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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两人十指紧扣的拳头上。
顾渊城赶紧把手甩开，心中直道晦气，美人香肩没摸到，却摸到了糙汉小舅子的手。
太过于嫌弃。
甩的太用力。
整个身子都站起来了。
安之苒浅褐色的眸子里划过喜色：“顾渊城，你的腿好了。”
顾渊城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虽然一直在用小苒的静脉内血液过滤器和抗辐射器，但是双腿恢复，还是第一次。
“被你三哥气得。”
“不不不，我觉得是你的老色批之力。”
尹以泽没好气道，“你刚才偷偷伸长了手臂，想要从后面搂我妹妹肩膀的时候，腿已经支撑着身体，半站起来了！
你自己都没发觉么顾少？”
顾渊城后知后觉，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心上人，完美如薄刃的唇微微上扬：“都是小苒的功劳。”
安之苒道：“走一步，试试。”
顾渊城的一只眼睛，一个月前就恢复了，这双腿如今终于见了起色，她这个主治医师，迫不及待地想检验成果。
尹以泽撇嘴，嘀咕：“你这丫头，怎么还关心他，神经有多粗啊。”
这老色批刚才可是想占你便宜被哥哥我抓包了。
你难道不应该暴打他一顿么？
顾渊城迈出一步。
许久没有走路，肌肉萎缩，神经疼痛，一路疼到骨头。
第二步，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第三步，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第四步，他的呼吸开始紊乱，汗珠越发密集，大腿肌肉隐隐发颤，疼痛加剧。
安之苒不由得担心，上前一步，想扶住他。
谁知道，顾渊城他根本不是正常人，意志坚定如铁，直接推开了安之苒的手，窄冷的眸子里是浓郁的黑，隐现疯狂。
他必须要，重新恢复正常人的行走。
才能和她并肩走在阳光之下。
才能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护她周全。
才能在未来的某一日，极为坦荡地回击那些嘲讽她的人——身边的男人，并不是一个残废！
“顾渊城，十步了，不必急于一时，慢慢恢复就好。
过量的话，萎缩的肌肉疼痛会加剧。”
安之苒出言提醒。
“快乐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多巴胺；而痛苦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内啡肽。”
顾渊城已经疼的衣服都湿了，他还在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追求多巴胺的快乐欲望；而我不一样，我追求内啡肽，一开始或许是痛苦的折磨，但后期的成就感更让我上瘾。”
安之苒忽然明白了。
这个男人，他在享受痛苦。
更准确的说，顾渊城在享受没有被痛苦打趴下去的成就感！
尹以泽也不由得惊叹：“真是变态。”
妹妹被这种男人盯上，恐怕是很难跑掉了。
享受快乐是人性，享受痛苦是兽性。
顾渊城明显是兽性的！
就算妹妹一直不开窍，不搭理他，甚至屡屡忽视他，他也毫不在意，甚至很禽兽地在享受这种追不到的痛苦，乐在其中，从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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