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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他紧皱的眉来看，他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梦境中，卢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似乎是在盯梢，又似乎在执行任务。
他现在虽然清醒，但无法控制身体。
“那是！”
当他陷入黑暗再次醒来后，看到了令他无比熟悉又无比恐惧的人。
毒贩阿强。
那是他此生犯得最大错误的来源，也是他可以遗忘的噩梦。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竟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对方显然并没有认出他，甚至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开始动手。
“好疼。”
卢骁无法说话，但他的身体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疼痛，他的意识无比的清醒。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被绑架了？
无休无止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此刻的他，能够感觉到，此刻他的身体像一块破抹布一般，无一处好地方。
他觉得他的身体渐渐冰冷，意识渐渐模糊。
终于结束了。
这是他在失去意识后最后的想法。
此刻，卢家卢骁的卧室床上。
卢骁蓦地睁开眼，像离开水的鱼儿般，大口大口的呼吸。
似乎过了好久，卢骁才终于冷静下来，环顾四周。
有一瞬，他竟是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中。
是刚刚痛苦的经历是梦，还是如今他好好地在卧室是梦。
卢骁再无睡意，他从床上起身，披上衣服，走到阳台，抽了一根烟。
无论如今是现实还是梦，他都不想再经历刚刚经历过的一切。
如果此刻是一场梦，那希望他永远不要醒来。
可惜，他的这个请求注定无果。
毕竟，人无法一直不睡觉。
在熬了两个晚上后，卢骁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果然，熟悉的地点，熟悉的经历。
那噩梦般的经历再次重新上演，这次的疼痛比之前更甚。
再次醒过来的卢骁有些崩溃，他瞒着家人偷偷去看了心理医生。
可医生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只是说他思虑过重，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晚上多梦，可以睡前做做运动消耗体力，或者配合吃一些助眠的药物。
没有从医生这里得到答案，卢骁略显颓唐的回到了家。
家人看到他这样，不免担心的询问。
可卢骁一时也无法开口说明，只说让他们不要担心。
此后，每每入睡，总是做同一梦，经历同样的事。
卢骁的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五天后，卢骁因压力过大，又睡不好，昏倒在家，被发现的家人送入了医院。
穆湛也就此得到了卢骁的情况。
此刻，穆湛的心里说不上大仇得报的痛快，毕竟，即便卢骁以死谢罪又如何，顾长宁再也回不来了。
甚至，有一刻，穆湛希望卢骁能够活久一些，长长久久的活着，永永远远被噩梦包裹。
他值得这个下场。
除了他，还有毒贩阿强，也同样该被千刀万剐。
“你是说想让我帮你找人？”
白黎看着前几日刚来过纸扎店的穆湛，听到对方的请求，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求老板帮帮我。”
穆湛知道自己这是病急乱投医，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当年顾长宁出事后，他就一直在追查阿强。
可是，阿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到处都找不到他的痕迹。
卢骁如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精神已经崩溃，时常胡言乱语，甚至连家人有时都认不得。
可当年的罪魁祸首阿强，还逍遥法外。
穆湛不能忍，不仅为了顾长宁，也为了因为毒品而家破人亡的无辜家庭。
白黎听了穆湛的原因后，有些沉默。
她不知道要不要帮忙。
白黎最怕麻烦，之前给他梦魇符，已经是她当时热血上头做出的举动。
若不是受到最近电视剧和系统的影响，她连梦魇符都不会拿出来。
或许系统说得对，她原本并不善良，可也越来越善良了。
因为此刻，她竟然有些意动，想要亲自帮他把阿强找出来。
到底，白黎还是没有回复穆湛，但也没有直接拒绝。
穆湛不是个会放弃的性子，他知道，只要白黎没有明确拒绝，就还有机会。
送穆湛离开后，白黎思绪有些乱。
她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但她又一时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
于是，白黎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她去了地府，找到了顾长宁。
初见顾长宁，白黎就觉得那句已经被烂了的话“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当真是很适合用在顾长宁身上。
若不是白黎之前了解了一些他的事儿，很难想象站在她面前，如此斯文俊秀的人，竟然是一名缉毒警察。
“白老板，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顾长宁依旧温和有礼的打了招呼。
白黎听这话，看来对方是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好。”
白黎点头打了招呼。
“不知白老板找我何事？”
顾长宁略显疑惑，刚刚他被鬼差叫过来的时候，就很好奇，白老板究竟为何要找他。
“可以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白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顾长宁闻言有些愣住，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抱歉，是我冒昧了，可是我有些事想不明白，所以想来求个答案。”
白黎似是有些疑惑。
顾长宁本就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如今他已经做鬼这么久，前尘往事说起来，更像是一个故事。
也只有当时和穆湛通话时，他有些被往事影响到。
“可以。”
顾长宁没有继续问白黎的缘由，而是开口讲述。
他的故事很简单，又不简单。
大部分内容其实白黎都在穆湛嘴里听到过。
此刻，只不过是从当事人口中，以第一视角再讲一遍。
两人就这样，一个人说，一个人听，漫步在地府中。
白黎很少佩服一个人，此刻，她觉得她有些佩服顾长宁。
即便顾长宁不会法术，生前也是血肉之躯的犯人。
但不知道为何，当初连天道都不能让她屈服，如今，竟佩服起顾长宁。
或许是受到了电视剧的影响，也或许是被整日吵闹的系统烦到。
总归，她现在觉得顾长宁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
也觉得，害死顾长宁的阿强该死。
如果顾长宁活着，他应该是位优秀的警察，会帮到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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