿清,如果她不要你了,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姐姐啊……”
莫清猛然睁大眼睛,错愕的望着苏雅。
苏雅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笑着说:“姐姐永远是你的家人。”
听了这番话,莫清心头涌出一阵暖流,她忍不住靠在她怀里蹭了蹭。
苏雅抚摸着莫希的脸庞,心底涌出一股疼惜。阿清不在属于她了,她属于别人了,她以前还幻想着有天能把阿清从她身边带走。可现在,她连这样一丁点奢望都没有了。无所谓了,阿清幸福就好……
莫清拉上苏雅的手,
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温柔地说:“谢谢你,苏雅姐姐,我不会忘记你的,永远。”
莫清爱谁对于苏雅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爱过阿清,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苏雅站起身,朝莫清挥了挥手,“那么,晚安啦。”
“晚安,姐姐。”
莫清目送着苏雅离开,眼眶渐渐湿润了。
这一晚,莫清失眠了,她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她不断回忆着曾经和苏雅相处的画面,每一幕都那么鲜活生动,那是她最美好的青春。
她小时曾经傻傻的幻想过,等自己长大了要嫁给苏雅,可她却成为了别人的女朋友,她的青春被彻底葬送,从此以后,她的世界一片暗……
莫清翻身坐起,掀开被子下床走进卫浴室洗漱完毕后便躺回床上,可她依旧毫无睡意。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莫清皱眉打开房门,只见苏雅穿着一套性感睡衣立在门外,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妩媚,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勾魂摄魄的诱惑,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苏雅姐姐?”
“阿清,”苏雅迈进房间,她一步一步地朝莫清走去,红唇微扬:“我今晚陪你。”
莫清呆滞了几秒钟,她眨了眨眼,惊讶地看着眼前妖娆至极的女人,不确定地问:“你……”
“怎么?”苏雅挑眉笑了笑,“不乐意?”
莫清摇头:“当然没有,只是,你今晚……”
“今晚可以和你睡吗?”苏雅凑近莫清耳畔,呵气如兰,“你放心,我保证不会碰你,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苏雅姐姐……”
“乖啦~”
苏雅一手揽着莫清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抚摸着莫清的脸颊,眼中露出一抹痴迷。
莫清愣愣地瞧着她,眼里充斥着疑惑。
苏雅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往床上拖去,边说:“今天太累了,快睡吧……”
莫清:“……”
苏雅躺下去,把莫清圈在怀里,搂紧。
莫清僵硬地趴在她胸口,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淡香味,心中有些慌乱,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苏雅姐姐,为什么?”
“嗯?”苏雅疑惑地抬头,“什么为什么?”
“你刚刚跟我说的话……为什么……”莫清顿了顿,鼓足勇气继续问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一定要和我一起睡?”
“因为……”苏雅欲言又止。
莫清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因为什么?”
苏雅缓慢地松开她,她坐直身体凝视着莫清的双眼,其实她也没什么坏心眼,小时候的阿清一旦睡不着就会缠着自己讲故事,哄着她入睡。她虽然是阿清的姐姐,但她并不是她的监护人,甚至连亲生姐姐都不是,但她确实是她年幼时期的精神支柱。
“因为,我们是姐妹呀”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姐妹吗?”莫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好了,你就别废话了。”
夜色朦胧,月光倾泻而下,这样就没有遗憾了吧,莫希微微弯起红唇,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容,她终究还是得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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