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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轻轻起床，洗漱后穿戴整齐，悄悄退出卧室。
大年初一的清晨，家家户户的灯还亮着，门口的积雪已经被铲除，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饭菜香，还混杂着孩童嬉闹玩耍的声音，这些声音，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
周府里张灯结彩，挂上红彤彤的鞭炮，周老爷子正在吩咐管家挂灯笼，准备年货。
莫清倚靠着门框，静静地看着周老爷子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些恍惚。
仿佛回到了七岁那年，那时候父母还没有离婚，她每次过年都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都有热腾腾的饺子吃……
周老爷子转身瞧见她倚着墙壁发呆，微笑道：“小莫，起床啦！今天是新年，这是爷爷的一点小心意。”
说罢，周老爷子把一个红包递给她，莫清双手接过红包，沉甸甸的，估计里面装着厚厚一沓钱。
“爷爷，谢谢您……”莫清抿嘴笑着，心里划过暖意。
“丫头，等你过门了，爷爷再给你包个大红包。”周老爷子哈哈笑着。
莫清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随即恢复如常，笑着点头应道：“好呀！”
做戏做全套！要有职业精神……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赶紧去吃点东西吧。”
周老爷子催促着，莫清便进厨房找吃食。
餐桌上，周姝歆安安稳稳地喝粥，吃着小菜，偶尔夹一块排骨，莫清默默的看着她，心里隐约猜测到什么。
莫清尝了一口米汤，“姝歆……你昨天……”
周姝歆顿了顿，放下筷子，淡淡地说：“昨天回来时间有点晚，和亲朋好友叙叙旧，看你已经睡了就没叫你………”
莫清点点头，心中释怀，她什么都明白的……可是每次这熟悉的脸庞总是令她失神，这份爱恋深入骨髓，根本无法拔除。
莫清心里酸涩，端起米汤喝完，放下碗筷，起身朝楼梯走去，“我吃饱了。”
“小莫，别太累了……”周姝歆叮嘱着。
“我知道……”
周姝歆莞尔，看着莫清消失的背影，眼眸浮起一层雾气，这一生一世，她不奢求什么，只求陪伴莫清度过余生。
冬季的临川市，白雪皑皑，路边树木银装素裹，枝叶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空气异常寒冷。
周家的庭院里堆砌着各式各样的雪人，还有很多彩绘雪雕。
莫清披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庭院中，看着远处的皑皑白雪，心绪难平。
昨晚那个旖旎缠绵的梦境总是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至少在心里已经留下了痕迹，虽然她不愿承认，她喜欢姝歆，非常喜欢，从未改变……但那又如何？她改变不了事实……
学会释怀吧，这是人生的必修课，活得潇洒恣意，那才是她想要的……
莫清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强迫自己收回思绪。
“嫂子，新年快乐！”莫清听到周文博爽朗的嗓音，侧过头看过去，他穿着崭新的衣裤，皮靴擦拭的铮亮，英姿飒爽，眉宇间满是喜悦之色，俊逸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新年快乐”莫清浅浅勾起嘴角，朝他温柔的微笑。
这一瞬间，她的内心充满了幸福与满足，仿佛自己已经嫁给了那个想嫁的人。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仿佛在幻想着他们美妙的未来。
“嫂子，我刚才还跟爷爷说呢，你要是在这里多住段日子就好了，我还能经常来找你们。”
“周文博，你怎么跑过来了？论文写完了吗”周姝歆疑惑地问着，莫清也抬起头来，看向周文博，眼里有着关切。
周文博挠挠头，“嘿嘿……我等会写。”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干正事。”周姝歆叹了口气，“爷爷让我喊你去帮忙，你赶紧去。”
“好嘞！”周文博高兴地跑去客厅帮忙。
周姝歆转眸看向莫清，“小莫，雪雕好看吗？”
“嗯，漂亮。”莫清笑了笑。
“爷爷说这些雪雕都是为你做的，为了欢迎你。”
“呵呵……真好啊。”莫清尴尬地笑笑。
其实莫清早就注意到这些雪雕了，只是没想到，周家竟如此重视她，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
周姝歆看着莫清有些失神的表情，轻拍着她的肩膀，“小莫，你看你都收了周家的手镯，是不是可以嫁给我……”
周姝歆没有继续说下去，莫清已然明白她的意图，莫清的笑容渐渐敛去，她垂下睫毛，掩饰自己心底的落寞与悲伤。
嫁给你又如何？我只是你的小金丝雀，永远不能平起平坐地站在你身边，永远不能翱翔在蓝天之下……
周姝歆察觉到莫清的低落，握着她冰凉的手，温声说道：“小莫，你不用急于回答我，慢慢考虑吧，爷爷那边的是我会先帮你拦着，我们不着急结婚……”
莫清摇了摇头，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现在还在读书，暂时没考虑这方面的事。”
周姝歆愣怔了片刻，随即欣慰地笑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我懂你的意思，等你毕业了也行。”
毕业了，自己应该就能释怀了吧，她对这桩婚事并没有期待，只是希望周老爷子不再逼她嫁人而已，她不想辜负了周老爷子对她的期望………
周家的年味越来越浓，周老爷孑和蔼慈祥的态度让莫清感到温暖，心里对未来的憧憬也越加坚定，或许她真的可以试着忘记那些痛苦，开始新的生活，哪怕在下一个梦醒时分，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姐姐……”一道甜腻的女孩声音打断莫清的遐想，莫清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眼前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的棉袄，黑溜溜的瞳仁晶莹剔透，一张小巧玲珑的瓜子脸，长相秀气，五官细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格外惹人怜惜，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两个羊角辫，显得俏皮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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