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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放。”
“你的时间都被那两个小鬼占去了，一点都没分给我。”
他抗议，他不满，他比两个小鬼更需要他。
“皇上若是困了就早点睡吧，明日还要上早朝。”
“不，我要等你。”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抱着赵放睡过了，他总觉得赵放在躲自己。
“以后朝堂上的事皇上还是自己拿主意，我就踏踏实实教皇长子念书。”
公孙肆闻言眼前一亮，“这么说，阿放是愿意当朕的后宫了？”
赵放，“……”
他很好奇公孙肆的脑神经是如何长的，怎么就从教书跳到了后宫？
“呵呵，皇上的后宫就算了，还是留着给别人吧。”
这话听着怎么透着一股子酸味？
公孙肆搁下手中的书，走上前去自背后圈住赵放劲瘦有力的腰身，掐了掐，似乎又细了。
“最近没吃好？”
公孙肆才要厚颜无耻地贴过来时，反被赵放狠狠拍了下爪子，
“别打扰我。”
他心里还有气。
关于那个叫小念的孩子，赵放总觉得公孙肆隐瞒了自己什么。
他们之间，难道不该是坦诚相见的关系吗？
“还有，皇上以后不准宿在我殿中。”
“我不想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自然是丽妃传出来的。
丽妃就是李相的六千金。
此女骄纵惯了，认定公孙肆当年骗了她，如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赵放身上。
赵放本着不主动招惹别人的立场，却也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相当尴尬。
公孙肆与她们虽然无实却有名，她们是皇上的女人，尽管在古代没有小三小四之说，但赵放依然不自在。
他承认自己对公孙肆是有感情的，也希望能借助公孙肆的身份造福百姓。
可如今被丽妃骂得抬不起头，加上小念扑朔迷离的身世，让赵放觉得自己在这深宫中越发孤立无援。
他想逃离。
公孙肆目色沉沉，他自然知道是谁在背后闲言碎语。
当初他势弱又身负重伤，朝局不稳，随时都有被颠覆的可能。
佟太妃执意让公孙肆娶李相的女儿来巩固政权，公孙肆不同意，但人却被佟太妃以皇室名义接入宫中封了丽妃。
为了平衡李相的势力，公孙肆索性找上沈文昌严明一切。
他不会碰丽妃，但李相肯定希望自己的女儿有所出，丽妃有了身孕，李相才会彻底安分。
问题是丽妃一旦有了身孕，朝中大臣肯定会尽数倾向李相。
这不是公孙肆乐意看到的。
二人权衡再三，最后决议公孙肆娶了沈文昌的四女儿。
“沈叔放心，我不会那般为难秋容妹妹，只是得暂时委屈她几年，等到朝局稳定，我会亲自为她觅得如意郎君。”
“臣，叩谢皇上。”
沈文昌老泪纵横。
“沈叔请起，是我要谢谢镇国侯府一直站在我的身后。”
不多久，几个碎嘴的宫人被杖毙后直接拖走。
赵放全然不知情，只是觉得最近耳边清净许多。
天，渐渐冷了。
赵放就像冬眠的蛇，到了这个时节就不想动弹。
北风呼啸，偏僻宫室里条件简陋，两个孩子孤苦无依，赵放去看过几次之后决定将他们带到自己身边教养。
公孙肆得知后，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赵放最近的笑容太少了，而且怎么哄都哄不好。
公孙肆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明明已经没有宫人再敢议论是非，可赵放还是不大搭理他。
“静夜思，床前明月光……”
练完字，赵放在教公孙稚背诗。
公孙稚特别调皮，他对殿内挂在墙上的弓箭特别好奇，对背诗却没什么兴趣。
赵放被他拗得没办法，只得去把弓箭取下来，手把手地教公孙稚如何使用。
只是公孙稚力气太小，手指才拉了一点点就被弓弦绷得通红。
赵放不经意间回头，看见小念羡慕的眼神望着他们。
他似乎是个很自卑的孩子，几乎不说话，只看只听，即使眼中充满了渴望，也从不僭越。
赵放看着孩子眼巴巴地盯着，却不敢往前一步的样子，有些心疼。
这孩子必定吃了很多苦。
那张肖似公孙肆的脸让赵放想到初次见到男主时的画面。
小念与那时候的公孙肆出奇的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睛，赵放不信马路上随便捡一个小孩，就能跟自己刚好长得像。
可小念若真是公孙肆的孩子，他也未免太残忍了，居然就这样不闻不问。
“小念。”
赵放温柔地招呼小念到自己身边，
“你也来拉一拉。”
小念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赵放看，确定赵放是真的让他拉弓弦时才开心地笑了，
“谢谢赵老师。”
他的小脸因为激动而发红。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弓，小念一开始不太敢碰，极其小心地用手指戳了戳。
赵放笑起来，“没关系，它可比你们结实多了，大胆地拉，扯坏了算我的，只要别伤到自己就行。”
听赵放如此说，小念这才敢伸手去拉弓弦。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赵放趁着二人玩弓箭的时候转身去检查两人的作业。
公孙稚写的字很潦草，每一笔都出人意料，再观小念的，则要工整许多。
甚至，小念还将《静夜思》的诗句默写了出来，明明自己只给他俩认读过几遍而已。
赵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小念身上，越看越觉得他跟公孙肆非常像。
而赵放没记错的话，公孙肆的记性也是好得出奇，几乎过目不忘。
心中的疑窦如同滴在宣纸上的墨汁，扩散得越来越大。
赵放是不爱动的性子，可公孙稚跟小念正是好动好玩的时候，他压根管不住两个小调皮。
“老师，下雪啦！”
公孙稚吵着要出去。
赵放帮二人穿得暖暖的，然后让太监领着他俩在院中玩。
透过窗户瞧见外头两人在雪地里打滚。
只一夜，地上便积了厚厚一层雪。
遥想当年，老夫人还在的时候，他跟公孙肆沈坚富贵吉祥他们一起打雪仗。
那时的欢声笑语犹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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