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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站在冬日的风口上，又被人从头泼了一桶冰水，浑身浸了个透。
地铁报站音，乘客说话声，她什么都听不清，只有耳旁呼啸的风，轰隆一片。
再回到微信，喻初没给她发消息。
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又点进热搜。
图片里是一栋大楼，楼前围了几个人，除了黄色的警戒线，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坠楼，公司，债务。
这几个词在她脑子里来回循环，喻初呢，初初呢，怎么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
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她想知道他的情况，她得在他身边。
可是她现在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理，她竟然不太敢给他打电话。
她有点不敢听到他的声音。
他要怎么一人面对，一个又一个亲人的逝去。
南织分不清到了哪一站，她起身走了出去，在等候椅坐了下来，控制着呼吸，强迫自己镇定冷静下来。
她紧握着手机，抖得不像话，打开通讯录，找到她爸的号码，拨了过去。
“爸爸……”
电话接通得那一刻，南织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喻初出事了…他爸跳楼了……”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没联系我……我不敢给他打电话…他爸虽然不好，可毕竟是最后一个亲人……”
南云彦很快找了过来，把她接到了车上。
“闺女别急，你现在去他家也逮不住人，肯定飞去a市了。”
南织怔怔地坐着，眼眶通红。
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还在北城。
昨晚坠楼，今天上午爆了出来，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喻初大概已经在a市了。
她开始给他打电话，语音提示忙线中，她继续拨，依然忙线。
“打不通。”她说。
南云彦分析说：“估计手机号泄露了，要债的，还有什么粉丝，黑粉，打爆了。”
她又翻出了方辞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喂，织织姐，”方辞开门见山，“阿初回a市了，没让我跟着，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哎，他爸应该是和公司的一个股东起了冲突，还有财务上的纠纷，两人一起从公司大楼上跳下来的，现在还说不好是自杀还是意外。”
“剩下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宁姐说这次挺麻烦的，已经有两个代言要终止合作了…”
南织挂了电话，耳边嗡嗡作响。
她从看到热搜时就知道有多棘手，这才刚开始，麻烦已经接踵而来了。
“爸，”她扭头看着南云彦，嗓子堵得难受，“我不能不管他…”
南云彦拍拍她的肩，知道她在想什么，“爸爸不是不帮，现在到底怎么个情况都没弄清楚，如果是什么造谣绯闻，拿出证据澄清就行。但涉及到财务和刑事责任，我不能绕开他的经济公司和警察，去插手这个事啊。”
南织忽然激动起来，气息急促道：“他爹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他，他一个人跌跌撞撞走到现在，凭什么他死了，就要他来背债，活着的时候不把他当儿子看，死了倒要儿子来处理后事！”
南云彦很少抽烟，却抽出一根点燃了，夹在手指上吸了一口又停了下来。
“闺女啊，这世间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言，有时候人是最不讲理的生物。”
他把烟捻灭，开窗透了透风，“他改不了姓，换不了血，就得承受。”
南织无话可说，她眨眨眼睛，把溢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忍着心口的疼，摸出手机想给喻初发条消息，却在她抖着手打字的时候，对话框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织织，乖，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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