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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织腰疼，出门前，又被喻初抵在门前吻了又吻，“你昨晚真听话。”
南织废话不多说，直接抬手给了他一拳。
厨房里，四个人像昨天一样坐在餐桌前吃着饭，顾芸清和南云彦往常都是七点多就吃了，但今天专门拖了几个小时。
“爸，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南云彦吹了吹粥，又放下勺子，“下午过去一趟，最近有几档节目赶得紧，部门都忙疯了。原本我们核心业务还在电视剧上，最近几年也渐渐偏向了各种综艺节目。”
“你呢，还把本子往外头卖，不给老爸一点机会。最后制片人拿着剧本找到我，《玩家》的后期制作和发行不还是得靠云封，绕了一大圈何必呢。”
“爸，这不一样，我直接给云封，大家会觉得我是关系户，现在这样，最起码我是凭实力吃饭。”
南云彦点点头，“我闺女走到哪都不差劲，上次你去公司，老陈还夸你长得像明星，人又谦虚。前不久录制《联盟者》，请的几个年轻嘉宾，人前人后两张脸。那个徐洋，你之前见过的，把节目组的几个小姑娘骂哭了，简直不是东西。”
喻初在一旁默默听着，只有听到《玩家》两个字的时候竖了竖耳朵，其余时候都在悄声吃着饭。
按理说这是云封内部的事，不应该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说，但南云彦说的极其自然，完全没想过避开他。
“对了，小喻之前录的《少年之约》，那主持人，别看名气不小，其实私下很不检点，据说和很多演员都揪扯不清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是不是在后台和你要联系方式来着，说是要牵线搭桥什么，动静不小。”
“嗯，”喻初刚剥开一个鸡蛋，把蛋黄取了出来。
“刚下台就喝了一杯酒，找我的时候已经喝大了，我没理。”
南织略微惊讶，“还有这档子事儿？怎么没听你说啊。”
南云彦插了一嘴，“这种事他遇到的多了，都和你说，那你可有的操心了。”
喻初笑笑，“叔叔说的有道理。”
他把蛋白放进南织碗里，又把她剩下的那颗鸡蛋黄自然地夹走了。
南织吃鸡蛋就不爱吃蛋黄，她把喻初给她的蛋白一口吃掉，问：“他找你要微信干嘛，想勾搭你？”
“织织…”喻初也是感叹她在自己爸妈面前也能这么放飞，“那主持人是男的。”
“我知道啊，男的怎么了，圈里男男女女，男女老少，男老女少，甚至是男男男，女女女，都不是稀罕事。”
“……”
喻初无言以对。
“他想勾引你？”话题又回归了原点。
顾芸清放下筷子，她其实越看这小伙子越不错，一点都不浮躁，踏实干净。
“女儿啊，你这脑洞太大了，别把小喻带坏了。”
“……”
南云彦也说：“闺女，不能仗着他脾气软，就这么欺负他。”
“……”
南织傻了。
我带坏他，我欺负他？？
这只猪就是一只小脏猪，污得不得了，还她欺负他？？开什么玩笑，连着两个晚上都不让人睡觉，谁欺负谁啊？
天老爷，她当初只是让爸妈对他好点，可没让这么偏袒他啊。
怎么着，她成外人了！
喻初低头喝着粥，嘴角的弧度压不住。
“叔叔阿姨，你们误会了，织织对我特别好，家里每次买了芒果，她都舍不得吃，说好芒果不便宜，都留着给我吃。”
末了，已经还补了一句，“真的。”
南云彦搓了把脸，半晌吐出一句话，“傻孩子呦。”
人都被卖了，还在这儿感恩呢。
南织气抖冷，在桌下伸出了毒手，一把掐在了喻初布满红痕的腰上。
*
之后几天，两人回到了喻初的家，不到一周，他便开始收拾行李了。
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但奇怪的是，比起上次南织回北城时的不舍，两人都平静很多。
也许是知道这一趟必走不可，因此他们都无法多说什么。
出发的当天，南织把人送去了机场。
方辞这家伙也来了，南织找了地儿远远地坐着，先让这两人道别。
“阿初，你真要走啦，其实宁姐说不解约也行的，这下你走了，我就像失业了一样…阿初啊…”
方辞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一大把，喻初抽出几张纸递给他，“别哭了，周围人看你呢。”
“阿初要不你也把我带走吧，你去哪我去哪，我跟着你习惯了，跟不了别人了。”
喻初手里攥着纸，沉默了半晌。
他都不是辉影的艺人了，怎么可能还让方辞继续跟着他。
“你就在公司好好待着，给你分配了谁，就安心工作。或者，苏旭，许媛依，北陆这几个人我接触过，都挺好的，事儿少，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和宁姐打个招呼，让你跟着他们其中一个。”
方辞抽泣着，还在抹眼泪，“阿初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宁姐是我大表姐，我妈为了锻炼我，才把我扔进来的，你说的这几个人，我都可以去和表姐提…”
“……”
“方辞，赶紧给我滚回去。”
方辞滚了。
南织收起手机，起身走了过来，“聊完了？”
“嗯，”喻初点点头，目光有些空，“人在顶峰的时候，听到的都是呐喊声，连一个挥手都是不绝于耳的喝彩。坠落后才发现，满山的欢呼，都只是来自于寥寥数人，剩下的不过是回荡在空谷里，一层又一层的回声罢了。”
他转头看向南织，“他能来送我，已经很好了。”
南织知道他也在不舍，“还有机会再见的。”
喻初听闻这话，忍了忍，忽然把口罩往上一拉，盖住了眼睛。
南织默然注视了片刻，凑前，仰颈吻了他露出的唇，把口罩揪了下来，看见他的眼睛已经湿了。
虽然他说着不要她去陪他，虽然这几天都像没事一样，但是分别在即，他还是忍不住问：“织织你会来看我吗？”
南织点头，“你好好吃饭我就去看你。”
“给你的卡我定期会查，要是没花，或者花的很少，我都会生气。租的房子要好一些，你身上的伤病你也知道，不能为了省钱住太阴的，那边本来就潮。”
“我说不定哪天就过去了，要是被我发现你躲在阴暗潮湿的房子里吃泡面，我就不要你了，听到没？”
“织织……”
这话他听不得，那怕是威胁和玩笑也不行。
南织摸摸他的脸，依然很瘦，自喻明华死后，他就再也没吃回来了。
“过去就买衣服，天气冷了，你带了也没几件。房子定了后就把地址发给我，我在网上看了好几套冬装。”
喻初除了点头还是点头，“我记住了。”
“还有一件事，初初。”
“嗯。”
“不要有压力，你不是没有退路。”
南织看着他，神色平静又坚定，“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和你说。”
“初初，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后如果没有起色，我会让你来云封，别说什么你要靠自己，云封也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平台，能不能起来，最终还是得看你的努力和实力，光靠公司捧是长远不了的。”
“上次在我家吃饭，我爸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那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他有意让你来云封。初初，我不希望你耽误自己的花期，这一年你当是历练也好，积累经验也罢，反正我不会让你这么漂泊下去的。”
“还有《玩家》的事也不要担心，制作组没有白费心血，毕竟你本人又没有任何污点，电影肯定能上映，交给我爸就行。”
人流穿梭，吵闹叠起。
喻初站在原地，像被猛然扔进了包裹着岩浆的冰川里，心脏结了冰层，一块块被敲碎，然后又顷刻间融化成一摊春水，没有思考能力地，全部流向太阳的方向。
他的小太阳，为他考虑好了每一步，支持他的任何决定，陪伴他鼓励他。
最重要的是，爱着他。
不论高峰或低谷，始终爱着他。
他想他已经足够幸运了。
上苍能把南织送到他身边，已经是对他最大的眷顾了。
南织觉得他神色不对，赶忙隔着口罩掐了掐他瘦削的脸颊，“不许哭。”
“有眼泪留着我们见面时在床上哭，刚刚我说的事，你得答应我。”
喻初松手，包落在地上，他拥住了人，“我答应你，都依你。”
他偏头，闭眸贴在她耳边，“我的人，我的心，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南织的。”
“都只属于你。”
南织被这话烫了耳朵，想起了昨夜他伏在身上止不住的喘息和嘤咛，反复缠绵地唤着她，不给她呼吸的空隙，又让她回应他。
喊到最后，声音都在颤。
其实他总是这样，每次开始后都习惯把“织织”和“宝贝”颠来倒去地念着，每一次都仿佛受尽了委屈，又像是难耐得受不住，染着鼻音唤着她。
他知道她吃这套，最会用撒娇似的音调引她沦陷。
听不到她说爱他，就停下来，哪也不去，磨着蹭着，就在颈边，压着喘低低吟着，“织织…”
“宝贝…”
他的每一声织织都参着浓浓的情意，每一个宝贝都在试图让她心软。
亲昵缱绻地要命。
南织有时候不理解，明明他们在一起，明明她这样爱他，明明她也在吻中回应着“我最爱初初…”
可是不够，怎么都不够。
一定要挨在一起，无论怎么变着花样，都得贴着她，黏着她，一点距离都不能有。
“南织，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这是昨晚呼吸交缠混乱中，他打着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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