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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妹看了一眼自家阿娘，诺诺的没说话，眼里的失望更甚。
直到这场婚事敲定，成为未婚夫妻的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倒是方家人临走时，穆凌看出了方小妹的僵硬。
穆凌待所有人都走了，追上了慢慢走在田埂上的方小妹。
方小妹，她就真的是叫方小妹，连村里人叫她，都是叫大姐妹，大姐的妹妹的意思。
她好似没有名字一般，方小妹都是那么随意的名。
穆凌追上她，就见小姑娘在田埂上抹眼泪。
皱眉问道：“你不愿嫁我？”
方小妹被穆凌的声音吓的连忙转身，踩偏了，眼看着要掉进下面的田里，穆凌出手，把人轻而易举的拉回来。
方小妹惊魂未定的看着下面的田地，愣愣出神，待反应过来穆凌还拉着自己的手，她又挣扎了起来。
穆凌这是真感觉到人家姑娘是不想嫁给他的。
他倒是来了兴趣，低头问道：“你不想嫁给我？”
方小妹抬着泪眼看他。
方小妹没有她姐姐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容貌，但这样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看着真像个孩子，皮肤是真好，鼻头哭的红彤彤的，更像个孩子。
穆凌心道：‘这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方小妹：“我。。。不知道。”
她的反应弧线还挺长。
穆凌心里一乐，想着，这可能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还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
他又问道：“你多大了？”
方小妹：“十六。”
穆凌：“那也不小了，怎么看着像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呢？我比你大九岁，我二十有五了，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方小妹见他凑近，后退了两步，小脸又红彤彤的，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听她们说，你杀过好多人，还是笑着杀人的。”
穆凌一愣，然后噗呲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心道：‘这个小姑娘太有意思了，果然比起她姐姐好玩。’
穆凌笑够了，就见小姑娘好奇的盯着他瞧，那小眼神，突然让穆凌心好似被猫挠了一下。
穆凌正色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得杀我，要不是我们主子夫人医术好，我们兄弟几个都没可能从巴盟府回来，要是那些坏人冲破了巴盟府的防线，你以为身在南方的你们，还能如此每天无忧无虑，无病呻吟？”
方小妹：“我没有每日无病呻吟，你这个词我学过，那是说没有病的人，装着喊疼，我没有过。”
小姑娘义正言辞的反驳。
穆凌扬起好看的笑容问道：“噢，那你每天都在做什么？”
方小妹：“我要带弟弟，我要割猪草，我要做绣活卖钱，我还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穆凌：“你是不是忘了，再过几日，你就是我媳妇了，你阿爹阿娘，把你卖进何家，给我做媳妇了？”
方小妹。。。。。。
穆凌把这么残酷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她又不得不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
穆凌见她要哭，自知说错话了，拉着她去到一处稍微隐蔽一些的大树后，说道：“你为何不想嫁给我？”
他还是那一句。
一顿跑，方小妹也没心思再哭了。
方小妹情绪有些恹恹，说道：“嫁给你有什么好的？阿姐倒是想嫁给你，你不是那般舍弃了她，男人没几个是好人。”
穆凌：“你阿姐那种。。。”
见方小妹拿眼神控诉他，他只好住嘴，不说她阿姐的坏话。
穆凌：“你阿姐每次过来找我，也是拉着你的，你说我哪句话会让人浮想联翩？还不是她戏太多，你再想想，要是我之前那些话是对你说的，你会多想吗？”
方小妹看他的眼神变的迷茫，她就不是个聪明的，不然也不会总是被她阿姐拉着做陪衬。
方小妹：“你就不应该总是跟女孩子说话。”
她抓住了重点。
穆凌：“那不是为了找媳妇嘛！我本来是觉得她不错的，但她有时候吧，特别喜欢拿你来衬托她，我不喜欢这般爱慕虚荣的女子，反而是你，不出挑也不冒失，我觉得挺适合我的。”
方小妹：“我从来没远行过，听说你们以后是要离开的。”
穆凌：“是要离开，我们应该会先去上京城，之后去哪里，看何大人任职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你也不要觉得陌生，何家有很多你熟悉的人啊！他们也不会强迫你什么，就是做做家务，也都是力所能及的，怀孕时也不会让你做事，可以休到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何家还会统一给下人带孩子，主家没事，你就可以自己带孩子，不用成天守着，除了不卖主，在何家干活是很自由的。”
方小妹：“可是以前有个乔家和离的女婿回来说，在何家干活就很累的，还要日日种花。”
穆凌皱眉，想了很久，问道：“是谁说的？”
乔家的女婿如何会在何家干活？
穆凌不知道，因为这是他来何家之前发生的事。
方小妹说的乔家和离的女婿，就是乔彩莲的前夫，吴途。
不过穆凌是不知道这人的。
方小妹解释了一通，穆凌也依然不认识这人，两个鸡同鸭讲，没讲到一处。
穆凌：“我在何家干了五六年的侍卫，我们外出办公，主家都会给一千两的路费，用完了还可以回来报销，用不完的都自己留着，你说这样的主家，会剥削我们这些下人吗？乔家的那位婶子，她不就是在何家种过花吗？你问问她，每日的活是不是很轻松。”
方小妹还在沉吟没说话。
穆凌上前扯了扯小姑娘的衣袖，小姑娘受惊的后退，防备他。
穆凌都被她这小表情逗笑了。
穆凌：“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可愿意嫁我了？”
方小妹脸红着看穆凌，还是没点头，也没摇头。
其实穆凌这话很多余，她已经被阿爹阿娘卖给何家了，进了何家，还有她反抗的余地吗？
穆凌：“傻了吗？”
方小妹瞪他一眼道：“你才傻了。”
穆凌：“哎呀，知道反驳我，不错不错，回去等着，我来娶你。这大冷天的，站在这里，也是够傻，走，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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