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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赫连开再次露出笑容，“恭喜你。”
说着，拍了拍手掌。
赫连维露出不解之色，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面相猥琐的老头被两个白城侍卫一左一右的驾着，走进房间。
此时那老头正用一种阴冷的目光盯着赫连维，神情愤恨中夹带着些许惊慌。
“这……”
赫连维困惑的看着赫连开。
赫连开耸了耸肩，“如你所见，这便是你所说的那道……啊对，是黑影。”说着一巴掌扇在老头脸上，紧接着额头向老头的额头，“是吧？黑影阁下？”
赫连维面露骇然之色，原来一直以来与他接触的，竟然是个炼气圆满的修士。
赫连开啧啧两声，拉开距离，“可惜了，若本座没看错，你距离筑基也仅仅差一颗筑基丹吧？白氏还真是财大气粗，一战损失万余族人不算，还派个半步筑基送人头，说你什么好呢。”
老头嘴角血液渗出，一对眼睛换做竖瞳，在每个人脸上扫过，似乎要记住在场每一个人。
“啧！”赫连开面露不悦，“还挺硬气的，来人，给我们的黑影阁下松松筋骨。”
话音刚落，顿时走出又走出两人，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号牛皮包裹。看样子上私刑一类的事平日没少干。
老头仍是一言不发，方才面对赫连维时的嘿嘿尖笑不复存在。
待老头走后，赫连开重新将目光投向赫连维，“好了，接下来该谈谈正事了。”
赫连维面露茫然，“何事？”
赫连开笑吟吟的，并不作答。一伸手，一旁的侍卫立马地上一叠宣纸。赫连开看都不看，将纸塞入赫连维的怀里。
赫连维神色莫名的看着他，“什么？”
赫连开耸耸肩，“不如看看再说。”
赫连维满脸狐疑，低头查看起来。
半晌，赫连维一脸错愕，“你确定，你们居然信任我？”
赫连开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谈不上信不信任，和你一般的人有很多，你不是唯一。”
“在赫连家，能者上，弱者下。对于这件事而言，你们当人无论是谁把这件事做好，那他，就是那个能人，反之……”
话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赫连维重新翻看着厚厚的一沓纸，沉思着什么。
“你好好想想。”赫连开继续开口，“并未我求着你，相反，应该是你求着我，这件事做成，能得到什么不用我多说。你看似有选择，实则却只能接受，不是吗？”
沉默，赫连维面露犹豫。
半晌，赫连开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很遗憾，你错过了……”
“干了。”赫连维忽然斩钉截铁道。
“干了？”赫连开疑惑地问。
“干了。”赫连维直视者赫连开，“你们都逼我，都逼我！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此时的赫连维双眼通红，一副疯癫模样。
不过赫连开却并没有被打断话头的恼怒，“很高兴，在未来你一定会为这个英明的举动而感到欣慰的。”
说着，赫连开便丢下赫连维，负手踱步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不到黄泉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随着赫连开，一众黑衣侍卫也陆续离开房间。密室内很快安静下来。
唯有那砰砰跳动的心脏，证明着方才经历的事情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许久，赫连维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一片茫然。
方才短短一瞬间，他的人生轨迹如同过山车，从低到高，蜿蜒曲折。
而最后答应赫连开的事……
现在很难说是大难不死，又或是垂死挣扎。
……
“前辈，快一些，再快一些。”
“对，不要停，再快一些，不要停！”
……
忙碌了两个小时的何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怎样？还不错吧？”
“当然。”酷似王熙凤的女修同样取出一个手帕，轻轻揩着额头的香汗。
二人低下头，看向下面。
面前是一张桌子，上面有一玉盘，而盘子里，摆放着一块白白净净的豆腐。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何安下赞叹道。
方才二人彼此配合，何安下负责拉磨，凤姐则做豆腐，配合可以说非常的默契。
叹了口气，凤姐面露哀伤，“妾本是一届凡人，偶登仙途，寿命得以延长。然到头来，却又有些思念家乡父母，也不知二老如今过得如何。”
“记得儿时父母就如我二人般，爹娘靠卖豆腐为生，日子过的倒也说的去。”
“每次见到白白的豆腐做出来，我都很想去舔一口，似乎那样便能开心很久，然而甜罢了又觉得有些苦，那种滋味到现在都忘不了。”
何安下默默听着，琢磨着凤姐说这些的用意。
“前辈你在听吧？”凤姐不确定的问。
何安下笑了笑，不置可否。
凤姐回以甜甜的笑容，继续道：“后来大了些，却每天都要被繁重的农活所牵绊。”
“我记得那时自己才不过八岁，每天早上起来要去拾柴，回来之后要喂猪，在后面还要扫地。有时母亲看到了，会埋怨我干活慢，然后将我手中的活计接过去。”
“但没当这个时候，我还是会找另一样活计继续干，因为我知道，母亲独自撑这个家撑不了多久了。”
“你父亲死了？”何安下诧异地问。
讲真，这么问还想有点不礼貌。
不过凤姐并不在意。
苦笑了一下，凤姐叹了口气，“差不多吧，他染上了赌博。”
“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记得当初有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带着我们一大群姐妹，言可以给我们一场富贵，以及想象不到的好处，要付出的，只不过是一点点代价。”
何安下点点头，“所以你是被你亲父卖掉的。”
凤姐摇头，“是我母亲。”
何安下顿时露出错愕表情。
凤姐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低声道：“我知道的，她是为了我好。后来我回去过一次，这才知道，我被送走的那天晚上，母亲亲手毒死了父亲，之后也投井自杀了。”
“她终归是忍受不了那样黑暗的日子。”
凤姐说着，眼角一滴晶莹划过美人痣，啪嗒一声，滴入十里长河之中，混入汩汩水流，流向那繁花似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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