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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交错间，他倒在那幅被放在桌面的画像上。
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与画中人的样子重合了。
脑子昏昏沉沉地想着，这御案明日怕是不能要了。
外面阳光和煦，红鸢大声数数的声音绵延不绝地进入耳中。
让顾宴有种他们此刻正在被围观的错觉，一颗心紧提着。
生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某些画面。
顾宴正提心吊胆地想着，却听见低低的笑了笑。
“皇君这么紧张吗，差点让朕觉得自己老了，不行了。”
在听清楚宫翎说了什么后，顾宴有一瞬间想原地消失。
滑落的手不小心扫到了御案上的奏折，奏折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宫翎像是得知了什么要领，双手抱起他来到了窗下的软榻上。
顾宴吓得浑身一哆嗦，这窗都没关紧，外面站着不少人。
他知道宫翎是故意的，只得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特别的声音。
虽也不是没人听到过动静，只是这青天白日的到底是有些不合适。
可显然宫翎没有这个担忧，逼得他几近收不住牙关。
抓着锦被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红白交加。
眼前一片朦胧，顾宴双手在空中胡乱抓几下，极力稳住声音与宫翎说话。
“皇上
近去。”
宫翎悠然顿住，手指在他发烫脸上轻抚。
“去哪？皇君怎的都不说清楚？”
顾宴张口喘着气，散落的黑发沾在他汗湿的双颊边。
这小崽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他想撑着起身。
可他费尽千辛万苦，被宫翎轻而易举就化为虚无。
得不到他的回答，宫翎大手受尽，笑得温柔又邪恶。
可偏偏他就拿宫翎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像一株快枯死的花，
缓慢的……是远远不够的。
顾宴无法，抓住宫翎撑在他身侧的双手，轻声颤抖着。
“阿翎，外面人多。”
“唔......”
顾宴终是没能守住牙关，轻呼出声，一滴清泪滑至眼角，落入散开的黑发中。
应是觉得他此刻着实有些可怜，宫翎弯下腰，重新将他抱起在身前。
……
……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猛地要住宫翎肩膀。
红鸢数着数的声音渐行渐远，顾宴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他彻底松懈下来，新的……又让他几近昏迷。
正在他想放任自己沉睡时，宫翎又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让他瞬间清醒，言语不清。
“朕不但画了这一副画像，朕还画了一本画册，皇君想看吗？”
“画画册，什么画册？”
宫翎将人放置床榻上，伸手在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本话本子封面的东西。
书在他眼前晃了晃，宫翎笑得高深莫测，“皇君想看可以，但朕有个条件。”
顾宴警惕地看着他，思虑一阵后摇了摇头，刚想开口拒绝，就被人强横阻扰。
以至于他开口时，原本拒绝的话语瞬间变了音，改了调。
“……好。”
一个不字在喉间辗转反侧半天，愣是没能说出来。
宫翎停下，听到这个回答终是满意的轻轻点头。
“那我们跟着画册来一遍。”
顾宴“……”
在他看到纸上都画了些什么时，已经惊得说不出来，只能任人宰割。
有一瞬间，他觉得宫翎是奔着要他命来的，不然怎么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这本画册少说也有二三十来页，都来一遍，他觉得明天可以直接躺进棺材了。
在画册翻过十页时，顾宴终是体力跟不上。
可宫翎却好像铁了心不让他好活，不管他如何说都无动于衷。
“夫君、”
“阿翎～”
顾宴迷迷糊糊地喊着各种称呼，他在想，宫翎怎的就不会累，也不会倦？
对他的爱像是永远这么炽烈，像太阳一样永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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