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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吸一口气之后。
文惜月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就算是她哭干了眼泪，也只是亲者痛仇者快。
她吸了吸鼻子。
手指在男人掌心挠了挠。
冷翊修浑身一僵。
朝着她看过来。
小丫头身上的戾气已经全部退去。
神色也恢复了大半。
绵软的指腹顺着他掌心的纹路滑动。
像是在他心尖上跳舞。
希望师父的速度再快点。
他等不及了。
想立刻将她娶回家。
文惜月本来是想要告诉他自己没事了。
没想到四目相对。
男人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占有欲。
羞的她心脏突突直跳！
“文大小姐呢，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文惜月猛地回神。
整个人跪正了，朝着前面看去。
“启禀皇上。”
“臣女自三岁记事起，继母便在府内。”
“她时常教导臣女，父亲太孤单，是因臣女母亲不好。”
“文家没有女主人管事，都是母亲不顾家庭。”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臣女自小就以为，继母成为文家女主人，理所当然。”
秦放听着，不由捂住了胸口，“这毒妇真是蛇心毒口，闻所未闻啊！”
“想取代叶氏的位置就算了，居然还想教坏叶氏的女儿。”
“好一招杀人诛心！”
文传颂也是暗暗心惊。
可到底，有些不敢置信。
“月儿，你这些，为何不对父亲说？”
文惜月神色淡淡，吐词清晰。
“父亲难道忘了，祠堂里那么多牌位，女儿每隔两天就要去擦拭一次，顺便跪上一天，祈求他们保佑父亲青云得志。”
文传颂：“……”
的确，这些年，他从未给过文惜月辩解的机会。
皇上冷冷一笑，“朕真是不如爱卿，有这么孝顺的女儿。”
文传颂更觉得老脸都丢没了，咚咚咚磕头谢罪。
至于是向谁谢罪，不得而知。
皇上摆摆手，“文大小姐，你继续说。”
文惜月垂眸，不卑不亢。
“臣女六岁那年，母亲归家，继母随侍左右。”
“当时臣女读弟子规，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
“因此，臣女想照顾母亲，继母说，母亲厌恶臣女这软弱的样子，希望臣女不要去惹母亲烦。”
“臣女蠢笨，只知道父母命不可违，却不知多问母亲一句可安好。”
“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女无知，跟继母并无关系。”
“文家虽有暗室，可也不一定是继母所为，还请皇上给继母一个辩驳的机会。”
说完，还恭敬地磕个头。
【妈呀，这茶言茶语我稀罕死了】
【处处没说那毒妇坏，可真扎心啊】
【但凡有孩子的，谁受得了这个】
【这不是把文夫人板上钉钉了？大快人心啊！】
【希望皇上不是昏君，能赶紧解决这个麻烦】
【可不是吗，等叶谨严那憨憨回来，还有大麻烦呢】
皇上忽然嗤笑出声，“二小姐今年多大？”
宇文成开口，“回禀父皇，刚刚及笄。”
皇上“呵”了一声，“文爱卿，年轻有为啊！”
这“有为”两个字，还故意加重了音调。
文传颂只觉得像是无数耳光抽过来。
羞愤的不敢抬头。
叶家人也在席间。
如今碍于皇上的面子，没有站出来。
可都是满脸杀气了。
“当年叶氏生下幼女，奔赴战场，转头文大人就喜欢这毒妇了？”
“可这珠胎暗结可就不能当正妻了啊。”
“文大人还是读圣贤书的，都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皇上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在了文传颂头上。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文传颂悲鸣，“微臣，该死！”
“你就是死个十次八次，也不够！”皇上拍案而起，气的面色涨红。
看皇上气成这样，所有人都跟着跪下，请皇上息怒。
皇上叉着腰，哼哼喘着气。
“阿修，你说，可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暗室是这毒妇的！”
冷翊修拱手，郑重道。
“微臣没办法证明暗室是文夫人的。”
文惜雪当即忍不住插嘴，“那你还污蔑我母亲，你……”
“但本官可以证明，那些蛊虫，是文夫人养的。”
文惜雪：“！！！”
文惜月内心喊了一句“漂亮”。
她刚才故意那样说。
一是为了引起皇上同情，让文夫人即便是有理由辩驳，也不会有好处。
二就是相信冷翊修准备好了一切。
他果然……
值得信任！
冷翊修继续说道，“养蛊之人的鲜血，能唤醒蛊虫，微臣已经让人将养蛊的陶罐拿来，一试便知。”
皇上点头，“准了！”
文夫人不由闭了闭眼。
她深吸口气。
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呵呵。”
她忽然就笑出声。
猛地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
御林军当时上前，拔出武器指着她。
文夫人却是看也不看这些人。
“没想到我筹谋近二十载，今日竟毁于一旦。”
她眸光微冷，看向宇文成。
这是她算漏的。
一直防备着冷翊修跟宇文路。
对他从未关注。
是她太大意了。
“看来，这舞女，是你送进宫的！”皇上走过来，面带威严。
文夫人哈哈大笑。
“皇上这么睿智，难怪十年前没被蛊虫伤到。”
文传颂满脸不敢置信，“可你，明明是知府大人他……”
“他不过就是我用蛊虫控制的一个傀儡而已。”
文夫人笑容放肆，“也就你这样的蠢人会信。”
文传颂顿时面如死灰。
“皇上，皇上，臣女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啊。”
“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到臣女身上。”
文惜雪吓坏了。
这可是株连的大罪啊！
文惜月是功臣后人，肯定没事，但她就不行了。
“皇上，臣女不知道她这么狠毒的，否则早就揭发她了。”
文夫人的脸色大怒，“你这个逆女！”
“母亲，你作恶多端，怎么还不知道悔改？”文惜雪立刻喊道，“赶紧放下匕首，从实招来！”
文夫人抬起匕首，狠狠地刺入了文惜雪的手臂。
“我可是你母亲！你居然敢这么说我！我杀了你！”
冷翊修忽然拔出自己的匕首丢过来。
“刺偏了，她死不了，再补一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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