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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妙妙转悠几圈，将所有的剑仔仔细细瞧了个遍，也没确定要买哪把剑。
店里的小二做生意多年，是个会察言观色的。
张妙妙刚一进来，他就嗅到张妙妙身怀巨款的气息。
见张妙妙面对琳琅满目的剑踌躇不已，不知挑选哪个好时，小二来到张妙妙身旁，点头哈腰询问，“仙子可是不知道买哪把剑么？”
“额……”虽然当剑修两年，还不会挑剑说出去很丢人，但张妙妙为了以后做任务用剑能更称心如意些，便直接承认，“确实。”
“那不如我替仙子介绍介绍？”那小二试探道。
张妙妙：“……也行！”
小二拱手问道，“敢问仙子是何灵根？我们家每把剑制作的材料都不尽相同。同一把剑不同灵根的修士使用起来发挥的效果威力也不一样。仙子选一把跟自己灵根相同属性的剑，用起来也会更顺手。”
张妙妙是融合灵根，用什么属性的剑都大差不差，因此直言道，“哪种属性都无所谓，只要是把好剑就行。”
原来是灰灵根啊。
店里小二默默想到。
每一名弟子初进宗门测试时，都要测一番体内的灵根。若测灵石上有亮光，说明该修士体内存有灵根，可以入宗门修仙。
灵根不同，亮光的颜色也不同。
比如金灵根，就是金色，火灵根红色，水灵根蓝色，木灵根绿色，土灵根黄色。另外几种稀有的变异灵根也都有各自对应的颜色。
颜色越浓郁，说明该属性的灵根品质越好。
而灰灵根，就是传说中品质奇差的废灵根。
灰灵根资质过差，测灵石显示不出其真正颜色，只透着淡淡的灰光，因此各种属性的废灵根统称为灰灵根。
有灰灵根的人，倒是能修仙。可灰灵根吸收灵气的效率过低，灰灵根修士修炼的速度远慢于天灵根修士。
哪怕他们再刻苦努力，究其一生拼尽全力能达到的终点也就是筑基了。
颜一笑倒是个例外。
几十年前有了大机遇后，她体内的灰灵根竟在不断吸收灵气下，渐渐显示出浓郁的水蓝色。
但世上又有几个颜一笑呢？
小二扼腕叹息。
面前的白发少女花容玉貌，倾国倾城，气势非凡，隐隐有天上仙人之姿。
可惜了，可惜了。
不过面前少女资质如何也不关他们这些店内打杂的凡人事，当下是卖出去剑赚钱要紧。
小二兢兢业业捧起一把水蓝色的宝剑，将剑拔出剑鞘，向张妙妙一一展示宝剑细节，介绍道，
“仙子，这把剑名叫文水剑，剑身是由玄铁打造，剑刃经过水光石千百次打磨，极其锋利，而且它重量极轻，使用起来飘逸至极。品质最接近水灵根金丹期修士在万剑冢里寻来的宝剑，正适合仙子这般体态纤弱的女子使用。”
眼前的剑锻造得极其纤薄，上面还透着一股水光，张妙妙接过小二递来的剑，拿在手里，挥了两下。
她摇摇头道，“太轻了。”
太轻的剑握在手里总不踏实，也会给张妙妙一种使用起来颇为无力的感觉。
小二被张妙妙凌厉的剑法惊得一愣。
同时也清楚张妙妙并不如他想得那般娇弱。
他走到另一个桌子前，拿起宝剑。
这把剑明显比方才那把文水剑重上许多，小二握剑的手都隐隐在抖，“那仙子看这把呢？”
这把剑与上一把颇为不同，剑身赤黑，几乎是纯铁打造，剑锋处透着黑凉凉的光，人的皮肤碰上去便能见血。
张妙妙掂量了两番，仍不满意，“太重。”
两人来来回回又试了很多把剑，张妙妙总是能挑出点剑的瑕疵。
谁让她之前用惯了好剑。
颜一笑那把碧波剑是由千器宗前任宗主亲手打造而成，堪称剑中极品，不轻不重，锋利至极，有水光环绕，灵力充盈，使用起来顺手的不得了。
但那种极品剑也不太可能出现在天剑峰脚下一个小小的剑铺里。
就算出现了，张妙妙也不一定能买得起……
再试了十多把不同属性的剑后，张妙妙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小二，决定还是买最开始介绍的那把文水剑。
“就这把剑吧。”张妙妙指了指文水剑。
“好。文水剑原价五千灵石，但仙子是初来我们店铺买剑，新客打八折，就收仙子四千灵石。”小二笑眯眯道。
四千灵石！
她刚从君乐天手里坑来的一半的钱！
肉疼！
张妙妙虽不情愿，但考虑到今后进阶金丹少不了一把好剑的帮助，便咬咬牙道，“行。那你给我打包吧！”
小二颇为礼貌地指了指门口的桌子，“仙子可以去前台把账结了，我先给仙子的剑打包一下。”
说罢，捧着文水剑进了剑铺后面一个隐蔽的小屋子内。
张妙妙一脸心痛地来到前台，解开锦囊袋，就要掏灵石。
她一手抓进去，却抓了个空。
嗯？我灵石呢？
张妙妙又在袋里搜寻一番，左抓右抓，梳妆镜和那把断剑都碰到了几次，但那八千颗灵石，她竟然连一颗都没抓到。
她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咯吱咯吱”。
锦囊袋里传出一阵嚼东西的声音。
嗯？什么声音？
“嗝~”
正疑惑着，饱嗝声紧接着传来。
前台小姐面带微笑，和声和气好心提示道，“这位姑娘，文水剑一共四千颗灵石。您是扫玉牌支付，还是实物支付？”
一滴冷汗从张妙妙脸颊滑下，她半天摸不到一颗灵石，有些尴尬笑了一声道，“额……抱歉，我好像忘带灵石了。我现在就回寝室取一下。”
说完，不等前台结账小姐回话，张妙妙夺门而出。
她跑到一个石墩旁，将锦囊袋上下抖搂了一番。
张妙妙的全部家当——梳妆镜，剑谱，玉牌，还有那把断剑统统掉了出来。
锈迹斑斑的断剑上还沾染张妙妙方才比拼时流出的鲜血。
只见鲜血自剑柄处开始缓慢向整个剑身游动，鲜血所到之处，裹在断剑身上的锈铁正逐渐消失。
断剑露出了它本来的真面目。
铁锈之下，是一把红光内敛的剑。黑曜石般透亮的剑柄上，雕刻着一朵红得惊心的莲花。这把剑的剑身是五彩斑斓不明生物的黑色鳞片叠加而成，剑尖缺损处，正对应一个鳞片的大小。
此时此刻，这把诡异的由鳞片制成的剑正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嗝~”
还打着饱嗝……
“好饱~灵石真好吃呀~”
剑身处传来一个少年音。
那声音极其好听透亮，如同婉转的黄鹂歌唱，又像清脆的泉水叮咚。
少年尾音拖长，丝丝哑哑，缱绻无比的同时，带了些灵动的俏皮。
是那种好听到怀孕的声音。
可现在张妙妙并不想怀孕，她想把这破剑砸了！
八千颗灵石……
八千颗灵石全被一把破剑吃了！
她的家当！
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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