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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歇一会就好。”姜芷只好安慰春桃。其实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清楚,看似来势汹汹,其实也没怎么伤及根本,好好控控肠胃,软糯的清粥调养几天也没多大问题。
正在姜芷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时候,恍惚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等小姑娘睁开杏眼,就见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未及冠少年从门外大踏步进来,这不是去年正月刚见过的小舅舅郑志又是谁?姜芷直觉得一阵鼻酸,红着眼睛向郑志走去,喊道:“小舅舅~”,喊完则扑过去抱紧了少年的腰。要说姜芷也是重活了一世,但接二连三的亲人离去,加之昨晚一直以来的病痛折磨,突然看到自己的亲人,哪能情绪不失控的。说白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姜芷的小舅舅是一员小将,前年开始就在京郊大营里带兵,幼时还曾进宫伴读。姜芷的母亲虽比小舅舅郑志大了九岁,但未出嫁时最是疼宠幼弟,时常带着幼弟读书习字,姐弟俩关系非比寻常。
“小芷,我陪你和阿逸送姐夫回乡。往后你们就到国公府好生住下,别担心,一切有我。”说完看了看姜芷略显苍白的小脸,紧张的问道“是不是生病了?”
正说着,姜永诚走了进来,朝郑志拱拱手,“郑小公子?”
“正是在下,姜大老爷安。”郑志拱手回礼道。“姐夫的事让姜大老爷您费心了!”
“不打紧,不打紧。我们年弟那是多惊艳绝伦的一个人,光耀了我们老姜家的门楣,只可惜天妒英才,既让其英年早逝..........”,姜永诚开始了程序化的表演。
“大老爷您节哀!唯今我想姐夫最放不下的是两个孩子。”,“您也知道,我母亲年岁大了,越发的想念阿姐,想念两个外孙。为了一解老母的想念之苦,来之前父亲就交代,这次说什么都得带阿芷和阿逸去京城。”
郑志把国公爷搬出来,国公爷又是长辈,姜永诚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只不过阿姐和姐夫毕竟都要葬于姜家本家所在的宣城,在阿逸能自立门户之前,祭祀打理那是肯定不能缺了族里的。
接着又道:“往后还要劳烦大老爷帮忙看顾着宣城宅院,阿逸迟早还是要支撑起门楣的。”姜永诚听了这话,仅扯了扯嘴角,看似颓然的往旁边小几旁一坐,端起茶碗战略性的抿了一口茶。
谈判最重要的一点是求上得中,这道理姜芷明白,同样郑志也明白。聪明人没必要把利益摆出来,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话得说一半留一半,全说了也是徒留难堪。此时对财产的处理,最好的办法是只字不提。后续,郑志也就跟姜永诚攀谈起了扶灵回去下葬的一应事宜。
这厢姜永诚坐不住了,姜芷娘亲的嫁妆肯定是留不住了。但姜逸毕竟是姜家能够传宗接代的子嗣,留姜逸在宣城也是最可能留的。“逸小子还是留在宣城吧!我们姜家也有族学,还请了举人老爷来授课,以后我们姜家还是希望逸哥儿能够像年弟一样走入仕途。常言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说是也不是?”
“宣城姜家可是阿逸的本家,这是阿逸离不了的根。您看我母亲年纪也大了,又特别挂念着孩子。要不我带他们到京城过完年节再送回来?”郑志皱着眉头说道。
姜永诚心里暗道“谁说京城富家子弟整日就知道斗鸡走马?他这是遇到颗铜豌豆了。”
郑志接着又道:“我父亲郑国公毕竟是阿芷姐弟的外祖,虽然姐姐姐夫不在了,但该照应的还是会照应着的。当代大儒也在京城的南山书院授课,逸哥儿也可到那去找大儒开蒙。”
这就差明面儿上说宣城的姜家不要眼皮子浅,看着眼前利益啥折腾,损了关系。给你创造好经商的条件可能不好办,但要整倒一个姜家那可是轻而易举的。
打了一棒子,那可得给个甜枣儿。“老宅那边还需您多看顾,这样吧。就由我这个舅舅做她姐弟的主了,往后每年姜家商行的分红拿出五成请族里用于老宅的修缮。”
双方心知肚明名为修缮,其实也就是让出五成的分红出来孝敬族里了,这话说得都顾及到了双方的面子。
姜永年也心知肚明,这个结果对于这场文斗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虽然他自己是有点利欲熏心,但姜芷和姜逸毕竟是姜家血脉,宗族该护还是得护着的。也就没有再留在这的意义了,推说得到灵堂那去安排一番,寒暄过后往灵堂去了。
姜永诚一走,郑志忙问“小芷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小舅舅,本来大伯准备昨天晚上就把家里事儿处理了,今天就回宣城。我也是没法阻止他,想着我病了他总不好再提。”。郑家毕竟是外祖家,她以后也就需要一份嫁妆,而阿弟是要立起门户,总不能以后成亲生子了还寄人篱下,该给姐弟俩争得姜芷绝对不能让步。
“傻阿芷,再怎么也不能糟蹋了身体啊!万事都有国公府顶着。”,郑志安慰道。
后面就是由郑志陪同姜芷姐弟俩扶灵回乡,接着是下葬。由于要到京城去,且姜芷姐弟俩年纪还小,仅在宣城守了一个月的孝便启程进京了。
从宣城到京城有两三千里,快马加鞭也要走个把月的。更何况带着姜芷姐弟,还有诸多的行李,脚程自然就比较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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