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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慕海依靠着手里拐杖，勉强站稳。
和傅书远相比，他是狼狈的。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样，和慕海记忆里，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都没变。
岁月对他都是格外的宽容。
好像老的只有自己。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傅书远没打算跟慕海这样见面，这些年，慕海对于慕星芷的所作所为，他都已经了解。所以，他是无法保证能够心平气和的跟慕海谈话的，更何况，他们之间最重要的问题是，横亘着林晓瑶的存在。一个是林晓瑶的初恋情人，此生最爱，一个是林晓瑶的合法丈夫。
“慕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说，请快点说，我还有事。”
半天等不到慕海开口，傅书远只能先打破僵局。
见面的要求既然是慕海提出来的，那么就是他有话跟自己说，反正自己是没有话跟他说的。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去见慕星芷，解释清楚这之间的误会。
和晓瑶的女儿，他不希望有任何的阻隔。
“你来远帆做什么？”
傅书远既然开了头，那么慕海也就顺势开门见山了。
转过身看着傅书远，他毫不掩饰眸子里的恨意和厌恶，“该我问你，你来远帆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什么时候回来与你无关，至于我来这里的目的，也与你无关。”傅书远说完，皱起眉，“你就要说这些的话，恕我失陪。”
傅书远转身要走，却被慕海出声拦住。
“傅书远！你给我站住！”喊完，慕海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一下子用了太多的力气，他有一点点支撑不住自己。
恨，恨自己的不中用。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上去把傅书远揍一顿，那是他20多年来，日思夜想的事。
“慕先生。”看向慕海，傅书远淡声道：“我跟你都明白，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做的事情，你心里清楚，你要是觉得对得起晓瑶，那么一切就等你日后去见了晓瑶之后听她决断。”
“你别跟我来这套！”慕海咆哮，“还有我警告你！晓瑶是我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你他妈没资格叫她的名字！傅书远，你没资格！”
名正言顺四个字可以说是准确无误的打中了傅书远的七寸。
是啊，名正言顺。
就算他多么不甘心，不想要承认，晓瑶都是慕海名正言顺的妻子。
苦笑着，傅书远双手在身侧握紧。
慕海紧接着说：“还有我告诉你，离我女儿远一点！”
“你女儿？”傅书远听到这里，冷笑起来，目光阴沉，“哪个是你女儿？星芷么？你当星芷是你女儿吗？慕海，你还用得着我说，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对待星芷的吗？你也算是对得起晓瑶！”
“我……”慕海咬牙，眼神闪过复杂，“我怎么对不起，对不起她……我，跟你无关！傅书远！我怎么对待我的女儿跟你无关！你管不着！我警告你，离我女儿远一点！”
……
“哥？”
慕星芷绕过办公桌，惊喜的朝着门口进来的人迎上去。
握住慕远帆的手臂，她高兴的说：“哥你怎么来了？稀客啊，来找我的吗？正好中午一起吃饭呀。”
慕远帆摸摸慕星芷的头发，温声道：“我陪爸一起来的。”
听说慕海也来了，慕星芷耸耸肩，“哦，老头子也来了啊。”
“嗯。”
“那，你怎么没跟老头子在一起？”
“爸遇见一个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谁啊？”
慕远帆摇头，目光一丝复杂，声音也低沉几分，“有点奇怪。”
“什么？”
“没什么。”对慕星芷笑笑，慕远帆说，“我在你这边坐一下，待会儿要陪着爸巡视各处。爸的身体还没有太好，尽量快点，早点结束。对了，中午还要一起吃饭吗？”
中午肯定有老头子，为避免自己和老头子都食不知味，难以下咽，慕星芷摇头，“不要了，你陪着老头子吃吧。改天，改天再说。”
慕远帆看着慕星芷，张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算了，有点心结终究日积月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开的。
至少现在他发现一件比较好的事，那就是父亲好像是有意拉近和星芷之间的距离，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很可能破冰。
“你刚才说，巡视？”
“嗯？对。”
“呵。”慕星芷冷冷发笑，抱起手臂，“哦，那肯定有人要着急了，坐不住喽。”
慕远帆知道慕星芷的意思，笑笑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父亲不愿意远帆和慕家落入阮青羊的手里，阮青羊虽然和梓悠结婚了，但毕竟是外人。
如果要他来说，也是喜欢唐湛多过阮青羊。
论心机，阮青羊自然不能和唐湛相比，但是唐湛比阮青羊更加坦荡。
这是难得，也是重要的。
说起来，还是星芷会看人，梓悠就……
而且涉及到利益关系，梓悠也变了很多。
慕远帆跟慕星芷说了会儿话，就接到慕海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慕远帆听慕海的语气不太平稳，很担心，急忙就去找他。
他走后不久，小助理就进来禀告，有人要见她。
“是傅书远？”
看出慕星芷的态度不太对劲儿，小助理舔了下唇，“是，是傅先生。”
“不见。”
“……副总？”
“不见，说了不见，你就这样出去告诉他，说我没话跟他说。”
小助理汗，可是慕星芷的脾气，她也是了解几分的。
只能硬着头皮出去，面对微笑着的傅书远，解释：“不好意思傅先生，我们副总有事，不方便见您。您看，您要不然改天再？”
有事？
不是有事，是不想见他吧。
傅书远叹息一声，也不好为难小助理，“知道了，谢谢。”
“傅先生客气，傅先生慢走。”
小助理恭敬颔首，歉意道。
傅书远看了眼办公室的门，转身往电梯走，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开门声，随之，慕星芷的声音响起：“傅先生。”
傅书远回头，面露惊喜。
慕星芷蹙眉站在门口，淡声说：“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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