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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神色里，带着几分的审视。
那双眼睛里的光，千丝万缕，像是要穿过她每一根神经，探寻她真正的想法。
“嬷嬷。”
许久。
他低低开口。
沈嬷嬷当即跪在地上，虽然已经很克制了，但是肩膀依旧在微微发抖。
“少主请吩咐。”
墨疏星的眼底寒意津津。
那双握紧的拳头，正慢慢地抬起来。
沈嬷嬷大概是也察觉到了危险，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
“少主，咱们隐忍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成功了，您不能出问题啊。”
“老奴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也看到少主长大了，已经没什么遗憾。”
“若是没有找到文大小姐，老奴也就不走了，说不定，还能为少主分解一部分的追兵。”
说着，沈嬷嬷“咚咚咚”不断磕头。
等她停下的时候，额头也在冒着血。
“奴婢，叩别少主了。”
话说着，鲜血也已经落在了眼角。
如今看去，就觉得她像是在流血泪一样。
墨疏星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了。
他慢慢上前，将人缓缓地搀扶起来。
“嬷嬷这是何苦呢？”
沈嬷嬷哽咽，“奴婢看着少主长大，只要是少主好，奴婢就满足了。”
墨疏星也有所感触。
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嬷嬷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所以少主还请答应奴婢的请求，先走吧！”
墨疏星却是摆摆手。
“嬷嬷，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
“只是，文惜月，我要亲自去找！”
沈嬷嬷大惊，“少主，你疯了吗？”
墨疏星眼底是那种张狂加疯狂的笑意。
笑着笑着，那表情里似乎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我要看看，她若是摔残了，或者走的饥肠辘辘了，狼狈不堪了，她还是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文大小姐。”
沈嬷嬷随口一说，“那她只会跪地求饶。”
墨疏星显然更兴奋了，目光灼灼地看着远处。
“那就好。”
“我要想想，让她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怎么求饶好呢。”
沈嬷嬷闻言，猛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她忽然想起了少主小时候。
少主比较孤单，就养了一只猫。
那只猫比较傲娇，平时不怎么让碰。
少主一开始还有耐心，可到了后来，居然将猫咪给丢在了泥浆里面，一直不给猫咪洗澡。
后来这只猫更不让他碰了。
那他就将猫咪的毛全都剪干净。
大冬天，那猫咪冻得瑟瑟发抖。
少主去抱的时候，那猫咪已经没有力气拒绝了。
可当进了房间内，猫咪缓过劲来，还是不肯让他抱着。
他一怒之下，打断了猫咪的四条腿。
从此猫咪只能被他抱着出门。
而那只猫，之后只活了一个月便死了。
那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猫咪腿被打断之后，一直没有被治疗。
少主是看着猫咪痛苦地，一点点地疼死！
这些年，但凡想起这件事，她都觉得后怕，都想着不能背叛少主，不能违逆少主。
如果文惜月还活着，这份怒火，大概是文惜月承担。
可文惜月死了啊。
那……
她吓的差点站不住，身体抖若筛糠。
墨疏星这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有些不解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嬷嬷，你害怕？”
沈嬷嬷再也扛不住这份压力，直接跪在了地上。
“少主，奴婢，奴婢知道她的下落。”
“谁？”
“就，就是文，文……”
“她在哪？”墨疏星不等她说完，就知道了她说的谁，直接发问。
沈嬷嬷直接跪伏在地，“风不归悬崖下。”
墨疏星的心像是瞬间被劈开一道口子。
风不归悬崖！
那可是风都吹不过去的悬崖。
人更不可能过去。
他的唇直接被咬出了血。
眼底的黑气翻滚着，那黑气又慢慢变成了血气。
“她！”
一开口，他的声音居然是极度的嘶哑，像是刚才太愤恨激动，身上难以控制的气息冲破了声带。
“她是跳下去的，还是……”
他垂眸看来。
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的情绪。
声音都变得冷冰冰的。
瞬间冰封了所有的空气。
“掉下去的！”
沈嬷嬷上下牙齿在不断打颤，脸色惨白如纸。
“她出门，奴婢，奴婢让人看着……”
“不，奴婢也跟着。”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就，她就走，走到了悬崖。”
说到这里，她像是明白过来什么。
又赶紧磕头。
“少主，少主，奴婢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就，就上前要拉住她了，就，就晚了一步，对，晚了一步。”
“奴婢尽力了！”
墨疏星忽然弯腰，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晚了一步？”
“呵，那你怎么不跟着跳下去？”
沈嬷嬷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那一瞬间，她从墨疏星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少，少主……”
墨疏星看着她越发涨红的脸，以及她眼底的泪光，这才将人狠狠地甩开。
“呵，跳下去？”
“好啊，真好！”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躲开我？”
“做梦！”
说完，转身就走。
“少主，少主！”沈嬷嬷当即反应过来，伸手抱住了他的双腿。
“您不能去啊，那下面，有，有蛊人啊！”
“就算是她落在下面侥幸不死，也会变成蛊人的食物啊！”
墨疏星本来抬手要杀了这个碍事的东西。
闻言，抬起的手顿了顿。
神色之中的狠厉也缓缓散去。
他那猩红的双眸微微一动，竟然多了几分慌乱。
“蛊人，蛊人……”
沈嬷嬷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后背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湿透。
不过最凶险的时候过去了，她也是胆子大了很多。
“少主，您若是成就大业，难道还怕没有女人吗？”
“少主，咱们走吧！”
墨疏星的身体微微一晃，当即用手捂着了胸口。
沈嬷嬷见状，赶紧起身，抬手用真气帮他压制身体内乱窜的真气。
“少主，您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否则，真的会走火入魔的！”
墨疏星却是抬手推开了她。
输送的真气被打断，他身体内真气乱窜，让他气血翻涌，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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