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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询问。
是问“你怎么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还是问“传出来的怎么会是这样的版本”？
夏涟漪坐在一旁的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抿了一口，也没看宋清清。
“宋小姐还没看到诚意吗？”
宋清清一愣，心思开始活络，看着夏涟漪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是沈夫人做的？”
“不错。”
夏涟漪放下茶杯，“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为何不利用起来？”
“大好的机会？什么意思？”
“呵呵，木小小之前痴傻肥胖，在京城中可谈不上有什么名声，当上了太子妃，凭着一张脸倒是有些路人缘，可眼下却传出在寒冬推人下水的消息，如此一来……”
“那些路人缘也会被破坏掉。”
“不仅仅是如此。”夏涟漪微微一笑，“她的名声会越来越坏，从‘小小年纪心肠恶毒’到‘杀人放火蛇蝎毒妇’……”
宋清清一惊，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夸大了，怎么可能到达这么严重的地步，说来说去不过还是个假的谣言，就算是真的，也怎么可能只从一件落水事件就上升到杀人放火的地步？！
看着宋清清眼底的质疑，夏涟漪嗤笑一声，“宋小姐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人言可畏四个字的厉害。”
宋清清咳嗽几声，抿抿唇，“可就算名声坏到这个地步，有什么用呢？”
“我自有安排。”
话毕，夏涟漪又倒了一杯热茶不快不慢地走过来，“宋小姐若是愿意合作，后面的计划我自然会告诉你。”
“若是不愿意……”
“砰——”地一声，夏涟漪将茶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的宋清清，缓缓道，“人言可畏啊……”
宋清清心里一个咯噔，被子下双手攥得紧紧的。
她这是在威胁她！
人言可畏……
今天谣言可以是在木小小身上，明日也可以是落在她身上，到时候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也可以是她！
思及此，宋清清攥紧的双手忽地松开，抬眸看着床头目光幽幽得宛如毒蛇般的夏涟漪，“沈夫人的诚意，清清已经看到了。”
“清清愿意合作。”
夏涟漪嘴角的笑扩大，“识时务者为俊杰。”
……
楚氏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夏涟漪正喂着宋清清喝药，心里一惊，忙过去接过夏涟漪手中的碗，有些惶恐道，“我来吧，这等小事怎么能劳烦沈夫人呢！”
夏涟漪不赞同地看了楚氏一眼，“宋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我喂我干女儿喝药有何不妥？！”
宋清清也扯了扯嘴角，对着宋氏道，“娘，你别紧张，干娘人很亲切，不在意这些的。”
干娘……
楚氏愣了愣，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事实。
不知怎么的，楚氏总觉得自己女儿跟沈夫人之间有些不对劲，明明她走之前都还是疏离得关系，怎么就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干娘干女儿这么亲密了？！
**
日上三竿。
东宫。
木小小慢吞吞地起来，想着今天去太医院做点药。
昨天她想起前世见过的一个药方，治百毒，不知道对这诡异的蛊毒有没有效果。
木小小嫌弃断云挽的发太重，几下就将头发弄散，断云又面无表情地给木小小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有时候断云和素秋真的是恨铁不成钢，时常跟顾皇后抱怨吐槽。
这么倾城的一张脸，这么完美的一个小姑娘，居然不、爱、打、扮！
殿里放了几个火炉，还铺上了毯子，很暖和。
木小小没戴披风，光着脚出来，实在是诧异现在居然是寒冬。
殿中宫人已经被谴退下去。
慕容衍在外殿看书，脚边窝着一团白的木大大，倒是跟白毛毯融为一体。
余光瞥见一抹红影走过来，书挪开一看便看到白毛毯上那一双小巧的脚，珠圆玉润的脚趾头上的小红指甲盖儿分外可爱。
昨晚上木小小本来还有些不自在，毕竟上午那事儿之后，木小小总觉得有些古怪，可晚上慕容衍回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渐渐的，木小小也不在意了，不然还显得自己矫情。
木小小走到慕容衍跟前，抱起正趴着睡觉的木大大，坐在木大大刚刚趴着的位置，顺了顺猫咪的毛，刚要开口却被慕容衍打断了。
“一切等到用过膳再说。”
木小小瞄了眼正在翻书的慕容衍，语气有些懒洋洋的。
“早膳还是午膳？”
木大大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了眼小主子，又懒洋洋地闭上。
慕容衍正在翻书的手一顿，看着身边的小姑娘不由得轻叹一口气，“以后每天都要准时起来用早膳。”
木小小挑眉，没说话。
这个时间，慕容衍只好让人拿了吃的上来给木小小垫垫肚子。
木小小刚要捻起一块糕点却被男子拦住了。
慕容衍看了看小姑娘怀里的白猫，无奈摇头，放下书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喂到木小小嘴边，“那手刚刚还摸了它，现在又去拿点心？”
木大大眼睛都没睁。
呵，狗男人。
木小小愣了愣，她倒是不怎么注意这些小事，不过既然人家都送到嘴边了，也没有不吃的道理。
木小小张嘴咬了一口，点心甜的有些过分，木小小不由得皱了皱眉。
慕容衍又替小姑娘擦了擦嘴角，神情严肃，“昨日落水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没去查，只等着从小姑娘嘴里问出来。
木小小面无表情地咽下糕点，擦了擦嘴道，“昨日一个紫色衣服的女的，拉着我往湖边走了一步，有人绊了她一脚。”
慕容衍给木小小倒了杯茶递过去，“那女子落水了？”
木小小抿了口茶，微微摇头，“我拉住了，但是有人推了我一把，我也不想在人前暴露，就顺势落水了。”
“哦，还顺手把推我那人拉下水了。”
慕容衍微微一愣，随后有些宠溺地摸了摸木小小的发，“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别考虑那么多，先保住自己。”
木小小点点头，她拉住那人不过是怕人落了水之后又要处理一堆事情，麻烦。
“那个沈柔小姐是怎么回事？”
木小小撑着下巴想了想，“粉衣服的姑娘？好像是想下水来救我的。”
“但是游过来之后腿就抽筋了，我就捞着她游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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