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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佐藤裕介眉头一挑，略感诧异。
家属放弃调查？
为什么呢？
忽然间，一个他忽视掉的片段从脑海中浮现。
小松智人的母亲，当时在听见dna鉴定结果是亲子关系的时候，脸色似乎变了几秒。
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而佐藤裕介当时看到了却没有深想，现在仔细想想，才觉得不对劲。
那个表情，不像是完全不知情的人。
该不会……
若真是这样，那就太恐怖了！
“走，我们再去一趟小松美智子的家。”
佐藤裕介灵光一闪，脑子里层层迷雾似乎要散去。
上次是和高木一起去的，这次是和安室透、风见裕也一起去。
警车疾驰在马路上，佐藤裕介问道：“安室先生，你又不是警方的人，怎么这么热心？”
安室透是何许人也，立马就察觉到对方的试探。
微微一笑，道：“身为侦探的好奇心吧！你会调查这个案件，不也正是因为心中的好奇心吗？”
不得不说，一针见血！
很快，警察就抵达了小松智人家所在的公寓大厦。
这次开门的是小松智人。
“你们怎么又来了？”
小松智人眉头凝聚，语气颇为不满：“是调查出结果了吗？”
已经调查好几天了，却始终没有警方的消息，他以为警方又像五年前一样，只是走了一个形式呢！
“我们有话问你的母亲。”
佐藤裕介盯着他，语气严肃。
“……”
小松智人想了想，让开了路，让他们进来后才关上了门。
此时，佐藤裕介才发现小松美智子的母亲就坐在沙发上。
一如上次他们来的时候一样。
不过这次不同，她没有上次那么淡定了，脸上略显慌乱。
果然，她就是突破口。
“要问什么赶紧问，我们还要去祭拜姐姐。”
原来，今天是小松智人的忌日。
可其实出车祸的日子是在五年前的昨天。
就在此时，白鸟警官打来电话。
“你让我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在小松美智子出车祸的当天，有人通过公共电话联系过她母亲，当天晚上她收到了一笔两百万的转账。”
“转账户口在海外，经过重重遮掩，暂时还查不到转账人身份。”
听见白鸟警官的话，佐藤裕介应了一声：“好，辛苦了。”
挂断电话，佐藤裕介看向小松夫人，冷不丁地问道：“那两百万花得心安吗？”
一句话，让小松夫人的脸唰地一下惨白。
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仿佛是埋藏在心底许久见不得人的秘密，被人一刀捅开了，鲜血淋漓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什么两百万？”小松智人下意识地反问。
小松夫人身体更加颤抖了。
“那是你的女儿。”
佐藤裕介语调清冷，眼神更是冷漠：“她原本也许还有得救对吗？为了两百万，你怎么能心安的？”
“我……”
小松夫人所有的恐慌都在此时化为眼泪，呢喃道：“他们说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他们？谁？”佐藤裕介精准地捕捉到疑点。
“妈，你在说什么？”
小松智人明显在状况外，满脸都是疑惑。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我有一个疑问，车祸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他一直想不明白。
那些有问题的尸体都是车祸出事的，而且都不是当场死亡，而是送医院后第二天才去世的。
也就是说，这些死者的死因极有可能不是车祸，而是药物。
但没有人怀疑过，也就没有人做过检测。
或者说，检测都没有用。
就想这次的几具尸体，都没有检测出问题。
不对！
不是车祸与药物有关系，而是药物与车祸有关系。
本末倒置了！
是有人先对死者用了药剂，然后用车祸来毁灭样本！
医院应该就是充当‘回收样本’的角色。
果然。
小松夫人也许知道自己彻底瞒不住了，流着泪缓缓开口道。
“美智子十岁的时候，就有人找上门，说只要让他们在孩子身上打一针药剂，就会给我们五百万。”
“当时他父亲好赌成性，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我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也没问药剂的作用，也没问会有什么后果，以为现代社会下不会有人丧心病狂杀人的！”
“他们还是先给我们钱的，就更加没什么顾虑了。”
她的声音很悠远，似乎在陈述一个与她自己无关的故事。
可现场的人都听得背脊发寒！
一个母亲竟然为了钱，答应让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十岁的女儿身上注射药剂。
这是鬼迷心窍吗？
这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那么最近的两百万又是因为什么？”一直沉默的安室透问了一句。
“他们说……”
小松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自觉地染上几分颤抖：“我女儿那天出了车祸，送去医院抢救，去医院的时候还没死的，可我就出去买个午饭的功夫，再回来医生就告诉我她没了……”
“没几天，我就收到了两百万，还有一条短信。”
“短信呢？”佐藤裕介面容冷寒。
“删掉了……”
小松夫人缩了缩脖子，怯懦地道：“我害怕！我害怕！我怕别人知道是我害死我女儿的……呜呜……”
说到最后，她掩着面哭了起来。
小松智人在旁边听了全程，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满脸不可置信。
佐藤裕介和安室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起身。
“走，回去抓那个本田申卫！”
现在基本已经捋清了。
那些死者就是‘实验样本’，估计是样本出现什么问题，于是策划了车祸，把死者送到医院后再通过买通医生的手段，把这些样本处理掉。
而尸体变老，只是药物的副作用。
应该是类似于透支了生命力，人体细胞一直借药力维持，导致死亡后，药力失效，细胞衰竭，人的尸体看起来就会变老。
实则还是那个年纪，还是那个人，根本没有换尸这回事。
医院里。
接到佐藤裕介的电话后，目暮警官立刻就控制了本田申卫。
对方一直在喊冤，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佐藤裕介他们回到医院的时候，高木等人正在搜查本田申卫的办公室。
能够把事情做得那么干脆利落，连验尸都无法检测出药物反应，那么这种药肯定不简单。
就是因此，才吸引了安室透的注意。
“呼！”
佐藤裕介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走廊的窗户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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