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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我该说什么?你又想听什么?”
“或者……有没有过那么一瞬间,她在你心里不只是一位女仆?”
林明奕立刻摇头断绝了这个想法,“不,再怎么样我们的身份还是有差别的,而且这事你让我妈怎么想?我不想忤逆她。想想,离开或许对于她是最好的选择……”
程姣盯着林明奕后脑勺的黑发看了好一会儿,这男人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直视她。
“好,我同意,确实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对她更好。”
程姣转身准备离开,然后看到门前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她极佳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白裙乌发的一角。
“等等!”
林明奕又在后面叫住她。
“我……我想问,那天的致爱丽丝,是她弹的吗?”
“你自己有答案了,又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程姣没有没有再理会林明奕,径自走出了他的卧室。
林婉婉看到程姣那如猎鹰的眼,立刻慌了神跑进自己的房间,顶住门大口地喘气,好像怕程姣会攻进来一样。
也难怪,程姣在林婉婉心中就是粗鲁而无礼的乡下人,被她明着羞辱那么多次,她再做出什么事,林婉婉都不会觉得奇怪。
“我看到了什么?他居然还想拉拢我哥哥?”林婉婉靠着门喃喃自语,“不可以!怎么可以,为什么我身边每一个重要的人她都要来插一手?”
林婉婉把手插进自己的发丝中,神情十分痛苦,她不敢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乡下野丫头,真的能把她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
难过之余,周妍之的教导又浮现在耳畔,今时不同往日,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了,必须振作起来,不然她失去的将会更多。
“程姣……”林婉婉从牙缝里地挤出这个让她恨极的名字,“现在先让你得意,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而被咬牙切齿念叨着的程姣本人,此时却没有任何异常,林婉婉张牙舞爪的诅咒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程姣心情有些低落,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林明奕的琴房,拉开窗帘,那架漂亮的实木钢琴浸润在月光之中,弯弯的上弦月和星子一起倒映在它漆黑光洁的琴盖上,像是另一个宇宙。
程姣上前用指腹轻轻触摸它光滑的表面,然后掀开琴盖弹奏起来。
八十八个黑白琴键在她指下像有了生命一般,曼妙的音符自她指尖跃动而出。
那一曲如诗如歌如其如泣如诉,让不同的人听来都能触动深藏心底的那根弦。
于是乎,那一晚,明明有一个人在夜里毫不遮掩地弹琴,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喝止或者一探究竟。
伺候林老爷子的老仆见老爷听得伤神,想要去阻止,却被他拦住了。
“随他去吧,明奕这回也算经历生死,肯定心中有许多感慨。
一家人都以为是林明奕大劫过后心情抑郁难舒,而林明奕自己则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着那琴音,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中。
一周后,林家少爷果然在万众瞩目的钢琴比赛中拔得头筹。
小花也登上了远赴欧洲的航班。
程姣想送什么给她,担心她不收,最终委托别人在欧洲设立了一个基金会,向远赴异乡求生的游子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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