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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旧抿着唇。
一副倔强不肯听任何话的样子。
【蛙趣！道德绑架吧】
【你死不死的，死在什么地方，跟我家月儿啥关系】
【绿茶男！】
【有姐妹知道这是好人还是坏人吗】
【原来月儿就是个悲惨炮灰，炮灰的朋友，基本没啥戏份啊，不懂】
【恶心坏了，能让他直接滚吗】
文惜月的脸色几乎是瞬间阴沉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弹幕里面说的“绿茶男”是什么意思。
可如今的墨疏星，让她想到了曾经的文惜雪。
几乎是一样的言论。
一样的威胁。
大概是十年来被欺负的多了。
对这样的人，有心理阴影。
此时，叶冯氏神色微冷。
眼睛微微一眯。
抬手便拉着文惜月朝着旁边走了几步。
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月儿，你觉得该如何？”
文惜月知道，大舅母这是担心她会说错话。
传出去，会影响她的名声。
毕竟十年来没怎么处理过人情世故。
所以觉得先将想法告诉大舅母，让对方出个主意也是好的。
“大舅母，”她福福身，“此人绝不能留在我身边。”
叶冯氏略带欣赏地点点头，“然后呢？”
“他的父亲曾经救过我的母亲，也因为我母亲的疏忽，让他在庄子承受无数折磨。”
“不能杀。”
叶冯氏的神色越发慈爱了，“你的办法是什么？”
“我本想着，找个偏僻点的庄子将人送过去。”
文惜月轻叹。
“但将军府都关不住他，我担心……”
“担心他还会跑回来，对吗？”
叶冯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刚才就想到了这些了吗？”
“恩，”文惜月点头，“所以虽然觉得反感，但也没有开口处置他。”
墨疏星做的事，不是十恶不赦。
真要了他的命，传出去影响亡母名声。
可如果将人留在身边，说不定会成为另一个文惜雪。
“大舅母有个办法，你听听是否可行。”
文惜月顿时眼睛一亮，“大舅母快说。”
片刻后。
文惜月再次走过来。
墨疏星还跪的笔直，似乎不屈不挠的。
“我且问你，刚才说要给我做小厮的话，可是真的？”
墨疏星极为认真地竖起三根手指。
“若有虚言，疏星愿意自裁谢罪。”
文惜月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信你。”
墨疏星本以为她是拜托叶冯氏将他赶走呢。
没想到是商量收留他了。
“姐姐，那我……”
“既然是我的小厮，就不该再叫姐姐。”
墨疏星一愣。
那双本来流光溢彩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
他紧咬住了干裂的唇。
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是，大小姐。”
这称呼，是不情不愿。
含着无尽委屈。
文惜月充耳未闻，转身旁边的叶冯氏。
“大舅母。”
叶冯氏摆摆手，便有嬷嬷递上了一张死契。
“可敢签了这个？”
墨疏星看到上面的内容，眼神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说道，“我……奴才不识字。”
文惜月淡淡开口，“是卖身契，死契！”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原来是这个，当然愿意！”
墨疏星居然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指腹，将手印按在上面。
文惜月对此一直很淡然。
仿佛就是随便收了一个小厮而已。
连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
看着对方按完了手印。
便让小方将卖身契收起来。
“既然已经是我的奴仆，那就应该听我调派。”
墨疏星有点急了。
“姐……大小姐，你是不是想赶我走？”
“不是。”
文惜月看向他，声音温和了些。
“你十五岁了，却一事无成，若是母亲还在，也定会心中不安。”
“你父亲本就是我母亲副将，你可愿继承你父亲遗志，投身军伍？”
墨疏星：“？？？”
事情的发展，超乎了他的想象。
【哈哈哈，原来月儿是芝麻馅的】
【这一旦是当了兵，可就不能随便离开，每天还要被训练】
【这不好吗？自己清净了，这故人之子还能强身健体】
【没错，报恩还肃静，一举两得】
【我觉得吧，关键是，反派就不会酸味上天呀】
文惜月没得到回应，问道，“这是不听我的话？”
墨疏星垂眸，拱手，“奴才不敢。”
“既然如此，”文惜月将那死契又拿过来，交给了叶冯氏。
“大舅母，如今京郊那边正在征兵，若他真有这个福气选上了，我断断不敢留下这死契，坏了律法。”
叶冯氏点头，“放心，若他真的被选上，这死契，我便帮你交给军中。”
北齐的律法，死契的奴仆若想入伍，必须拿到死契，交给军中。
若是表现的好，能被提拔，这死契就会被上报作废。
若是表现的不好，军中有权利就地格杀！
“这孩子毕竟在将军府住过，参军一应准备，我来准备吧。”
文惜月明白。
这是不给墨疏星去文家的理由。
她当即点点头，福福身。
“多谢大舅母为我考虑周全。”
说完，又转身，朝着墨疏星看来。
“若是想要拜别，就在这里吧。”
墨疏星：“……”
他只能再次磕头，“拜别大小姐。”
“好，到了军中，好好建功立业，不要辜负了你父亲的期望。”
墨疏星没吭声，低垂着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文惜月收回目光，对着叶冯氏眨眨眼。
叶冯氏叫了几个高手，将墨疏星带回小院，明日便会送去参军。
“好孩子，这么小的年纪便这般果敢，果然不错。”
文惜月有点不好意思，“若是大舅母来处理，定比我利落。”
叶冯氏开心一笑，“嘴巴真甜。”
“说实话而已啊。”
两个人边说边走，很快便到了叶冯氏的房间。
片刻之后，叶冯氏便搬出来一个约莫三十寸见方的木箱。
紧接着，她摘下发髻上的金钗。
这金钗，居然就是箱子上大锁的钥匙！
只听到“啪嗒”一声。
锁被打开。
箱盖也被慢慢打开。
文惜月闻声，屏住呼吸，朝着箱子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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