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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肆……”
“阿肆，你没事吧？”
腿上突然一股力量袭来，紧接着赵放脚底打滑，人猝不及防地摔入水中。
黑漆漆的池底，赵放压根看不到公孙肆的脸，却依然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愤怒如有实质。
沉默。
对方只是沉默，没有任何动作。
可正是这份不同寻常的沉默却令赵放越发恐惧。
这实在太不像公孙肆了。
他从来不会如此压抑自己的情绪，往往越是压抑，爆发出来的时候就越恐怖。
赵放已经隐约感觉不对劲了，他有些后悔方才自己的直言不讳。
也许他该先骗一骗公孙肆的，等公孙肆登基称帝之后，他的处境不同了，思想境界自然会不同。
对。
他该先骗一骗公孙肆。
此时的公孙肆并不清楚赵放在想什么，他的胸肺快要炸了，但他却始终逼迫着自己沉在水底。
他要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他不是三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该用理性解决问题。
事实上，这些年他早已有了城府和独有的判断能力，几乎没有人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唯有赵放。
赵放吃不消了，连忙往水面上浮去。
可他还没来得及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又被公孙肆拽了下去。
赵放不知道公孙肆是如何做到的，他在水下的时间太久了。
赵放去拽公孙肆，想要拉他上去。
缺氧时间长了会迫害到脑神经，赵放可不想未来的皇帝变成傻子。
公孙肆却倔强得不肯上去，无奈之下，赵放只得主动凑上去给公孙肆渡了一口气。
他可以变成傻子，公孙肆却不能。
柔软的唇贴上来的那一刻，公孙肆觉得自己体内凝结成冰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
赵放是在意他的。
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不想放手。
‘呼’
公孙肆终于冲出水面。
赵放也跟着他上去，还没站稳，人就被某人揉进怀里疯狂地亲吻。
赵放的脑袋懵懵的。
？？
这是什么情况？
赵放猛然想到方才在水底下的那个渡气，公孙肆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唔唔……”
赵放想解释一下，可公孙肆压根不给他机会。
唇火辣辣地疼，可见公孙肆的亲吻有多卖力。
“阿放。”
公孙肆突然松开赵放，
“你会留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赵放被亲得意乱情迷，迷糊中听到公孙肆的发问，他想到自己的‘权宜之策’，于是傻乎乎地点点头，
“嗯。”
公孙肆狂喜，“你发誓。”
“发……什么誓啊？”
赵放心虚极了。
“发誓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哦。”
赵放更心虚了，他假装不小心滑倒想要岔开这个话题，却被公孙肆稳稳扶住，
“发誓。”
赵放知道古人对于‘发誓’的理解跟现代人不一样。
现代人甚至可以把‘我发誓’当成说话的口头禅，可古人……
发誓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一种盟约。
承诺了就不能违背。
赵放被公孙肆锐利的目光盯得无处遁形，公孙肆的声音慢慢失去温度，
“你骗我的对不对？”
否则赵放怎么不敢发誓？
“没，没，我发誓。”
反正他是现代人，不需要遵守古人那一套吧？
赵放自我催眠。
“我发誓如果我骗你乘车被车撞死，喝水被水呛死，吃饭被饭噎死，行了吧？”
“不行。”
赵放，“……”
这么毒都不行的吗？
“那……再加一条，如果我骗你生儿子没屁眼，一辈子孤独终老好了。”
“这够毒了吧？”
“你再不满意我也没办法了，我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的。”
“有。”
赵放，“！！”
有？
“什么？”
公孙肆的眸中跳跃着零星的火焰，他勾唇笑，那张冷硬的脸上却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如果你敢骗我……”
他的手轻轻捏着赵放的下巴，指腹有意无意地磨蹭。
“我就造个大笼子把你像金丝雀那样养在里面。”
“每天准时准点地喂食。”
“然后天天跟你分享笼子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公孙肆手指的力道逐渐加重，磨蹭地赵放肌肤生疼，令赵放忍不住想躲，但公孙肆不允。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凶狠，
“你会失去自由。”
“一辈子失去自由。”
赵放绝不会想到如今的公孙肆已经能够把自己看得这般通透。
如果被关起来失去自由，赵放真的宁愿死。
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沉默，像一种无声的较量，谁也没有再开口。
良久，公孙肆才嗤笑一声，“罢了，我信你。”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他不过是为赵放找台阶。
“阿放，你说我肩负天下苍生的重任，不可一直胡作非为。”
“这话我认同。”
“我不会一直胡作非为的。”
“但我现在还能胡作非为的对不对？”
赵放，“？？”
他还没反应过来公孙肆这话什么意思时，腰身已经被一只滚烫的手扣进怀里。
赵放一抬头就对上公孙肆带着几分邪恶的笑。
他心头一慌，“你要干什么？”
公孙肆将人一把抱到岸边的大石头上，赵放还未来得及爬起身人就被压住。
耳边传来少年不怀好意的声音，“知道胰子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吗？”
“我也是听人说的。”
“要不然我们试试？”
赵放猛然想到什么，后颈的寒毛都站起来了，“不试！”
“公孙肆，你敢碰我，我阉了你！”
之前稀里糊涂地吃了亏，害得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星期，那段噩梦般的记忆还挥之不去，公孙肆居然敢再来！
公孙肆轻声哄着，“乖，我会轻点。”
“放开我！”
“那怎么可能？”
赵放急得都飙脏话了，“你特么的让我试试你！”
“放开我！”
“要不然老子跟你拼了！”
“嘘。”
公孙肆的胸膛紧紧压着赵放的后背，他伸手捂住赵放的嘴，
“小声点，不想被小动物们围观就别嚷嚷。”
赵放气得一口狠狠咬在公孙肆的虎口上，公孙肆吃痛，忍不住屈指捏住赵放的下颚，迫使他松口。
“小狗，比我还爱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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