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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结束后官员们也没再留着，纷纷离开。
顾宴与顾晟对视一眼，“爹，你带着母亲她们先回去吧，我等琳儿一起回去。”
知道他担心太子，顾晟也没说什么，起身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嗯，琳儿出来了你们就马上回府，等你们回来用晚膳。”
与他一样没动的还有前面的宫涵，一直静静地盯着他看。
等人都离开，宫涵终于走了过来。“阿宴，你怎么还没回去？”
宫涵像个没事人一样与他打招呼，好像他根本不在乎那边正在发生什么事。
顾宴觉得虚伪至极，此刻实在是不想与他说话。
更没有心情与他装，可也不好现在就与他撕破脸皮。
现在他倒是庆幸宫婷把阿琳带去了，至少让他有理由在这里多等一会。
“在等小妹。”
顾宴回答完就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可宫涵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宫涵指了指长廊下的长椅，“我们过去那边坐坐？”
顾宴沉默片刻后点头，两人一同往长椅走去。
宫涵像以往那样和他闲聊，却唯独避开了提宫翎。
以前说几句就会有意无意地提起宫翎，现在好像是不想提及他。
顾宴莫名地有些想笑，不知道是该笑以前的自己傻，还是该笑此刻的宫涵多此一举。
他不想提就越是要提，顾宴转脸看向身边的宫涵。
“大皇子可知刚才三皇子叫皇上去做什么了？怎得这般着急？”
在他问完后宫涵眼神明显闪躲一下，随后垂下眼。
不过毕竟是会装的人，几息后宫涵就重新抬眼。
脸上神情似有些惋惜之意，“二弟好像是说他看到三弟和月……”
宫涵话未说完就止住了，换上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在他开口前顾宴问了他一句，“大皇子相信吗？刚才怎么没有一起过去看看？”
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宫涵有一瞬间的愣怔。
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好像还很痛心的样子。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不管是不是，总归结果都是不好的。
老二说的是真的话，老三就得受罚。若老二说的是假的，那他自己就得受罚。
不管他们哪一个受罚对我这个做大哥的来说都不是好事。
我只恨自己能力不够，不能让他们冰释前嫌。
听说前两日老二和老三又在宫门口闹了矛盾，许是老三太过跋扈被老二记上了吧。”
他说得情真意切，俨然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兄长。
顾宴听得却是想笑，今日这事没有他的份才有鬼。
最后还要贬低一下阿翎，这到底是有多害怕承认阿翎比他优秀？
“大皇子没去也是对的，黑的总成不了白的。是非定论，自在人心。”
没等宫涵开口回话，顾宴说完就站起了身，一刻也不想再与他多待。
刚才之所以答应他过来，只是不想这么快让他把自己也归为敌人那边去。
也想听听他对于今日的事会如何说，没想到还真是没让他失望。
一如既往的会演会编，不去唱大戏真是可惜。
顾宴与他行礼告退，怕再带下去他也装不下去。
“大皇子，时辰不早了。大皇子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去宫门口等小妹就好。”
宫涵仰头看着他没有再挽留，只温和一笑。
“好，阿宴回去小心，下次出宫再找你喝茶。”
顾宴也与之笑着点头，“好。”
退了两步转身后，顾宴瞬间收了脸上的笑容。
夕阳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背影模糊不清。
宫涵脸上也无刚才的笑容，握着扇子的手渐渐收紧。
心里有种预感，他和顾宴再也回不去了，眼里隐隐透着几分不甘心。
还在想着顾宴最后的那句黑的不能变成白的，总觉得那个黑是指老二。
可他又想不明白，顾宴怎么就好像是知道这是老二陷害老三的。
这事明明是他安排的也无人走漏风声，难道他就这么相信老三？
手中的扇子被他握得轻轻作响，好在老三今日也在劫难逃。
那药也是他看着老三喝下的，就算侥幸没有被父皇捉奸。
服了那么大剂量的药，也必定是得脱层皮。
找人解决了还好，若是忍着怕是得去了半条命。
说不定此生被废了都不一定，那也不必他出手也注定登不上那个位置了。
所以不管如何，今日这事给他的必定都是好消息。
要么是老三被捉奸，父皇大怒之下废了他。
要么是他逃过一劫却伤了身子，老二被父皇责罚。
与他而言都差不多，都是好消息。没了他们，顾宴帮不帮他都无所谓了。
总归顾家不帮他，也不会再去帮别的皇子。
望着顾宴模糊的背影笑了笑，宫涵小声的低喃了一句。
“那个位置只能是我的。”
直到看不见顾宴的影子，宫涵才转身离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过来朝阳殿皇子休息处时，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好。
宫翎并没有大碍，只有宫玄在受刑。除了秦王，母妃和其他人都已经离开。
盯着宫玄血迹斑斑的后背，宫涵沉思片刻决定为他求情。
来到宫冕面前跪下，“父皇，二弟一时冲动，还望父皇饶他一命。”
这一百下受完估计人就得死，死了可就没法再利用。
若是此刻为他求情保下他的命，以后估计会对老三更加恨之入骨。
有老三在前面给他打掩护，就算他下次再失手也有人顶罪。
“六十、六十一……”
一声声木板着肉声响彻整个庭院中，除了宫涵无人未他求情。
宫玄已经疼得昏了过去，李何还在外面一下一下记着数。
宫冕垂眼看着宫涵，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开口。
宫涵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总觉得这是要将老二活活打死的样子。
“父皇，求父皇饶过二弟这次吧。一百大板会要了他的命的。”
秦王见宫冕没说话，出声让宫涵起来。
“涵儿还是快起来，玄儿犯了如此大错该罚。”
宫涵正准备说点什么，宫冕比他先出声，“他要跪就让他跪着！”
听了这话宫涵心中一冷，也不敢再为宫玄说话。
“是，父皇。”
最后还是德妃醒过来后，连忙请了太后过来才让停了宫玄的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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