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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嗣年从叶老先生那里拿的名单回来给乔怀誉看，乔夏也能看到。
何嗣年：“咱们镇上出来的，中了三个。”
何嗣年说完，也没说中的是哪三个，只把抄录的单子递给乔怀誉看。
乔怀誉看着第一名的位置就是柯佑安，抬头看了看何嗣年说道：“曲中兄，以往在学堂的功课也很好，要不是有个你压着，他就是妥妥的第一名。”
现在没何嗣年压着，他在府试果然就脱颖而出了。
何嗣年苦笑了一下说道：“府试第一名，解元，他这个成绩回京城会试，更能得他父亲看重。”
乔怀誉没接他的话，又看向第三名。
乔怀誉：“第三名，朱浩俊。”
念完这个名字，乔怀誉看了看何嗣年，又看了看前院没进来的何华。
幸好人不在这。
乔怀誉：“第四名唐鸿，他竟然又是第四名。”
乔怀誉看到这个名字，哭笑不得。
何嗣年：“你认识他？”
这个人他没什么印象。
乔怀誉扬起少年般的笑容说道：“你，曲中兄，两人常年霸占一二名，所成兄有你跟曲中兄教着，都是霸占第三，这个唐鸿就经常是第四名，在学院的时候，他跟村里方秋霖走的很近，不过之后方秋霖乡试没过，两人就不联系了。”
乔夏：“原来那人就是唐鸿！”
那个重生者。
何嗣年：“你也认识他？”
何嗣年看向乔夏。
乔夏说道：“去年阿华嫁后不久，方家不是闹上门来嘛！后来方秋霖出场的时候，身边不是跟了个书生？就是他。”
何嗣年想了好久才想起有那么个人。
何嗣年：“那他成绩应该也挺不错的，莲下镇管辖二十个村，涿郡管辖三十个镇，祁州管辖四十个郡，淮宁府管辖五十个州，今年涿郡参加府试的就有上百名秀才，再加上祁州跟淮宁府的学子，他还能考到第四名，可见也是有点本事的。”
乔怀誉：“他那是死读书，完全靠死记硬背的。”
乔怀誉也是跟着叶老先生学了这么些时日的，他的眼界现在有多开阔，就觉得之前的自己有多渺小。
他自认自己不错，那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能是什么样？可想而知。
他现在要是再遇上以前如自己那般的学子，真想好好的训斥一番，可惜没那时间。
现在叶老先生给他们学习的量已经多到他没剩余的时间教育别人。
这边事谈完，乔怀誉就回楼上学习去了。
何嗣年却坐在凉棚发呆。
乔夏在逗弄九只小狼狗玩。
半个多月的时间，它们能自己出窝玩了。
两只母狗之后宁愿涨奶，也不愿喂九只小狼狗，乔夏干脆在他们成亲的时候把母狗送回了梨花村，自己每次辛苦的喂养九只小狼狗。
也不知道是它们经常吸收乔夏的木灵气，还是它们的血脉问题，比起一般这么大小的小狗，它们要身强体壮了很多。
就连之前最虚弱的那只小狼狗，现在也是能蹦能跳了。
只是没人看顾它们，它们就去霍霍她院子里的花草了。
七月，她都没做成几个造景。
所幸之前在梨花村的那些，姜继业还够用。
只是这会给小狼狗们抓了抓痒，抬头见何嗣年在发呆，推了推他问道：“怎么了？”
何嗣年：“所成没中。”
以往都是他们两人压着他学的，考试前去看的他那次，却是他自己在学。
这次府试取了五六百人，中举了六十六人，他不在这六十六人中。
后面落榜的人名次不会算，所以也不知道他差在哪里？
乔夏：“就着要去送卤味料的粉，你去看看他吧！”
她知道对于他那两个好友，他没有那么说放下就放下。
柯佑安伤了他的心，但姜继业从头到尾只是选择了柯佑安，也没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放不下也是自然。
何嗣年想了想站起来说道：“那卤料粉在哪里，我现在过去，一起带过去。”
******
何嗣年来到姜家，被下人带去姜继业的书房。
他也坐在书房里发呆。
倒也没多沮丧，也没喝的烂醉如泥，就是感觉很空虚的样子。
何嗣年把卤料粉给他，坐在他边上：“要不要喝酒，我陪你。”
姜继业转头看他，露出个有气无力的笑容说道：“你平常最不建议我提喝酒，怎么想着就要喝酒了。”
何嗣年：“你这不是要死不活的嘛！”
姜继业：“我无事，就是有些。。。累了，睡一觉就好。”
能不累嘛！他也是呕心沥血，日夜苦读，竟然排到了四百多名，他都想吐血了。
他自学难道就那么差？好打击人啊！
这么臭的名次，他怎么好意思告诉好友，他连脸都没了，还怎么见人啊！
何嗣年站起身：“那你睡吧，我走了。”
姜继业：“哎，别，咱们还是喝酒吧！”
叫来小厮，摆了酒跟几个小菜。
姜继业倒了一杯酒说道：“兄弟你成亲，我没去，我先罚一杯。”
何嗣年：“你随礼了，还不轻。”
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也就他能送的出，他家都没多少地方放。
姜继业一杯酒下肚：“曲中走了，你知道吗？”
何嗣年一愣，抿了一小口酒，摇了摇头。
从那次他拒绝相见，他就没再刻意去打听过他的消息。
姜继业：“他跟我说相见，如果只说珍重的话，那就不用见了。”
说珍重就不用见了吗？
何嗣年猛的把酒杯里的酒全倒进嘴里，酒水进了气管，一下子被呛到了，猛烈的咳了起来。
姜继业伸手给他拍背。
待何嗣年不咳了，他才退开。
姜继业：“搞的好像就他最洒脱一般。”
不说何嗣年心里有气，就是他心里也有气。
这兄弟做的跟过家家似的，连个珍重道别都不用说的，那谁还会期待重逢？
何嗣年还是没发表什么意见，而是问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你自己学是学不成什么的，就像这次府试，你自学就不成。”
姜继业：“我知道，我一定得有个人压着才能学的进东西，你们那老先生看不看得上商户之子啊？”
何嗣年：“老师不是那种看重身份的人，不然也不会收了我跟我大舅兄。”
见何嗣年变脸，姜继业立马说道：“我知，我知，就是不知道老先生现在还收不收弟子？”
何嗣年：“就你这水平，他估计不会收。”
姜继业：“我这水平？我这水平那也是府试以下第三人。”
何嗣年：“都是逼出来的，有什么好炫耀的。”
姜继业：“是没什么好炫耀的，但我脑子灵活啊！你们两不都说，进了官场，看的是脑子灵活，嘴皮子厉害的嘛，这我在行。”
何嗣年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也就这点在行了。明日你跟着来吧，不求能拜师，闷头跟我们一起学，功课一起交，老师不会不管好学的学子的。”
姜继业：“这能行吗？”
感觉就像是舔着脸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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