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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
只是这个美他自己都分不清是说烟火还是说人。
再绚丽的烟火都是稍纵即逝，满眼惊艳过后终将湮灭。
良久，天空终于不再绚丽，子夜的星空却一如既往。
青梅望着星空，觉得这就像人生。
那个惊鸿一瞥的人只会在生命中短暂出现，而常伴自己的只有黑夜。
她拢了拢肩头的大氅，转眸冲身后的男人笑道，“奴婢祝世子新年快乐。”
沈坚点点头，“新年快乐。”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好。”
青梅回屋后就径直爬上床，外面太冷，而她站了那么久，浑身早就冻得没知觉了。
蜷在被窝里许久，手脚依然冰凉。
内室的灯早就熄了，可客厅里还闪烁着烛火。
青梅知道，世子今晚是真不会睡了。
怀揣着说不上来的情绪，青梅裹着被子睡去。
夜半，她感觉到身旁好似有火炉，她忍不住朝那温暖靠近。
唔。
好舒服，好暖和。
青梅抱紧温暖却不烫人的火炉，心满意足地继续睡。
沈坚向来警觉，但凡有风吹草动他会立马醒来，所以当青梅的一只胳膊抱住自己时，他已经醒了。
本来想要将女人的胳膊拿来，岂料她还得寸进尺地将腿也伸过来。
四肢盘住他，紧紧纠缠着。
沈坚的手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摆，最后只得选了个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青梅的肩膀，按住，用力推开。
可刚刚推离一些，那女人就皱着眉头喊疼，害得沈坚没敢再动，只能任由着她抱。
柔软的触感，沁人的体香。
沈坚心头一阵燥热。
他今晚是真的别想睡了。
第二日是新年，沈坚领着青梅去给父母拜年，夫人开开心心地给二人包了大红包还祝他们早生贵子。
青梅有些尴尬地笑笑。
以她跟沈坚如今的相处方式，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早生贵子。
吃过早茶后，沈秋容将青梅叫到无人处说话，“我听下人说昨晚我哥一直在屋内看书，很晚才熄灯睡觉。”
“你们房中也没有半点动静。”
“你俩昨晚……”
沈秋容点到为止，青梅的脸肉眼可见的泛红，“昨晚奴婢与世子都太累了，就……早早睡了，灯是忘了熄。”
“哦。”
沈秋容若有所思，她的目光扫过青梅平坦的肚皮，
“你跟我哥在营地也两个月了，房事多吗？”
青梅没想到沈秋容会问得如此直白，小脸更红，但她脑子很清醒，这个问题是个陷阱，她不能答错。
必须要能让容妃相信才行。
“世子每天都很忙，偶尔才会跟奴婢睡在一起。”
青梅边说着边害羞地低下头去。
这个回答沈秋容没有怀疑，以她哥对李玉姝的感情，他能睡青梅已经破例了，断不可能日日宠爱。
“青梅，你听我说。”
“我接下来的话可是为你好。”
“我知道你是个胆小羞涩的姑娘，但在面对我哥时还是得大胆主动些。”
“我母亲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看见孙子的那天。”
“我哥这人是个驴脾气，所有只能是你鼓起勇气。”
“实在不行把这个偷偷给他吃下去。”
沈秋容将一个小瓷瓶塞进青梅手里，
“男人的药，放在水里会很快融化，无色无味。”
青梅想到那日沈秋容大约就是用这个药让世子产生了幻觉，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娘娘，世子是你的哥哥！”
“这种药对身体不好吧？”
沈秋容见一贯软弱好欺的青梅脸上出现气愤的表情，反而笑起来，
“你放心，我能害我哥吗？只要不是长期服用，不会有事。”
“何况我哥血气方刚，一点点刺激就足够让他沦陷。”
沈秋容走后，青梅握着那个瓶子不知所措。
她现在该怎么办？
是听从容妃安排还是秉持本心？
到了晚上，青梅越发焦躁不安，世子依然如昨日那样坐在客厅里看书写字，青梅替他磨墨。
“青梅。”
“青梅……”
青梅这才回过神，“世子有事吗？”
沈坚指了指青梅的袖子，“沾墨了。”
青梅低眉一看，“呀！”差点蹦起。
她的袖子沾了大片墨汁，看上去糟糕极了，“对……对不起，奴婢去洗洗。”
边说着边要往外跑。
沈坚却一把拉住她，“别去了，外头冷，脱掉换件新的，明日让丫鬟洗。”
青梅很想说‘奴婢就是丫鬟’，可想想还是憋了回去，“是。”
沈坚打量着她，“你的脸色不太好。”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青梅连忙摇头，“没有，奴婢只是……有点怕冷，冬天时便是这样。”
沈坚又多看了她一眼，“去休息吧。”
青梅怯生生地问，“世子还是不睡觉吗？”
“奴婢，奴婢不会打扰世子的。”
“要不，我们中间放一碗水，就跟说书里头那样……”
沈坚失笑，就青梅那缠人的睡姿，到了半夜他们的床铁定要湿了。
“青梅，你先去睡，我晚些睡。”
青梅起身离开，可走到一半，她又想起容妃跟自己说的话，便小心翼翼地告了状，只是没提药的事。
沈坚眉头皱起，他没想到四妹居然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快速熄了灯，沈坚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观察外面，果然见到几道鬼祟的身影。
沈坚在黑暗中看向女子不太清晰的轮廓，“我四妹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有。”
青梅心虚，手心里都是汗。
“真的没有？”
青梅壮起胆子，“没有。”
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什么。
沈坚一步步朝青梅走去，强大的气场压迫地青梅不断往后退，差点撞上隔断处的屏风，幸好沈坚及时抓住她的肩膀。
将人扛起。
青梅惊呼，“世子！”
人被丢到床上，沈坚抓住床柱用力摇晃了两下，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青梅呆呆地望着他，不懂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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