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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簌缪把玩手里的画笔，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
果然是第一次画，好多细节把握的都不太好，蘸了蘸色后，趴在一边，摁了摁，画的乐不思蜀。
沈润祀无奈的躺在床上，强忍着痒意，低哑的问道:“还要画多久？”
他低眸一看，已经画一簇花丛了。
小腹斜上方都被画满了绿油油的嫩草，再往上就是心脏处，被画了一朵朵的紫色小花，周围还包裹着绿叶。
白簌缪轻声提醒：“还差一点点哦，阿祀想不想看看是什么样子？”
如果细细看来会发现，她的眸子异常的狂热，整个人特别亢奋，尤其是看沈润祀心脏处的时候。
“很美……果然只有在阿祀身上才是最美的！”
白簌缪拉着沈润祀进入了浴室，面朝向镜子，满眼的小星星再快溢出来了，心潮汹涌激荡。
她轻抚在他的心口，“阿祀听过海洋之露，迷迭香的故事吗？”
沈润祀心绪有些不佳，心里好像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没有。”
她向他投来迷恋，热忱的眼神，根本不是对他，是他身上的画。
又开始了……
他不想听故事，只是想让她的眼底有他一席之地，而不是满眼的作品。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空留喉间苦涩。
“迷迭香原本是生长在海洋里花。”
“很久以前，有一对恋人不得不分别少年赠与少女迷迭香花环，希望少女等他归来，可少女等了好久，少年再也没回来……”
沈润祀苦笑，“所以，簌簌是想离开我吗？是想让我当那个少女吗？”
白簌缪喃喃自语：“少女死后，她的花园种满了迷迭香，每一朵迷迭香都代表着一段美好的回忆，都是他们两人恋爱时的经历。”
她弯下半个身子，低头虔诚地亲吻在他的心脏处。
画了四朵……刚好四年。
可能她这一生，最幸福的就是那四年了吧，她和他的四年。
其实那时候就想死了，像一具徒有人类外表的躯壳，每天都行走在格格不入的世界，有什么意义？
她想过很多种死法，可是都以失败告终，大概是觉得不够神圣，不够艺术吧。
直到遇到他，满身污垢的她居然想活着，想为了他活着。
“阿祀，我等了你五年，如果你不出现，我想我会和那个女孩一样，一直等着你。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哪里错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明明她做的一切，都在证明她真的很爱他，他是她活下去的理由。
沈润祀扶起她，“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不知道你……如果我知道，我不会任性的离开。”
五年前的他太过意气用事，如果去探究清楚，他不会离开她，只会更爱她。
白簌缪浓密的睫毛下浮起小雨滴，眼尾红红的，“我现在明白了，你根本没错，是我错了，我本身就是个错误，不是吗？”
早该知道的，她就是个疯子！
把别人的好，狠狠踩在脚下的疯子，利用他上位的疯子，一次次无休止折磨他的疯子……
白簌缪嗓音嘶哑的开口：“你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被我精神控制了。”
“我大学时候，为了得到你，看了很多精神控制层面的书。”
卑鄙，无耻，病态。
为了得到他，她恨不得去用肮脏的手段。
“我不想折磨你了，也不想再逗自己开心了，我早该梦醒了。”
白簌缪往后退了几步，全身都在颤抖，泛红的眼眶里，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掉。
“别喜欢我了，会有一个女生值得你去爱，我不值得，我就连哭都是装的。就连咱们刚见面，我吃药，被下药，都是假的。”
全都是为了骗你心软。
沈润祀往前走了几步，把她抵在镜面，指腹替她擦的眼泪，“说完了？”
白簌缪一时愣住了，呆呆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没有被你精神控制。”
白簌缪咽了口唾沫，一脸倔强，“不可能，你的兄弟都被我骗过。”
然后刚在一起一天，都被她、甩了！
那帮人都骂她渣女，海王。
连慕星辰都觉得她是个大渣女?~?。
她现在腿都软了，拼命把眼泪吞回去，口中气息滚烫而酸涩。
“所以，你在我身上画花是在告诉我，你很爱我？”
起码，相处的那四年很爱他……
白簌缪被问迷糊了，有点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我是想告诉你，你不是真的爱我，只是……只，嗯！？”
沈润祀把她抵在镜子上，一口咬在她的唇瓣上，白簌缪并不反抗，一动不动，脸上既惊愕又奇怪。
“你没有控制我，真的，我早就喜欢你了。”
沈润祀抬起她湿漉漉的脸蛋，有些无奈的开口。
他不能说……他也是个变态吧！
高中就盯上她了。
还可耻的做梦。
“可以为了我，别离开吗？就当是迷离香的少女终于等到了少年，两人幸福的在一起。”
如果她真想死，他也会尽力拦着的，怎么可能让她去死。
为艺术而死？
太可笑了。
她只能死在他的身边，在他身边老死。
白簌缪眼睛眨了眨，一脸的茫然。
怎么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按道理，他应该恼羞成怒，狠狠痛骂她，然后转身离开啊!!!
白簌缪想要试图唤醒他，告诉他，这都是假的，可沈润祀非但没放开她，还一直往怀里搂，俩人都贴在一起了。
“醒醒，你真的被我骗了。”
“没有，没被骗。”
白簌缪还想反驳，低眸却看到他身上的画都花掉了，瞬间嘴唇气的发抖。
她画了四个小时……
花掉了！！
还是她自己蹭掉的。
沈润祀挑了挑眉，放开她，“这可不是我弄花的。”
白簌缪凝视了他许久，随即冷淡开口:“先解决眼前的吧……至于你怎么还没顿悟，我待会再敲醒你。”
在她眼里……果然，还是艺术最重要。
骗子!!!!
这花根本不是证明她爱他。
话音刚落，白簌缪就拉着他往花洒走去，用水冲他身上的颜料，顺便用手划了划。
“重画吧……”
“别冲水了！”
沈润祀眸色郁浓，低哑的声音响起。
“你干什么？别碰我！我还要画画呢。”
“不，完事再画吧。”
“……”
早知道不冲水了。
很快，浴室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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