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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姣则立刻护住了脑袋，一脸警戒地看着他。
萧继景被程姣这一举动逗乐了，一贯的冰山脸破出笑容来，“怎么了？我那么可怕？抱头蹲防？”
这时候的萧继景完全剥离了大众赋予他神秘而严酷的近乎神格的面具，看上去正是与友人相携出行的悠然。
一般人要是看到他这模样，不是受宠若惊被迷晕过去就是战战兢兢被吓得够呛，可程姣依旧不领情，离他又退开了尺许远。
“我怕你摸我的头。”程姣眉头微蹙，嘟着嘴认真地说。
萧继景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我为什么要摸你的头呀？”
“不知道，不过有些人也不知道咋想的，说到身高问题总喜欢顺手撸一把，讲道理，随便摸人家的头才长不高。”
“那我应该很庆幸我并没有你讨厌的这个癖好。”
在他的印象中，好像确实看到过家中的长辈面对喜爱的晚辈会揉揉脑袋，以示亲近爱护，不过他从小就被确立为继承人，接受近乎严酷的培养，这自然是与他无缘的。
不过程姣会这么说，也许虽然她之前十几年一直流落在外，但依然有疼惜的长辈。
萧继景如此想着，然后马上发觉出不对来。
等等！难道她真的把自己当长辈了？萧继景眉梢微挑，突然觉得心里有那么点别扭。
“你还真的把我当小孩啦？”
就在萧继景心中滋味不可名状之时，一个爽朗清悦的声音闯入耳中，他转过头，看到程姣双手十指交拢微掩着唇，笑得正开心。
她所穿的衣裙款式很简单，身上也没有多余的妆饰，鸦黑的头发挽起来露出线条柔和的颈项，这时神态放松，像一朵倦倦舒展花瓣的清水芙蓉，使人看了也会为她的怡然所感染。
“怎么？把你当小孩不开心？赤子之心，最为难得。”萧继景说。
“哪里哪里，不敢当，对一个历经过光怪陆离的世情依旧保持初心的人，赤子之心是最高的评价，我目前还担不起。”程姣浅笑道，“不过，我确实已经是大人了，去年在家乡过完了第十八个生日。”
说起那片成长的土地，程姣不由有些动容，萧继景看在眼里，觉得她虽然表面上如此乐观大方，但内心里应该也有着磨灭不掉的瘢痕，那是林家带给她的。
萧继景没有平白说什么安慰的话，面上滴水不漏地点点头，顺势对程姣提议道：“那既然程小姐已经是大人了，我们不如去一些大人才能享受乐趣的场所吧。”
说罢便吩咐司机掉头，令程姣有点凌乱。
“啊？我刚才是不是听差了什么？”程姣眨眨眼。
“没错，我看程小姐心中还有一些阴翳之处难以明说，不过没关系，成年人就是要用行动把一切不快都挥洒出去，对吧？”
等等，这是不是进展太快了？我说我成年了也不能这么搞呀？！
程姣在飞驰的豪车上捧着脸，化身成一幅无言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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