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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锐泽更是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怀孕了固然好，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怀孕了对宋南烟的身体是个负担。
半响，老中医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果然是怀孕了，已经半个月了。”
宋南烟猛的抬头，刚好和徐锐泽的目光相撞。
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狂喜。
只是徐锐泽的目光中还有丝丝道不明说不清的悲哀。
徐锐泽没有犹豫地开口道：“我刚刚听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会让南烟变得更虚弱？”
老中医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你看看能不……”
宋南烟用力抓住他的衣角：“锐泽！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那么做的。”
“南烟，我……”
徐锐泽垂下眼眸，在宋南烟和孩子之中，他丝毫不用犹豫。
他会永远、义无反顾的选择宋南烟。
宋南烟闭上眼睛：“锐泽，别说了好吗?这是我的选择。”
徐锐泽撇过脸去，压抑住自己泛滥的悲伤情绪。
他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手术吗？”
老中医怜悯地看着宋南烟：“要是想要孩子，就不能打麻药。”
宋南烟连忙道：“只要不打麻药，然后把蛊虫取出来了，就不会危及到我的孩子是吗?”
她迫切的想要这个答案。
于是，她隔着泪光看见老中医点了点头。
她感觉自己得救了。
她朝着医生坚定地说道：“那就不打麻药，我撑得住。”
“南烟！”徐锐泽连忙开口制止她。
听老中医的意思是，要将宋南烟的皮肤割开，将血管破开，然后取出吸食她精血的蛊虫。
这没有麻药可怎么办？
这要痛成什么样子？
徐锐泽想都不敢想。
宋南烟知道，若是打了麻药这个孩子就留不成了，虽然她才半个月大，但她还是舍不得。
她反手握住徐锐泽的手，眼神中流露出少见的哀求：“锐泽，我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徐锐泽还想要说什么，但宋南烟已经抓着他的手，一路牵引到了自己的腹部。
“锐泽，虽然她现在还小，你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但她是我们的孩子，留下她好吗？”
徐锐泽在宋南烟悲伤眼神的注视下，一度丧失了自己的声音。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最终看向医生：“有没有别的办法？两全其美的办法。”
老中医想了又想：“只能针灸了，我先将她的痛穴给封印，可这样只能减轻痛苦，不能消除痛楚。”
宋南烟欣喜万分：“这样就已经够了医生，不要再犹豫了，开始吧。”
她感觉到自己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小会的话，就已经开始体力不支、昏昏欲睡了。
老中医最后看了一眼徐锐泽，徐锐泽选择尊重宋南烟的选择。
在宋南烟被施针的过程中，徐锐泽偷偷和医生说：“如果等一下有危险，不用顾忌小孩子，只要保住南烟就好。”
老中医叹了口气：“我会尽力的。”
徐锐泽点点头：“辛苦你了。”
老中医施针完成后，宋南烟的眼皮都已经撑不开了。
看着她强撑着的模样，徐锐泽心疼不已。
他伸手覆上宋南烟的眼睛：“如果困了就睡会儿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宋南烟害怕他们趁着自己睡着了，偷偷给自己注射麻药，但又实在困得很，只能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用疼痛唤醒自己的理智。
可她低估了这个蛊虫的威力，等到她将自己的唇都已经咬破了，她才终于有了点清醒。
“现在我要开始给你将蛊虫取出来了，你忍着点痛。”
经过刚刚的针灸和观察，老中医已经将宋南烟体内的所有蛊虫逼到她的左侧小腿上。
“好。”
老中医拿出了一个几厘米的镊子，镊子的前头又是一个好几厘米的粗针头。
那个针头差不多又小拇指那么粗，让人看一眼都害怕。
“我先尝试用这个将你体内的蛊虫取出来，如果不行的话就要用血引诱他出来了。”
宋南烟其实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现在看着那冰冷的镊子，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她最怕疼了。
她咬了咬牙，那句“好”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徐锐泽提议道：“南烟，要不还是打麻药吧？”
他一个男子看着这针头都害怕，更何况是宋南烟呢？
一想到这个针头等一下要刺入宋南烟的身体里，他只痛恨，为什么经历这一切的不是他自己？！
宋南烟抬手摸了摸徐锐泽的脸，手心沾惹上了一片温湿，她笑了起来：“别哭。”
说罢，她对老中医点了点头。
比起她的孩子，她就觉得其他一切都不可怕了。
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那长长的针头是如何刺入她的小腿的。
只是疼痛感不会随之消失。
她感受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劈开了。
她死死咬住牙，却吐出了一口血水。
“南烟，别怕。”
徐锐泽将她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后，用手覆在她的眼睛上：“也别看。”
“好。”
宋南烟艰难地扯起嘴角笑了笑。
她原先是不想要徐锐泽担心，才费尽力气笑的，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时的笑容却只会让徐锐泽更加心痛。
宋南烟挨过最开始的疼痛后，后面甚至已经开始麻木了。
她感受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
只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都麻了，手也动弹不得，背脊僵硬到生疼。
“取出来了！”
宋南烟在昏死之前听到了老中医的惊叹。
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眼那个蛊虫到底长什么样子，就彻底昏了过去。
好久好久之后，她才悠悠转醒，她看见自己的腿已经被包扎好了。
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徐锐泽一直守在她身边，看见她醒来后面露欢喜，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想要借此给她一些力量：“南烟，没事了，你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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