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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叶家。
这个西陵使臣被怼的哑口无言。
想必是会记仇的吧。
她的心里面，瞬间又多了几分的忐忑。
但既然是来了。
那就只能先试试看了。
“见过西陵公主。”
“你怎么深夜来此？”凌云菲坐在椅子上，语气淡淡的。
文惜月目不斜视，面色无波，“您即将成为五皇子妃，来给你贺喜。”
凌云菲冷嗤一声，“心意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的礼物，公主还没看。”
说着，将身上的荷包解下来，放在掌心，“希望公主能喜欢。”
凌云菲看了看那荷包，不由蹙眉。
别人的礼物，不是绫罗绸缎就是金银珠宝。
她送个荷包？
真是不知所谓。
“行了，放一边吧。”
凌云菲揉了揉眉心，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其实，这就是在“送客”了。
文惜月不慌不忙。
“不如，公主先看看上面的绣工。”
凌云菲对女红完全不感兴趣。
“以后再看吧。”
倒是钱博通伸手接过了荷包。
看到上面的图，不由眉心一紧。
紧接着，便将荷包递给了凌云菲。
凌云菲不情不愿地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绣样。
然而下一刻。
她瞬间来了精神，紧捏住了这荷包。
上面的绣样，虽然小，但是足够让人看清楚。
是西陵跟北齐分界线的那座凌航山。
山脉算是在西陵境内。
在这里面布置防线，是西陵国世世代代都在研究的问题。
也就是凝聚了这么多人智慧的防线。
却被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不转的女子破解了？
不，不对啊！
文惜月自小生长在京城，根本没去过凌航山。
怎么可能知道那里面的山脉走向？
“这是谁让你送来的？”
文惜月微微一笑，“公主殿下，我今天来，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话。”
“恩？”
“围魏救赵是一个佳话，收之东隅失之桑榆那可是个悲剧。”
凌云菲猛地一拍桌子。
“你什么意思？”
文惜月福福身。
大方得体。
看起来丝毫不怕。
单身赴会，却又面不改色。
真有种女中豪杰的感觉。
“公主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才生气？”
她的语气始终淡淡的。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公主，您应该很好选。”
“一个没什么用的皇子妃，跟西陵防线被攻破相比，哪个更重要？”
凌云菲看着手中的荷包，一时间居然没说话。
钱博通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
“若是没记错，叶家二少爷以历练的理由，早就出来京城。”
“钱大人果然是很通透。”
钱博通的神色瞬间阴沉了。
他深吸口气。
“这个消息，文大小姐想卖多少钱？”
文惜月觉得，跟这个使臣谈话，要比对着凌云菲更简单点。
“我的母亲因为战乱而亡，我不过想家人团聚而已。”
钱博通也早就知道了文登科的事情，点了点头。
“文大小姐放心。”
文惜月这才得体一笑，“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来人，送文大小姐。”
文惜月点点头，随着进来的护卫出门。
门再次被关上。
凌云菲立刻就变了脸，很是着急地问，“现在怎么办，要让人去通知父皇吗？”
“若是真的帮助五皇子造反，叶家可真就有理由对西陵动手了！”
她这次来，是想扰乱北齐朝纲。
想要给西陵争取一些时间来休养生息。
但叶家是靠着打仗才能立足的家族。
当然想乱起来了。
西陵却不能乱！
“其实这件事，跟咱们本来的目的并不冲突。”
钱博通摸着下巴，许久才开口。
“你嫁给五皇子，本就是为了造反成功后能母仪天下。”
“但根本的目的，还是要颠覆北齐。”
凌云菲点点头，“然后呢？”
“如今文登科被皇上困住，已经寒了文家的心。”
“咱们只需要从中斡旋，让文登科回去便可。”
凌云菲摇头，“不行，他可是一员猛将。”
“猛将，成为文官，岂不快哉？”
钱博通的笑容更加浓郁。
凌云菲也瞬间反应过来。
“就像是文传颂那样。”
明明有官职在身，但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这才是真正地离间了皇上跟文家以及叶家。
真是好计策。
“还是你厉害。”
“我哪里厉害？”
凌云菲笑起来，“要不，你让我感受下，再判断你哪里更厉害？”
钱博通不由被逗笑，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脸蛋，“你啊……”
“不好，不好，走水了！”
这边浓情蜜意，外面惊叫连天。
凌云菲差点要发疯。
好好的事情都给打扰了。
……
文惜月跟小方站在了不远处的树上。
刚好能看到驿站内发生的事情。
“大小姐，您真是厉害，真的全身而退了。”
“我只是……”文惜月轻叹，“猜中了西陵人的心思。”
其实这件事并不是那么乐观。
但的确可以在不动母亲遗物的基础上，将文登科给救出来。
“那为何还让奴婢烧粮草啊？”
文惜月垂眸，神色有些暗淡，“自然是，给西陵使臣一个理由。”
……
次日。
一夜没睡的文惜月，终于迎来了好消息。
文登科，要回家了。
打探消息的人回禀着。
“听说是西陵驿站那边走水了，西陵公主怒斥京城治安不好，京兆尹等人都被惩罚了。”
“咱们大公子因为也负责一部分京城安危，被西陵公主强烈要求降职。”
“如今，大公子只得了一个小小的编修，明日要去翰林院点卯。”
文惜月点点头，事情在意料之中。
兄长退出刑部的位置，相当于避免了之后西陵跟五皇子的阴谋。
毕竟，要想造反，就要有理由。
最近这段时间，京城肯定不会太平。
刑部查案，说不定就会得罪谁。
但如今，文登科不但能保命，还能躲在后方，以备不时之需。
但她的心里面，依旧怒意不断。
皇上如果不放人，一意孤行得到母亲的遗物。
她或许还敬他深情如许。
但如今，她只觉得，皇上不过就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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