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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晟未发一语，望着苏婉婉的眸光微晃。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最终，他开口。
“这几天你好好修养。”
他的语气克制又隐忍，生涩音调里在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需要出去。”
死死掐住手心，指甲深陷进肉里，只为抵抗心里漫出的苦涩酸水。
“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这是犯法的。”
“你才刚刚恢复，想去哪？”
联想到什么，他的身形顿住。
顾晟紧紧盯着苏婉婉，眸底温度渐渐下降，脸色愈发阴沉，带着暴风雨即将爆发前的平静。
“是要找韩易墨诉苦，还是要找沈浩密谋？”
你以为，苏婉婉还会眼巴巴期盼你回头看我一眼吗？
“我不稀罕，顾晟，你别自以为是了！”
不管不顾朝他吼，胸腔里的鼓动在挤压肺腑，只好摁住心房忍受那股剧痛过去。
顾晟不怒反笑，伸手钳制住苏婉婉的下巴。食指的力道缓缓加大，强迫苏婉婉抬头直视他。顾晟
“夫人，你激动什么……”
“是戳中你心事了，所以这么慌乱？”
“你就死心吧……无论是谁，妄图做骑士，都活该被折磨致死。”
“只要他不怕死，就来啊……”
“我倒要看看，凭你这张脸，能诱惑多少男人为你趋之若鹜？”
下巴上的力道大的惊人，心脏太痛了，痛到忍了久的眼泪再也停不住，顺着脸侧汹涌滑下。
“我好后悔……”
我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丑极了。
明明哭的泣不成声满眼通红，却还在浅笑。
在他面前，永远都在逼迫自己。
安慰自己他不归家是忙，他和女人厮混只是一时的气恼，麻痹自己的思想，在他面前故作宽容，背地里又哭得撕心裂肺。
“我无数次在后悔，当初就不该遇见你。”
“多蠢啊，把所有都倾注在你身上，最后输的一点不剩了，你还是这么厌恶我。”
眨眨眼，悬在睫毛的泪珠滑下，近距离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抛开其他因素来讲，顾晟的确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优越的长相，修长的身段，还有雷厉风行的手段作风。
不愧是万众情人，让女人着魔的罪魁祸首，他有骄傲的资本，也有将别人踩在脚下的自信。
如果没有苏婉婉的强迫，他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偏执，也许她们俩从不曾遇见，才会是最好的故事结局。他过他的少爷生活，乐观潇酒。
我当我的千金小姐，任性娇蛮。
本该是不该交和的平行线，竟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交织在一起。
“顾晟。”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吧？我以前装不明白，如今彻底懂了。”
“既然我们相看两厌，何必再纠缠呢？”
“如果你只是为了什么面子，亦或是报复把我绑在身边。放了父亲，我任你处置……”
“这样，够了吗？”
顾晟蹙眉，因为苏婉婉的话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所有汹涌沸腾的情绪，都归于死寂。
“不够。”
“苏婉婉，你欠的债，还一辈子都不够。”
“我不想和你吵。”
顾晟意料之外松开苏婉婉，就在她松懈间又倾身压近。身体突然悬空，整个人被打横抱起窝在他怀里，苏婉婉始料不及后是下意识的挣扎反抗。
“你放手！放手！”
殊不知，这样激烈的忤逆已是大忌，偏生恰好撞在他动怒的枪口上。
顾晟抱着苏婉婉踏出书房，往主卧走去。
走道争吵声极大，大半是女性的哭喊声，但所有佣人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毕竟顾宅唯一的家主，性情不定，这样的动静之前都不曾有过，自然是谁都不敢当替死鬼。
只有吴嫂，时不时担忧的望向楼上，她却只能心里千着急，帮不上一点忙。
“你这个混蛋！放开，离我远点！”
苏婉婉疯狂挣扎，身心俱疲。
既然这么讨厌我，那就别再靠近啊..这算什么？
被径直丢进床铺，他欺身压上来，脸色暴戾像头巨狮。
“我靠近你你就要死要活，可当初滚到我胯下求的是你，逼迫我说爱的也是你！现在反悔是不是太晚了？”
“是啊！我就是这么廉价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我不想你靠近我，我嫌你脏，我恨不得离你远远的行不行？！”
“你再说一遍。”
“我、嫌、你、脏。”
“很好。”
他嗤笑了一声，双目赤红。
苏婉婉捶打他的肩膀，使尽全力去推.搡，身上人纹丝不动。
他将所有的怒气堆砌在这个.吻中，歇斯底里拉苏婉婉共同坠落，辗转间甚至不留半点空隙。
苏婉婉咬紧牙关，直到牙根酸胀才堪堪松开。
片刻过后，顾晟撑在苏婉婉身上，表情几番变化。最终，他松开对苏婉婉的束缚。
苏婉婉挥开他的手臂，像躲瘟神般缩回床头。
见他动了动，苏婉婉条件反射性往后退缩，肩膀不受控制的颤抖。
顾晟见苏婉婉这般，也没再靠近的意思。
“苏婉婉，你是在怨我吗？”
“怨我每次都没有选择你，所以又开始吵闹...”
“可是这些，你很久以前就该发现的。”我冷笑一声，平静望向他。
“我没有怨你，我也不会再怨你。”
“对于你的任何事，我都不在乎了。”
“我没有吵闹，想放弃是真的，想离开也是真的。”
“顾晟，为什么不相信呢？”
“我确实不爱你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
一刹那，仿佛感知到，那抹年少时的身影在背道而驰，愈来愈远。
苏婉婉确信，这段感情已经被彻底消灭，随着那道身影一并离远。
身体仿佛空缺了一块，但残缺总会被补好，被时间抚平，被自己所说服。
那么，假的也会成真，死寂也会获得新生何所惧？
“是吗？”
“苏婉婉，你再说一遍，我就相信。”
“不爱了。”
顾晟静默了片刻，最终抬起头与苏婉婉相视。
“那就，恭喜你。”
身体因为他的话而僵硬，苏婉婉只怔愣直视他，一时忘了收敛悲伤情绪的外泄。
这对于他是解脱吧？终于摆脱了一个疯女人，摆脱掉这些恶心的，他所唾弃的情感。
恭喜你，苏婉婉。
他不再理会苏婉婉的反应，只是静静抚上脖侧。
指腹沾染上星点血迹，便漫不经心两指抹开。
“无论你在预谋些什么，韩易墨不会是一个好同谋，苏婉婉，你不如听话一点，总比依靠外头的狗来得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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