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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识趣。
不过……
也就是说。
但凡打不过摄政王的人，都不可能听到这边的谈话。
安全系数到了顶级。
江北嘉的神色很是严肃，还没说话，身上就带着一种骇人的威压。
让人觉得自己喘气都有些困难。
文惜月闭了闭眼，当即跪在地上。
“王妃，臣女知道您要问罪，可是臣女什么都不想说，王妃若是想要臣女的命，拿去便是。”
江北嘉没说话。
就这么看着她。
一开始那眼神还带着几分不悦，之后就是惊讶，最后，变成了同情。
“你知道，你母亲当年为了自己的理想，多么努力吗？”
“她拼尽一身才华，只想多护住一个北齐的百姓。”
“而你，却在这里，轻言生死？！”文惜月愣了下。
提起母亲，心脏骤然收缩。
心口的血都瞬间凝聚在一起。
只等一个机会，就会疯狂地往外冲。
再抬眸，她的唇角已经被咬出血来。
“王妃，谋上命，本就是死罪。”
江北嘉皱皱眉。
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探究。
也许是想明白了什么。
忽然问道，“你恨皇上？”
文惜月没有回应，只是低下头去。
不只是恨那么简单。
江北嘉沉默了许久。
忽然叹口气。
“今日为了阿修，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下次想做事，可要想的仔细一些。”
文惜月忽然就哭了。
不肯说话，只是抽泣。
江北嘉看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劝了几句。
“你也知道，你如今不仅仅是文家人，还是冷家人。”
“一言一行，都关系两个家族的荣辱。”
文惜月再次磕头。
“臣女记住了。”
【这其实不能怪嘉嘉，要是嘉嘉知道真相，估计就能亲自收拾皇帝】
【可是小月牙也不能说啊，这个关系到自己母亲的清白】
【这件事吧，估计文传颂也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甘心在佛寺之内了】
【唉，这件事，说不说都为难】
【我能理解月儿，也能理解嘉嘉】
【就……都挺为难的】
文惜月看过弹幕之后，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冷翊修虽然是江北嘉的徒弟，可到底部是宇文家的人。
对宇文家的血脉传承没有多少的执念。
再说了，只是收拾皇帝，并没有怪罪皇帝身边的其他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而江北嘉不一样。
她是摄政王妃，是宇文家的媳妇。
这些年，享受着宇文皇家给她的荣耀跟权威。
她的一切，都跟“宇文”这个姓氏有关系。
所以她会捍卫宇文家的皇权。
这件事说出来的话。
江北嘉也许会惩罚皇帝，可说到底，她不会有杀之后快的心。
而且在皇帝面前，即便摄政王妃的辈分再高，还是臣子。
总之，她不是不相信江北嘉。
是知道江北嘉也无力改变这一切。
不如不说。
摄政王妃是好人，好人就应该平安开心，不要被一些俗事烦扰。
“行了，你起来吧。”
江北嘉也不是擅长说教的人，看着她这么可怜，有些不忍心。
“你兄长还在等你。”
文惜月站起身来，看着江北嘉虽然还有怒气，可双眸之中的关切，根本遮掩不住。
她再次福福身。
“多谢王妃。”
江北嘉看她这礼貌懂事的样子，不由叹息一声。
“唉，去吧。”
文惜月点点头，转身朝着祠堂的方向走。
走出去很远。
她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
其实她知道，江北嘉不会任由皇帝中毒。
所以，她才有其他的准备。
希望以后真相揭开，王妃不会怪罪她吧。
……
皇上跟金公公在正厅内没出去。
金公公在一边小心帮忙打着扇子，而皇帝却是端着茶盏，一直在沉思。
“皇上，摄政王跟王妃说是去散散步，可是出去好一会儿了。”
皇上的遐思被打断，将茶盏放在桌子上。
他对金公公的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而是指了指这茶盏。
“这些东西收回去，放在朕的寝宫。”
金公公吓了一跳，赶紧说道。
“皇上，您不是对茶盏上刻画山脉很反感吗？”
之前他还叮嘱过。
可是文家这些做事情的下人啊，就不长记性。
好在皇上看在摄政王妃的面子上没有计较，否则啊，文家这些人，谁也逃不掉。
“那也要看出自什么地方。”
皇上淡淡一笑，手指摩挲着那茶盏。
“这应该有年头了。”
金公公恍然大悟。
“老奴以前听说，这叶家女将军出嫁的时候，正在学茶艺，就带来了一套山水茶盏。”
“据说，还是大师亲自作画。”
皇上笑着点点头。
其实玲珑待字闺中的时候，就想着收服南疆吧。
所以就算是为了出嫁，被逼在家里面学女子需要掌握的东西。
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理想。
玲珑，是这个世界上，最坚韧的女子。
他越是看这些茶盏，就越是喜欢，又让金公公倒茶，多喝了几杯。
真是爱不释手。
不过最终还是让金公公包起来，带回宫中，好好欣赏。
就像是凤尾牌一样。
那不仅仅是调动女兵的兵符，更是叶玲珑用过最多的东西。
他一直珍藏在身边。
金公公打包好了茶盏，便抱着送出去。
他刚走不多久，江北嘉就回来了。
“叔祖母，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啊。”
皇上本来心情不错，但是看到江北嘉这一脸怒气的样子，顿时收住了脸上的笑容。
江北嘉也不废话，“手伸过来，我给你把脉。”
皇上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伸手，“叔祖母，朕最近好的很，再说了，有那么多太医看着呢，就不劳烦您老人家了。”
江北嘉一烦躁，就抬高了音调。
“你到底伸不伸过来？”
皇上有点无奈，但是他不敢顶撞这老人家，只能乖乖地伸出手来。
江北嘉拽住他的手腕，仔细感受了一下他的脉息。
只是一些损伤气血的药。
文惜月那丫头到底什么意思？
但也不能让那丫头一错再错。
她拿出来一颗药丸，“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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