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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星期天的早晨，此时的公寓大厅静悄悄的，程?快步走到快递收发室门前。
她透过玻璃看见屋内的楼姨怀里抱着一只死猫，死猫的身体已经腐烂了。
死猫腐烂的皮毛上密密麻麻的蛆虫正在来回蠕动，可楼姨像是不在意一般，依旧用自己那双枯瘦的手在它的头上抚摸。
“咚咚咚”，程?在收发室的玻璃门上敲了敲。
“进来。”声音嘶哑难听。
程?轻轻推开了门：“楼姨早上好，我来给您孙子上课。”
楼姨随手把死猫放在桌子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程?，：“我们住在1203，你直接开门进去吧，也不知道我那孙子起床了没有。”
程?拿着楼姨的钥匙上了十二楼，此刻的楼道空无一人。
程?站在1203门前，她隐隐约约能从房间里听见“砰砰砰”的声音。
现在距离上课还早，程?打算先去各个楼层逛一圈，看能不能碰到赵雪。
“叮……”电梯门开了，有人上来了。
程?走上前朝电梯里一看，好家伙，这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徐莉莉满脸泪痕，脸上倒是五彩斑斓，电梯角落里还躺着一把黑乎乎的拖把，程?仔细看了看，竟然是人头做的，而且还是颗脸上糊满泪水和鼻涕的人头。
样子有些滑稽。
“莉莉，你是在拖电梯吗？”
程?的出现对徐莉莉来说仿佛是天神降临一般，她连忙跑过去抱住了程?，“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程?轻轻拍着徐莉莉单薄的脊背，眼神却落在电梯里那颗人头上。
人头鬼也在暗暗打量着程?，这个女生很奇怪，她的身上有种气味，这气味还是很多年前他曾在无尽地狱的时候闻到过，想当年，他……
人头鬼正要追忆往昔，突然感到脑袋一轻，有人把拖把棍提了起来。
徐莉莉颤颤巍巍的把地上的拖把棍握在手里，她问程?：“程?，楼姨家是住在12楼吗？”
程?嗯了一声。
这时徐莉莉瞥了瞥空无一人的楼道，悄咪咪地说：“我昨晚打听过了，楼姨的孙子好像才五岁，也不知道五岁的小孩要补什么课。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我还听见楼道传来‘砰砰砰’的声音，你说会不会就是楼姨的孙子？”
程?想起她在1203的门前也听到了“砰砰”声。
“叮”的一声，电梯门又开了。
电梯里走出两个人，为首的大汉脸上满是怒气，他一走出电梯就直奔1203，气势汹汹的样子把徐莉莉吓了一跳。
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脸色蜡黄，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男人是玩家，程?昨晚见过他。
“叮咚……”男人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谁呀？”房间里传来清脆的童声。
“我……我是咱们公寓的物业。”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惊恐，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楼下的秦先生想跟您谈谈……”
“吱呀”，门开了。
一个圆乎乎的脑袋探了出来，只是小孩的一双大眼睛里没有眼白，黑色的眼珠布满了整个眼眶，略微有些恐怖。
这个小朋友的样子让程?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部岛国电影。
小孩的声音有些稚嫩，可他嘴里吐出的字却让这个男性玩家的腿软了一软。
小孩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他说：“叔叔你敲门是知道我的皮球拍坏了吗？秦叔叔是不是要把你做成玩具送给我呀？”
咕噜噜……
一颗砸的稀巴烂的人头从房间里滚了出来，虽然人头脸上的五官血肉模糊的厉害，可程?还是能看出它属于昨晚见过的一个男性玩家。
这只小鬼天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可是我今天早上好不容易在地下室从那些叔叔阿姨的嘴里抢过来的。”
“小，小朋友。”男性玩家的声音结结巴巴：“是这样的，秦先生这边说您每天天不亮就在楼上拍皮球，严重打扰了他和妻子的休息。您看，您能不能把玩游戏的时间往后挪一挪……”
话还没说完就被刚刚那个气势汹汹的大汉打断了：“小鬼，别以为你是楼姨的孙子我就不会动你，你不知道大早上的会扰民吗？”
小鬼脸上的表情委屈极了：“可是大叔，那天晚上你们也吵得我和奶奶睡不着觉的。”
小鬼的话让大汉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看向小鬼的眼神里满是忌惮：“你和你奶奶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鬼没有说话。
这时隔壁房间的门从里面推开了。
“嘶，好热闹啊。”倚在门口的方野嘴角含笑，语气中带着丝轻佻。
程?转过头正对上方野身后一双淡漠的眸子，是徐知晏。
徐知晏从员工宿舍走了出来，身姿挺拔。
壮汉看着楼道里的这些玩家，他脸上的怒气微微有些收敛，他似乎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和小鬼说下去。
他盯着这个像小萝卜丁一样的小鬼，眼神里满是威胁。
接着他一把揪起旁边男性玩家的领子，恶狠狠地说：“走，带我去你们办公室，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要向你们主管投诉你。”
男性玩家突然发疯一样挣开了牢牢钳在他衣领上的手，涕泗横流，他跪在了程?四人面前：“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他的脸上一片惨白，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恐惧。
徐莉莉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内心满是挣扎，突然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从怀里取出自己上个副本获得的护身符，她把护身符递给了这个玩家。
“这个护身符给你，可抵一次鬼怪攻击。”
原来护身符是一次性的，程?还以为可以一直使用呢，看样子以后每个副本的奖励她都要拿了。
男人连忙接过徐莉莉手中的护身符，然后重重地朝女生磕了一个头。
那个男性玩家被壮汉带走了，1203的小鬼也走进了自己的家。
楼道里只剩程?四人，哦不，还有一把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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