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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殿下胃疼的事，和受伤的事都与我说说。”
红鸢有些欲言又止，决定还是先挣扎一番。“少将军，可殿下不让奴才说。”
顾宴，“说了殿下会罚你？”
见红鸢头点得似小鸡啄米，顾宴笑了笑，轻声道。
“你若说了，殿下罚不罚你，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你若不说，殿下肯定会罚你。”
他的话让原本就没想坚持到底的红鸢瞬间瓦解，在心中默默感慨着。
这少将军面上虽温柔，但骨子里还是和殿下一样狠！
在他的示意下，红鸢坐在石头上开始回忆起来。
“之前殿下说那些人可能是冲着他来的，说要把他们除了。
又没打算与少将军分开，所以白天走得很慢。
出了鑫县不远的地方就停下休息了，那天夜里刺客还这真的来了。
殿下扮做侍卫与他们缠斗，又让人穿他的衣服分散逃走。
可情况危急，奴才还是不知道殿下何时受伤的。
只知道情急之下殿下还用少将军送的指环救了一命。
后面就是青尘替殿下挡了一刀，我们就连夜赶到鑫县了。
殿下不想给你知道就在鑫县休养了两日，等世子到了鑫县才赶过来。”
即使都猜到了，但听着还是让他心疼不已。
也不得不承认宫翎确实有勇有谋，还这么不顾生死来找他。
心疼的同时又升起一阵暖意，可红鸢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难受万分。
“至于胃病……其实之前殿下是没有过胃痛的，奴才记得大慨是殿下6岁时。
晚膳时用了一道红烧鱼，吃得时候觉得有些辣便也没在意。
殿下本就喜欢吃红烧鱼，忍着辣也吃了半条鱼。
直到晚上就寝时就觉得腹痛，开始殿下还忍着没说。
后面被奴才发现后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奴才去太医院宣太医。
可当晚太医院当值的两个太医都被云贵妃叫去给皇上看诊了。
待到太医赶到的时候，殿下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太医说时间托得太久了，所以伤了胃，殿下痛了几天才好。”
顾宴心间一痛，发问的声音都不似之前平稳。“可有人查过，知道为何会如此吗？”
听他这么说，阿翎以前胃是没问题的，而且是喜欢吃辣的。
那一般的辣椒怎会如此，又怎么会这么巧合没有太医。
红鸢似乎也被那段往事给牵动情绪了，抬起衣袖在眼角印了印。
“查过，可御尚房说那只是普通的红烧鱼，也没查出他们有说谎。
而太医们也确实是在给皇上看诊，好像是皇上晚间时分突然不适。
云贵妃着急就让人把两位太医都给请去了流云宫。
皇上见没查出个什么，也就没有责怪左贵妃。
从那开始殿下就再也不吃辣的了，养了两年胃病倒是没有经常复发。
只是风寒严重了，或是不好好吃饭就会犯病。”
这么说着倒像是巧合，可顾宴坚信这不是巧合。
一想到宫翎这么小没了母后，只身在宫里面对各种风险，顾宴就痛心切骨。
就他知道的就又是辣椒又是蛇的，那不知道的又还有多少？
“你把你知道的，殿下遇过得危险都告知与我。”
见顾宴满脸心疼的样子，红鸢心中有些高兴，殿下终于有人疼了。
这么多年虽有太后，可其他皇子也是太后的皇孙。
能稍微偏心一些，也不可能真的偏到哪里去。
而皇上自慧淑皇后去世后，与殿下也是少有父慈子孝的时候。
最多也就是没有废了殿下的太子之位，这么些年也就自己守着殿下。
现在有了少将军，殿下也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知道少将军是真的对殿下有情谊，而殿下自从有了少将军也开始变了。
以前只想无所谓的活着，现在殿下会替自己谋略了。
这是他最开心的一件事，他决定把他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顾宴。
“其实殿下幼时是很活泼可爱，又爱撒娇的。
总喜欢缠着慧淑皇后他们抱他，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很是讨人喜欢还极其聪慧，慧淑皇后教殿下启蒙都是一教便会。
记得有一次，慧淑皇后教殿下背诗，只教一遍殿下就记住了。
后面背给皇上听，皇上很是高兴，赏赐了殿下许多东西。
也是那次惹得大皇子不高兴了，说以后都不与殿下玩了。
殿下还因此闷闷不乐两天，后面殿下就不经常背书给皇上听了。
后来慧淑皇后无故病逝，殿下伤心了好半年。
再慢慢地就遇见各种奇怪的事，和皇子们大发生各种不愉快。
每次有事，大皇子和二皇子总是站在一边。
让殿下有理也变得没理，如此两年后皇上便让殿下搬去了东宫。
在东宫时也危险不断，什么下药，想推殿下入水的层出不穷。
亏得有慧淑皇后身边的老公公在，为殿下挡了不少灾。
后面奴才大了些，懂事谨慎了些，加上太后照拂，殿下也磕磕碰碰长大了。
可还是有些人要找死，还有宫女爬床什么的，被殿下下令杀了。
所以也就传出了殿下行事乖张狠戾，其实殿下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
………………………
这么多年殿下都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世子就四公主与殿下亲近了。
幸好现在有少将军，奴才斗胆请少将军千万不要离开殿下。
奴才知道殿下是真的很喜欢少将军，少将军不在的时候殿下整日都闷闷不乐的。
以前殿下总拿着玉簪思念慧淑皇后，现在殿下总拿着少将军送的指环发呆。”
红鸢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四处转了转，小声地说。
“少将军，告诉你个秘密，前两日殿下还画了一副少将军的画……”
顾宴并没有被这个秘密开心到，满脑子都是宫翎独自面对危险时的孤苦无依。
心里压抑得如同上一世看到将军府被砍头那一刻。
像是有人徒手抓着他的心，揉成一片血肉模糊的肉渣。
痛得他无法呼吸，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指甲似要把手掌扎破才能舒服。
红鸢说完见他没出声，便轻轻唤了他好几声。
“少将军！少将军？”
知道他是心疼殿下难受了，红鸢出言安慰他。
“少将军不必太难过了，这些都过去了，以后好好的就行。”
闻言，顾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
“嗯，我找过你的事，你不要与殿下说。”
红鸢立即点头，“少将军放心，奴才晓得的。”
想过宫翎以前过不好才会那般失望，却没想过会过得这么不好。
顾宴细细捋着红鸢说的事，他隐隐地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宫翎不是什么矫情之人，光是这些事还不至于他连自己的命都不看重。
“殿下可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时候？此如情绪反应特别大？”
不知他为何为么问，红鸢还是细细地想了想，说：
“特别大…好像有。除了慧淑皇后去世时，还有一次是慧淑皇后去世后的第二年。
殿下连夜去找皇上，到深夜才回来，回来后就跟没了魂是的。
我们怎么哄都没用，当时都以为是殿下惹得皇上不悦被骂了。
后面殿下就很少去找皇上了，皇上也极少来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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