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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玉清清门前立刻聚满了皓月派的弟子。
“清清师姐，你也要去参加九大门派大比么？”
“清清师姐，听说你在紫陵密境之中斩杀帝王旱魃，突破到了皓月三重，师姐若是这一次能够带队，我们皓月必定能够夺得九大门派第一！”
一旁的师妹们骄傲无比。
“当年赫连师兄一连战胜其他八大门派十三人，临阵突破到皓月四重，惊艳修真界，这才奠定了我们皓月第一的基础。”
“清清师姐可是赫连大师兄手把手教授出来的剑法！”
“这一次若是清清师姐前去，必定能够让皓月蝉联第一，我们门派，有赫连师兄同清清师姐，当真是我们门派的幸运。”
玉清清原本眼带笑意，听见师弟师妹这么说，她脸颊之上的笑意立刻收敛起来。
“师兄是师兄，我是我，日后，不要再放在一起提起了吧。”
师妹姜玉屏疑惑不解。
“师姐不是最喜欢师兄了么？”
玉清清从拜入师门的那一日起，就是大师兄赫连星的小尾巴。
门派之中，众人皆知，她是师兄带上山门，师兄待她格外不同。
而玉清清眸光清冷，她扭头看向身旁疑惑不解的师妹，轻声说。
“那只是曾经。”
“如今不同了。”
“我日后，都不会再学师兄的剑法，我有我自己的剑心同剑道，大道面前人人平等，每个人都只能自己走下去。”
姜玉屏是个脸庞圆圆的小姑娘，疑惑地看着她，很不明白。
师姐最喜欢师兄，整个皓月剑派都知道的呀……
他们还觉得，师姐日后，说不定会做师兄的道侣。
师姐……现在的态度，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是在秘境之中，表白师兄，被师兄拒绝伤了心么？
否则，她实在是想不到……
师姐为何会突然放下对师兄的执念！
而玉清清环顾四周，突然问道。
“南长镜呢？”
他这一次应当也会去九大门派大比。
玉清清虽然很厌恶前世南长镜囚禁她的行为，但是在九大门派大比的时候，也只有南长镜护着她。
这个师弟，在九大门派大比的时候。
为了阻止柳玉?在擂台上折辱他，动用了一块价值连城的法宝，那是一块北境罕见的蕴灵冰玉。
而柳玉?打得南长镜冰玉碎裂。
毕竟柳玉?相当于元婴后期修士，而南长镜天赋奇高却格外偷懒，前世九门派大比之时不过刚刚结丹，差距太大。
可他却护住了她在擂台上的体面，让她不至于被柳玉?直接打得跪下。
他自己却受了重伤，成为他这未来人族剑仙的耻辱一战。
甚至被他仇家一直拿来当作笑话。
她在这件事上，欠他恩情。
“南长镜在哪里？”
而其他的师弟师妹们面面相觑。
“诶？奇怪，长镜师弟怎么不见了，他明明已经出关了……”
“他刚才还在跟我们炫耀，他的法宝镜子威力更胜一筹了呢。”
“师弟怎么会突然不见？”
而听见其他师弟师妹们这样说，玉清清也微微蹙眉。
重来一次，她看南长镜的感觉，分外五味杂陈。
对赫连星，她是前世未曾了结的恨意，是剑骨被挖的痛。
还有前世曾经情窦初开，但是那丝情意却被狠狠践踏碾碎的刻骨铭心！
可南长镜这个小师弟，对她……虽然有囚禁之仇，但是他也着实帮过她许多。
甚至他叛出皓月派，硬生生把皓月剑诀废掉，从头再来，都与她有关。
后来南长镜成了人族第一剑仙，却始终不曾有过公开道侣。
天下人皆知南长镜是剑痴——但是他却也昭告过天下人。
他南长镜一生所求，唯有一人。
无人知他心中人是谁，只感慨这位天下第一剑仙何等痴情。
只有玉清清知道，这个小师弟，自从她当初从他身边逃跑的那一刻开始。
就已经疯了。
玉清清在心底默默叹气。
算了。
等九大门派大比的时候。
她再看看，如何弥补他碎裂的那块蕴灵冰玉吧。
而至于柳玉?，前世此女不知道曾经伤过她多少次！
她如今既然没有失去剑骨，那么九大门派大比，声名扫地狼狈不堪的人，该是她！
……
玉清清没有见到南长镜。
因为南长镜带着他的炎黄镜出关，第一件事情却不是去找师姐玉清清。
而是去找了赫连星。
南长镜是北域少主，哪怕是去参加九大门派大比的人名额有限，南长镜也可以分到一个名额。
挑选武器的剑韵阁楼中。
南长镜看着同样出关的赫连星，冷声冷意地问他。
“紫陵密境之中那个人——到底是谁？”
“皓月剑派还有那般厉害的人？他看着年未满二十岁，修为却至少也是化神期——否则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灭掉旱魃，那帝王旱魃纵然龙气被夺，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秒杀的！”
赫连星默不作声。
南长镜冷哼两声，原本良善单纯的少年，一开口，却多多少少沾染了几分怒意。
他的面容虽然人畜无害，但是带着怒气的时刻，却让人觉得他眼底的恨意宛若滔滔江河，源源不绝，几乎要把人淹没掉。
“师兄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那我再问师兄一个问题。”
“师兄打算如何修复自己的那把断剑？”
赫连星终于出声。
声音沉闷。
“不必你管。”
“你只需要专心练剑，在九大门派大比之中护住清清……”
他话语还未落下，就被南长镜打断！
“护住清清？”
“我看，是为了护住皓月派的名声吧！毕竟师兄心心念念想要当掌门，九大门派之首的掌门，在师兄眼中，才够风光，才算得上是正道之光！”
“我是最了解师兄的。”
“师兄乃是日后要当圣人的存在，拯救天下苍生，用小节换得大义，在师兄眼中，为了一个好名声，什么都可牺牲。”
“我们在师兄心中，也不过是筹码罢了。”
“师兄嘴上说着让我护住清清，回头便会同圣女联姻，换取对方支持你日后当皓月掌门！”
“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险些杀死清清师姐，也不出手相助！”
赫连星收起他的断剑，南长镜沉默了片刻，他却说道。
“我最厌恶你这样的伪君子！”
“师兄——这一声师兄，你配么？”
“你不要忘了，你当年也只是人间苟且偷生，如同野狗一般的卑微者！”
“你的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
赫连星仍是沉默不语。
不论南长镜说的话有多么的刻薄难听，他却都宛若根本听不见一般。南长镜仍在冷笑，却听见赫连星缓缓抬起头来，然后他说。
“我只希望清清能无忧无虑，平安顺遂。”
“其他的，都不重要。”
南长镜的呼吸瞬间急促，少年抬起头来，他眼底满是恨意。
“你还敢提她的名字？”
“你算什么东西……”
赫连星却握住了他的手掌，他看着南长镜带了几分恨意的眼眸，他说。
“我是皓月大师兄。”
“她在皓月一日，我便护她一日。”
直到……
她离开皓月为止。
南长镜怒极了。
“你说这种话，不觉得恶心么？”
“护住清清？”
“你算什么东西啊！”
“明明你伤她最深，你还敢说要护住她？”
“我从未见过有你这等卑鄙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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