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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辞舟薄唇微得一抿，还没说些揶揄的话，就直接被温予给打断了。
“池爷，莫要拿人家二爷开玩笑了。”温予腔调软濡，玉白葱指在池砚钦的领带上戳了戳，同时与池砚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池爷，我腰疼。”
温予蹙蹙眉。
话刚说完，池砚钦就捏住了她的下颌，左右看了看，又是一哂，“你这腰又不是我折腾的，谁弄得，你找谁说事儿去。”
言语间的暧昧朝着温予扑面而来，可眼神却一直都在沈辞舟的身上。
看了一眼温予嘴角没有盖住的淤青后，池砚钦啧了下嘴。
“看来这君山银针果然没那么容易喝。”池砚钦勾唇，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翘起腿的同时，玩味的眼神不由得落在了沈辞舟的身上。
彼时的沈辞舟已然坐在了池砚钦的对面，手中端起了茶杯来。
青花薄瓷的杯盖轻轻一拨，茶香四溢，正是温予早上让今岁凛送来的君山银针。
“池爷……”温予嗫嚅道，眼眶微一泛红，便有了掉眼泪的趋势。
池砚钦喜欢女人骚、喜欢女人浪，可唯独女人的眼泪只吃三分。
双手交叠之际，戴着玉扳指的右手拇指抚摸着左手虎口。
“软软，谁喝的茶，谁解决。”言下之意，这事儿，他不帮。
温予听着他的话，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原本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这一刻彻底消失不见了。
“看来，池爷也不似从前那般宠爱我了。”温予娇软的语调扬了三分，抱着琵琶微微欠了欠身，语气更是疏离了些，“那我就不扰您的兴致了。”
温予说完，转身便要走。
抬脚刚迈出门槛，身后传来了池砚钦的戏谑声，“小白眼狼！”
温予脚步顿了一秒，到底还是走了。
离开佛堂后，她并未走多远，择了花园里的一块假山石头就依偎着坐了下来。
翘起腿后，温予怀中的琵琶搁在了膝盖上，一手按着琴弦，一手手指轮旋，轻轻地拨弄了起来……
*
琵琶音传进佛堂的时候，池砚钦正在品着茶。
袅袅南音配着的又是秦淮河畔的靡靡艳曲，也不知道这小妖精是怎么想的。
不过唱得还跟以前一样好听。
池砚钦的脸上带着三分散漫，品了一口茶水后，这才缓缓抬头看向沈辞舟。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沈辞舟不语，隽秀姿容，眉目间极为清淡。
宛若云中月，山中涧，海中星……
池砚钦见他默认，淡淡一笑，习惯性摘下了扳指把玩起来。而后视线不经意间便落在了沈辞舟的手腕上，眸色一清，挟了三分笑意，“咬得挺深呀……这小白眼狼，惯会咬人。得治治。”
沈辞舟听着，蓦地一笑，缠着佛珠的手微微一抬，守在一侧的程墨说道，“温予是您的人？”
“不是。”池砚钦说，“似她这般的妖精，我哪有这个命消遣。倒是观音爷您……”
沈辞舟不等他把话说完，直起腰起身便往门口走去。
整个人自始至终都是清冷疏离，好似与谁都不亲近一般。
池砚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便是一嘲。
*
走到小花园那边的时候，果然瞧见了温予。
沈辞舟的视线只在温予的身上停留了几秒，清冷淡漠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只是他走得极慢，以至于尾随在身后的程墨都忍不住插了一嘴，“二爷，温小姐那边……”
“……”沈辞舟脚步一顿，侧眸睨他。
——多嘴！
程墨闭嘴，但下意识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温予。
还别说，此时的温予就这么坐在“群山乱石”当中，花团锦簇，群芳孤艳的，很是好看。
加上她本就娉婷婀娜，这一身深绿色的旗袍丝毫不显得她老气，反倒平添了不少妩媚之意。
程墨瞧着，一时间乱了心神，耳畔也是从温予口中吟唱出的靡靡之音，心魂也跟着飘了。
等他回神，哪里还看得到沈辞舟的人影。
“遭了！”程墨一拍大腿，扭头看向温予，“温小姐，赶紧帮我找找我家二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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