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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西川进攻了。
林弘和林奕率兵前去迎战，南梓桉等人则是站在城墙上，神情凝重地看着混战。
的确是混战。
那些怪人根本就是横冲直撞，打得毫无章法，南湘这边的士兵拿着武器也伤不了怪人，最后竟变成肉搏，还是多个士兵合力抵抗一个怪人，
完全是靠士兵的身体去阻挡怪人前进的脚步。
慕容寻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瘟疫闹得也严重，他只是为了近距离观察怪人的特征过来一会儿，现在得赶着回去，南笙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有什么发现？”
慕容衍微微侧头，低声问了问木小小。
木小小只皱着眉盯着前面，良久才回道，“他们的眼睛。”
慕容衍定睛一看，眼神一顿。
上次同他们交手的那三个怪人的眼睛，还是正常人的模样，顶多有些无神。
可现在这些怪人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到眼白了……
空洞的黑，让人恐慌。
慕容衍有了猜测，“这是变异了？”
木小小没出声，还看着那些怪人，陷入沉思……
混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南梓桉和林芷衫两人已然想要跳下城去支援的时候，怪人们却都停下了动作，开始撤退。
木小小耳朵微动，偏头去看慕容衍，慕容衍也微微侧耳……
“听到了吗？”
慕容衍点点头，“有哨声。”
混战以怪人莫名其妙的撤退结束，林弘林奕带着剩下的兵回了城……
几人再次商讨。
南梓桉眉头拧死，“实力相差悬殊，朕竟不知是这样的打法！”
生生用他南湘国士兵们的身体去抵挡……
林芷衫脸色也不好看，伸手握了握南梓桉的手。
两位将军也坐在，因为内心的自责而保持沉默。
忽地，一直无言的木小小抬头看向林弘和林奕，可以压低了声音。
“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两位将军。”
林弘林奕相视一眼，点点头，“公子请问。”
“方才我们都看到，那些怪人打着打着就撤退了，你们同怪人交战这么多次，这样的情况是一直都存在的吗？”
林奕看了看父亲林弘，彼此眼中都是无奈，苦笑一声道，“是的，若不是怪人主动撤退，只怕容城早就失守了……”
木小小点点头，又问，“你们刚刚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刚刚在战场上的林弘和林奕离得近一些，听得应该清楚些。
林弘抬起头，“公子说得是那个哨声吧。”
木小小看了看慕容衍，“是的。”
林弘刚要说什么，却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神色变得有些惊诧。
“公子这么一提起，老夫倒是想了想，好像每次那些怪人撤退的时候都会有一道哨声。”
说罢，林弘还皱着眉看了看林奕，眼神询问者。
林奕也神情严肃地点点头，“的确如此。”
木小小心下了然，看了看慕容衍。
慕容衍接过话来，嗓音有些低沉。
“这哨声绝非巧合，很有可能就是控制怪人的暗号。”
说罢，慕容衍又觉得不对，稍微想了想，改了措辞，“或者说，只是让怪人撤退的暗号。”
……
慕容衍带着木小小去找了慕容寻。
慕容寻在配药，南笙在旁边帮助照顾病人。
“阿寻。”
慕容寻闻声看去，声音有些凉，“哥，嫂子。”
“咳咳咳……”
一个正在喝药的士兵冷不丁地听到这句嫂子，毫不意外地被呛着了。
再抬头，三个当事人都一脸严肃地看了过去。
士兵：“……”对不起，我有罪。
南笙“扑哧”一声笑了笑，递了手帕给士兵，“再不喝药，药就冷了。”
士兵忙回过神来，又对上南笙那灿烂的笑容，被呛红的脸又红了几分，也没有接南笙的手帕，直接就着袖子擦了擦。
“多谢公主，不、不用了。”
说罢又咕咚咕咚地把一碗药干了。
南笙还是第一次见人喝药弄得像喝酒一样的，不免又笑了笑。
作为公主，南笙本可以不用做这些事情，太医院也跟着来了不少人，可疫情还没有被控制住，人手很紧张。
她虽然学医不久，医术也算不上多好，可是还是能帮着做很多事情的。
虽然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南笙却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医者这份职业的不凡。
也是自今天早上起，患者区就多了一个小小的蓝衣服的身影。
士兵们都知道，那是他们南湘的小公主，是他们南湘太上皇、太上皇后、皇上和皇后都宠在心里的小公主。
士兵正要把碗递给南笙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突地一下收回手，还后退了些，神情变得严肃。
“公主还是先回去把面罩带上吧。”
南笙一愣，早上赶着熬药，忘带了。
慕容衍还未收回目光，就见一个白影从眼前经过。
“笙笙，你的面罩呢？”
南笙还没什么动作手就被慕容寻拉住了。
“师傅，我、我忘了……”
南笙嘿嘿笑了笑，眼神有些闪躲，内心极度心虚。
慕容寻眉头拧了拧，从怀里掏出一个素白的面罩，动作温柔又带着霸道地给南笙带上了。
“不许再取下。”
南笙悻悻地摸摸鼻子，默默点头。
慕容寻再三强调，这才回到慕容衍那边去。
“哥，嫂子，什么事？”
木小小开了口，“你刚刚看那怪人，有没有什么发现？”
慕容寻手上动作没停，只看了看木小小，淡淡问了句，“嫂子懂医？”
语气很淡，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慕容衍看着身旁的少年，点点头，“所以过来问问。”
慕容寻神情也没什么变化，手上的药草终于配好。
“据我观察，这怪人身上，不是蛊，就是毒。”
慕容寻皱眉，声音依旧的凉，“现在只是猜测。”
木小小眼神落在手上的手链上，突然开了口，“给你一个怪人的尸体，能研究？”
慕容寻顿了顿，随即点点头。
木小小收回目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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