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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陆峥旭提着打包好的蛋糕往黎清韵那边走。
少女笑容明媚，在人群中踮着脚尖，生怕他看不到自己，朝他招着手。
他迈步走近她。
女孩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嗓音清亮，“阿旭，你快把愿望写下来，我们一起挂到圣诞树上，我的已经写好了。”
说话间，她晃动着手里的粉色卡片。
他凝视着她，问：“韵韵的愿望是什么？”
“希望能和阿旭一起看初雪。”她嗓音清透，脱口而出，随即将卡片挂在树上，嘴角扬起好看的笑容。
陆峥旭抬手拿了笔，又抽了张蓝色卡纸，举在手上，写上了自己的愿望。
黎清韵看不到，有些好奇，“阿旭，你的愿望是什么啊？”
他低眸看她，“愿望不能告诉韵韵，才能实现。”
闻言，她不情愿道：“可是我都告诉你了。”
“嗯。”他应。
她伸手扒拉他的胳膊，皱眉，“你让我看看，就看一眼。”
他伸手将卡片举得很高，最后挂在圣诞树上。
这位置高于她头顶，她跳了跳，依旧够不到，双手环胸，娇嗔道：“阿旭好过分！”
“我就看一眼嘛。”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手臂，继续道，“别那么小气嘛。”
陆峥旭抿紧唇角，在差一点动摇前，将手里的蛋糕塞进她的怀里，“给你这个，韵韵别不高兴。”
她望着他手里的漂亮的包装盒，有些好奇的接过。
他修长的手指捻住包装口，轻轻一拉，帮她打开。
她看着眼前可爱的小蛋糕，心里的郁结之气顿时消散无踪，抬眼看他，轻哼一声，“算了，我不跟阿旭计较。”
随即，拿起小蛋糕，白皙的小手握住叉勺，挖了一口，送进口中，香甜的奶油味瞬间在她口中弥漫。
“好好吃。”她眼眸微弯，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看着好哄的女孩，勾唇浅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牵她出了店铺。
……
出了店铺后，吃到蛋糕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羽绒服帽子上面的那圈白色的鹅毛随着她走动时而晃动。
他的眼睛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认真听着，她嘴里不停地嚷着“好甜、好喜欢”之类的话。
“阿旭，我还不想回家。”她皮肤娇嫩，似是受了冷，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那就先不回。”他垂着眼看她，说：“你在这儿等一下。”
“好。”她模样乖巧。
陆峥旭抬脚进了身后的咖啡店。
几分钟后，少年快步从里面出来，店铺里射出来的蓝色的光线投在他俊美的脸庞上，他的身姿挺拔，黑色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单手插在兜里，脚步沉稳有力。
他很快便走至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将手里的热可可塞进她的手里，两只手捂在她抱在杯壁上的手，一句话也没说。
黎清韵抿了抿唇，低头看着相交在一起的手，以及那杯热可可，手心里暖暖的。
他一句话也没说，可却让她心跳如鼓。
待她的手暖了些，他才松开了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垂着眼睛，静静地喝着手里的热可可，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要化了一般。
忽地，天空飘起了白色的小雪花。
她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声音甜糯，“阿旭，下雪了吗？”
“嗯？”他凝视着她。
少女扭过身体，伸出一只手去接缓缓飘落下来的雪花，嘴角微扬，笑容如春日里那灿烂的阳光般耀眼夺目，喃喃道：“真的是雪花……”
她回眸，朝他展颜而笑：“阿旭，是初雪。”
他望了望这小的不能再小的雪花，又望向眼前开心的伸着手去接雪花的女孩，卡在喉咙里的一句：
“这么小，算什么雪花。”
到了嘴边变成了———
“好漂亮。”
黎清韵赞同他的观点，点着头，嘴角微翘，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好喜欢。”
陆峥旭微微勾起唇角，眼中也染上几分暖意。
“阿旭。”她突然喊他，抿唇笑道：“我的愿望实现的也太快了吧。”
他定定地望着她，忽然想到，少女刚刚在店里说的愿望，心口微动。
她眼睫上沾了雪花，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声音柔柔软软，“阿旭，这是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初雪，以后我们每年，下初雪的时候都在一起，好不好？”
他盯着她的眼，似是作承诺般，低声道：“好。”
***
这雪并不大，落在衣服上很快就会融化。
陆峥旭执意要去便利店买把伞，不论小姑娘有多不乐意，他到底还是去买了。
看见他手里拿着把黑色的伞回来，黎清韵撇了撇嘴，第一次意识到他这个人有多执拗。
少年刚走到她身边，就把伞撑开，她挪步到伞外，拖长嗓音，娇声道：
“我才不要打伞呢～”
他不听，朝她走去，将伞偏斜给她。
她躲一步，他追一步。
最后，少女气呼呼的说：“陆峥旭，你还想不想共白头了？”
他微挑眉，黑眸注视着她，僵在原地，好似在等她继续说。
她抿了抿唇，纤白的手指握住他的伞柄，将伞摁合住，声音悦耳，“你没听过，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嘛？”
少年模样有些呆滞，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细细想着她的话。
她的脸颊泛粉，可唇角向下压，作出生气的模样：“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共白头？”
他身子一震，握着伞柄的手紧了下。
她眼神闪烁，“你看看，这里哪里有人打伞的？”
他抬头看了眼四周，确实没有。
“呆子。”少女双手叉腰，眼神认真，
“我不要打伞，你也不许。”
陆峥旭望着她和飘扬而下的雪花，思绪恍惚，他眼神诚恳，说：
“韵韵，我想和你白头到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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