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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佐藤裕介的话，石田大智陷入了懵逼状态。
他呼吸都停滞了好几秒。
缓缓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前方，“你，你在说什么？”
眼神里的意思，宛如在说佐藤裕介是疯子。
佐藤裕介没有回答，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石田大智的手和身体。
果然！
之前审讯的时候，稳如泰山的模样崩塌，手、腿、身体都在微微发颤。
颤抖的频率还不低。
只有那张脸，慌张又急切，看起来仿佛真的被冤枉一样。
“我说，你就是凶手。”
佐藤裕介瞥了眼呆滞的石田大智，冷冷地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很疑惑，为什么我那么笃定是你做的？”
“不！不！不！”
石田大智反应过来，双眼瞪大，拼命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说到最后，几乎化作怒吼，声音回荡在审讯室，引起阵阵回响。
佐藤裕介有点头疼。
这人是觉得声音大就是真理么？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石田大智还处于愤怒之中，无论说什么，他都未必听得进去。
很快，他就逐渐冷静下来。
眼底的慌乱逐渐被冷漠和疑问代替，死死地盯着佐藤裕介。
似乎在说：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冷静了？”
佐藤裕介道：“我说了，凶手是你，但又不是现在的你。”
“什么？”
别说石田大智了，外面听着的众人也都懵了。
只有柯南，眼底迸发出一丝光芒。
他懂了！
果然。
佐藤裕介继续介绍。
“我在学校的时候，看过一个卷宗。”
其实并不是看过卷宗，而是亲手把那个卷宗整理归档，亲自破案。
“那个案件很有趣，嫌疑人因为从小的经历导致精神出了问题，多重人格障碍。一般来说，人格与人格之间的记忆并不互通，甚至可以做到每个人格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
“思维，行为，能力，性格……都会与主人格大相庭径。”
听着佐藤裕介的话，石田大智一愣一愣的。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迷茫。
“那件案子里，嫌疑人性格很懦弱，一看就不像是有胆子杀人的人。但是他分裂出来一个残暴、聪明的副人格。”
佐藤裕介手放在桌面上敲了敲，直视嫌疑人的眼睛：“副人格取代主人格，控制了主人格身体后，做出了很多残暴血腥的事情。但因为记忆不互通的关系，因此主人格并不知道副人格犯下的罪行，一度以为自己是无辜的。”
“虽然明知犯罪的是副人格，经过精神诊断后，也确定了副人格的存在。可主人格再怎么无辜，也只能因此而坐牢！”
这个国家没有死刑，但犯下这种滔天大罪，这辈子也只能在监牢里度过了。
当然，精神病犯罪一般来说，都会进行精神鉴定。
若是确定为精神病的话，那么就不会在监狱里服刑，而是在精神病院。
一辈子都会被困在精神病院的病房中，接受永无至今的治疗。
只要他没死，那么就不会结束。
这种惩罚，比坐牢更让人崩溃。
虽然是副人格犯错，但副人格是因为主人格才会裂变生出的，是用来弥补主人格的不足。
比方说，主人格懦弱，希望自己变得强大，在欺凌和渴望不断的刺激下，就有可能生出残暴强大的副人格。
对于石田大智来说，他心中对家人是有恨的，只是不敢宣泄这份仇恨。于是，日积月累下，出现了精神问题，裂生出副人格。
副人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控制了石田大智的身体，犯下这桩滔天答案。
可又有另外一个问题。
石田大智身体里有多少副人格呢？
经过短暂的接触，佐藤裕介发现此人的心理问题真的不少。
此时，高木警官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
“你说得没错，他确实在几年前偷偷去精神病院进行过治疗。”
佐藤裕介翻开报告，心中更加明朗了。
那团团迷雾，似乎被风吹散。
他冷眼看向石田大智。
对方的脸色犹如风云变幻。
每切换一个表情，都宛如换了一个人。
脸明明还是那张脸，可人却似乎不是那个人了。
佐藤裕介盯着他，仔细分辨了半天，才确定对方只有两个人格。
主人格懦弱慌张。
副人格阴沉冷静。
佐藤裕介冷冷地坐在位置上，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
倒是门外的目暮警官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诸伏高明道：“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
“……”
众人懵逼地看向他。
“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理解，都会化作面相，这就是‘相由心生’。一个人善与恶，好与坏，都可以从面相窥知一二。”
诸伏高明与佐藤裕介的声音里外重合。
审讯室内。
“你母亲本来就有精神病，遗传率很高，你又在几年前偷偷去看过这方面的问题。这就足以证明，你曾经患有精神病。”
“你说自己在现场昏迷了，其实不然，是你的身体被副人格控制，而你作为主人格暂时陷入了沉睡。于是在你的记忆里，你是在睡觉。”
“……”
石田大智死死地盯着佐藤裕介，一言不发。
他的脸上满是挣扎的神色。
“其实，你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个问题了吧？你有没有试过每天早上醒来，明明睡了一晚上却依然觉得很疲惫？会不会偶尔出现记忆对不上的情况？”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这几年的家庭聚餐，应该都没什么印象吧？”
原本石田大智还只是挣扎，直到听见佐藤裕介的最后一句话，脸上的慌乱尽显。
没错！
最近几年聚餐的记忆，他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他怀疑自己根本就没有参加，但父母、大哥嫂子他们都说自己去了。
并且经常会说起一些聚会的细节，那都是石田大智不记得的。
看到他的脸色，佐藤裕介就已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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