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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邀酒醉未醒,稀里糊涂行了个大礼。
浮玉山第一浪荡子何游,鬼族的第一个目标。
何游轻“嗯”一声。
顾碎安两人起身看着他。
何游一身华丽红袍,锦袍针线细致,镶着金边,容貌出尘,面上带着三分挑逗,给他的仙气平添几分勾魂摄魄的魅惑,令人见之不忘。
他带着一身微甜的酒气靠过来,杏眼直勾勾看着顾碎安,“小安安,在这里做什么呐?”
“回长老,正要回去。”顾碎安怀着同病相怜的心情看他,一个被鬼族拿捏,一个被鬼族盯上,同样的命悬一线。
这就是第一个被害死的冤种。
顾碎安不自觉仔细端详,一个没注意。
“这是什么?”何游手速极快,眨眼将他怀里鼓鼓囊囊的东西掏走,“这么可爱,像你。”
何游手里是个猫咪手办,在这个世界里叫刻像,依托灵力塑形描目,跟现代的真人雕刻差不多。
不过用灵力刻成的手办不但可以摆着看,催动灵力还能与之对话玩耍,十分有趣。
顾碎安灵力控制欠缺,磕磕绊绊半个月才做好,连毛发都雕刻的十分细致。
“这是你做的?”
不然呢,从哪掏出去的?
怀着诡异的犯罪嫌疑人心理,顾碎安恭顺回答,“是。”
何游仔细把玩,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每一个沟壑凸起。
“不似俗物,别致有趣。”
顾碎安说,“长老谬赞。”
何游爱不释手,满脸写着“我不给了”。
想到这个火焰般热烈的男子马上就要狗带,顾碎安看着何游精致的眉眼,“长老灵力深厚,这物得以相陪,说不得还能成个精灵。”
这当然是屁话,用他灵力做的,当然是在他身边最好。
何游笑意溢满眼睛,满意点头,“有道理。”
你开心就好。
小猫是送给季邀的新年礼物,这样一来,得重新想招。
小孩最近养出了些脾气,不知道哄不哄得好。
顾碎安低头扫过季邀发顶,心里默默盘算。
何游得了好物,脚下摇摇晃晃动起来,他一手扶着额头,嘴里咕噜着,“大会闷得很,我出去醒醒酒。”
顾碎安拱手送别,“伯都长老慢走。”
何游飘着斗转星移的步子离开,走之前不忘对顾碎安眨眼放电。
“……”
顾碎安眼神松散,跟着那道身影直走到拐角才收回。
低头,看见季邀正望着他,脸色懵懂的问,“师兄,你喜欢他吗?”
顾碎安摸摸他的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富甲一方也好,灵力高强也好,在有些事情面前都无能为力。”
但有总比没有强。
季邀眼神暗了暗,表情恰到好处露出困惑,轻轻点头。
“不懂没关系,走吧,回去看打架。”
回到大会,已经到了各峰首席弟子露脸环节,两人低调溜边走到自己靠门的位置,安心坐下。
浮玉山五峰为飞云峰、孟阳峰、清和峰、南火峰、安后峰,各有一位长老担任峰主。
飞云峰主便是扶光长老。
除安后峰外,其余四峰皆培养修仙师,每年都在大会展现灵力,为本峰争脸,证明实力。
各峰弟子争奇斗艳,顾碎安却完全没有心情欣赏,脑子里全是自己一魄被拿捏的恐惧。
本以为杀死当初那只黑衣鬼,乖乖呆在浮玉山这件事就过去了,万万想不到原主竟拿自己一魄做订,虽然现在芯子是他,但原主本灵对身体的影响巨大,自己会不会再落到当初的结局?
雷刑……..
顾碎安后背窜起一阵冷意。
不行,得想办法把魂魄拿回来。
季邀睡了一觉,冷风一吹酒全醒了,兴致勃勃看着场内对战,童音叽叽喳喳响在耳边。
“师兄,这人这么壮,会不会把那小瘦子打死?”
顾碎安强迫自己看向场内,一胖一瘦,力量悬殊。
“瘦子化得武器不好,要是化成箭弩,十尺外攻击,完全拿得下那种近战攻击型选手。”
季邀点点头,深以为然。
大会结束,孟阳峰拔得头筹,应钟长老站起身谢过各峰主手下留情,各峰主道了贺,掌门说了几句,大会正式散了。
顾碎安等跟着师父起身施礼道别,和素未谋面但是格外热情的师兄们回到方寸居。
他被挤在中间,一路上季邀都碰不到他,嘴撅的老高。
回去后,从柜子里摸出之前做的桂花糖,算作季邀的新年礼物,哄得孩子睡了。
这一晚变故良多,顾碎安心思沉重,天亮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还没在酒醉中完全清醒,窗台落了只红色纸鹤,落地化成一张纸条铺在桌上,上面写着——
伯都宫一叙。
宿醉的脑瓜子“嗡——”一声响,瞬间不困了。
原著里感情线很多,唯有伯都长老何游被明确指明——性别男。爱好男。
何游富甲一方,盘靓条顺,含情眼桃花腮,搁现在高低也是一线。
明星理所当然的拥有着众多拥护者,模仿者。
浮玉山自由散漫,庞大难管,他的取向自不是秘密,这也或多或少影响到浮玉山弟子,季邀就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别人都有避风港,他没有。
或者说,他的避风港希望风再大一些,把他的良知都刮走才好。
现下,顾碎安不太自信的摸摸自己的脸。
他不会是看上我如花似玉了吧???
担心菊花加不想看见受害者的脸。
顾碎安正正衣襟:“我得去音尘堂。”
纸条浮出:“大会次日起休安五日。”
休安,即放假。
顾碎安抬脚出门:“小师弟修炼要紧,我得指导。”
纸条追过来飘在他眼前,“扶光已归。”
“……..”
可是师兄们也回来了,多危险啊。
纸鹤脾气不好,见他推三阻四,“呼——”一下膨胀丈许,将顾碎安严严实实包裹,一股大风撞开门往外飘走。
顾碎安:“………行行行,我自己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人一鹤走到伯都宫,穿过小道,从后殿进入,站在何游卧房外。顾碎安前所未有的紧张,生怕开门看见什么不能过审的东西。
纸鹤拍在门上,两扇门轻缓打开,顾碎安瞪大狗眼!
这这这,这哪是卧室,这简直是个情趣店啊!
上天作证,这些东西我都是被迫看见了,没有主动追求的意思。
顾碎安调动穿书后新兴的迷信,虔诚祷告。
然后带着壮士断腕的心走进这间卧房,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光线骤暗,顾碎安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
两侧高大的架子上,右侧摆满珠宝珍玩,左侧摆满各种不可描述的灵力刻像,文雅与浪荡并存。
铺面而来的暖意让人头脑昏沉,香甜温软的味道萦绕鼻息。
烛光摇晃间,何游躺在榻上,红色衣衫垂坠在地,漆黑顺滑的长发用红玉凤簪挽起,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欲语还休看向顾碎安。
哇哦,真带劲啊真带劲。
眼前少年身姿舒展,和大多数弟子见到长老的低眉顺眼不同,像一棵松树,笔直挺拔。
顾碎安被冲击,心里扑通乱跳。
何游从榻上起身,四盏纱灯亮起,他手上把玩着猫咪手办,飘着嗓子道。
“你有这等手艺,可否为我做像?”
“……..”
顾碎安眼神略过左侧满满当当的灵力刻像。
我觉得不行。
刚要拒绝,何游慢悠悠说,“只要本长老满意,酬金不是问题。”
话到嘴边转个弯,想要跑路,高深灵力与鼓起的荷包缺一不可。
有钱不赚王八蛋。
顾碎安说可以尝试,但需要几天时间,何游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拍拍手。
?
房门打开,两个唇红齿白的小童端着托盘进来,一盘摆着一瓶丹药,另一盘是整齐码放的黄金。
顾碎安眼睛一亮。
金子…….让我以后可以纵情江湖的金子啊。
“刻像颇费心力,这些你拿着,丹药是补灵的,这点小钱拿着买点吃食。”
害嗨害,只要给够加班费,当牛做马无所谓。
顾碎安嘴上道谢,手下不客气的笼在乾坤袋里。
何游兄,就冲你这么仗义,你的命我一定尽力。
回到方寸居,天已经黑了,顾碎安去音尘堂查阅何游信息,发现他真的,啥也不是。
资质平平,灵力不强,除了有钱长得好之外一无所长,就这样,竟然在浮玉山混了个长老。
难怪被鬼族盯上。
这不妥妥的搞事工具。
拖着步子进门,顾碎安立刻意识到小师弟不对劲,平时总是亮晶晶的桃花眼,变成无波古潭。
季邀坐在椅子上,手里化着一缕蓝色灵力围困地上追风的落叶,听到顾碎安进来将椅子挪个方向,背对着他。
顾碎安上前,顾不上立恶师兄人设,手中放出金色灵力追逐蓝色。
“封印师的灵力以闭合为主,这片叶子被你困住,永远也飞不走了。”
季邀低声嘟囔,“飞不走才好,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顾碎安坐在他身边。
季邀低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砸在地上,聚起一个小土洼,“你说以后一起住,我是你唯一的师弟,可是你今天一天都不在,还带回来很奇怪的味道。”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以后要跟别人一起住了?”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顾碎安哭笑不得。
“我在音尘堂,之前也是啊,记得吗?你还去帮过我。”
“音尘堂不是这种味道。”
顾碎安抬起袖子认真闻,何游熏香太严重,现在还有点甜香。
正不知如何解释,季邀突然转过身看着他,桃花眼在月光下近乎诡异。
顾碎安心里一惊,卧槽,鬼附体了?
季邀手上动作不紧不慢,甚至透着几分闲适挑逗,顾碎安身下慢慢出现蓝色阵法。
“这是我最近学的阵法。”
顾碎安修攻伐,于封印一道不如何了解,要是他知道的话,一定在下一个动作前转身离开。
“真棒,”顾碎安竖起大拇哥,“一天就学会了新阵法。”
“吴师兄也说我厉害。”
吴师兄?吴晖?
顾碎安心里警铃大作,这个lsp,没教什么不该教的吧?
封印成型,季邀手往上虚抓,阵法分成五节,分别环绕在顾碎安耳朵,肩膀,腰,大腿和小腿,白色梵文流转其上。
“师弟,师兄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你先把我放出来。”顾碎安视线被光线散开,看不清东西,不自觉吞了口口水,有些害怕。
季邀不闻,双手结印,白色梵文带着柔顺的姿态钻进顾碎安袍袖,泛起轻微的瘙痒。
这是什么!?
顾碎安震惊了,吴晖你教孩子什么邪门歪道这是!?
他想挣扎,一晃看见刚才还死气沉沉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异常,就不忍心动了,反正这屋里就他们两个,一个小孩能干啥呢?
“舒服吗,师兄?”
顾碎安闭着眼睛,感受温暖的水流包裹全身,甚至还有针对性的按摩肩背后颈后腰,在音尘堂低头看了一天古书、灵文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
“很舒服。”
吴晖竟然也有正经东西。
季邀登时笑开,桃花眼弯弯的。
他看着顾碎安闭上的双眼,温柔缱绻,桃花瓣似的嘴唇,温软甜香,脸颊不自觉热起来。
师兄,师兄,我的师兄。
阵法运行结束,季邀将他放出来,顺便放生了地上那片叶子,黑色瞳孔在月光下亮得惊人。
顾碎安睁开双眼,通体舒畅,感觉视力都比之前好得多。
“师弟天资过人,相信很快就会超过师兄了。”
“我以后要照顾师兄。”
“……”
大可不必。
疲惫一扫而空,顾碎安掏出怀里新做的黑猫警长,又给季邀讲了黑猫警长的故事,衷心盼望他能成长为一个正直的好孩子。
至少别老想着以后照顾他,怪?人的。
季邀乖巧听着,直到顾碎安催他去洗澡才恋恋不舍从他膝盖下来。
刚进房门,季邀立刻冷下脸来。
转过头,一只黑衣鬼站在旁边,没有行礼,脸色也说不上恭敬。
一个流落在外,临时利用的鬼君,不过是颗棋子而已。
“殿下,帝君问那件事做得怎么样了?”
季邀眼神冷漠,未置一言,手上黑色鬼气瞬间窜起呼啸而出,眨眼吞噬了面色惨白的黑二。
黑二呛着脖子,尖锐的指甲延长奇袭季邀喉咙,被他挥手化气隔断,连带着十根指骨齐齐掀飞。
一把弯刀现于季邀手中,流转着鲜血的颜色,被月光淬出冷意,抬刀,毫不犹豫劈向黑二。
红光犹如实质掠过身体,黑衣鬼深不见底的眼眶配合其他五窍喷射出腥臭冰凉的黑气,季邀抬起手,将黑气一丝不落吸收。
精致白皙的脸庞被黑气笼罩。
一个呼吸间,黑二消失了,连衣服都没留下。
季邀收回手中弯刀,拇指揉搓黑猫警长的胡须。
“是你吧,那天用肮脏的爪子对着师兄?”
季邀全身笼在黑暗之中,擦掉脸上几点墨色液体,借着月光端详手中金色,温暖柔和。
“那么干净的人,你也配。”
指尖血液消失,鬼族今晚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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