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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头顶的灵子夜，都察觉到了异样。
灵子夜的眉头猛然蹙紧，片刻之后，他再度松开眉头，声音却在刹那之间变得阴沉。
“我没有时间跟你耗下去了！”
他这句话是针对那魔祖说的。
他同样心急如焚！
灵子夜深吸一口气，他眼底的烈焰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他对赫连星不上心。
是因为他知道赫连星威胁不到他！
但是苏湛辰不同。
玉清清的这位师尊，常年不见踪影，但是灵子夜却感受过他的剑气，前世，他以为魔界已经定鼎大局，在郦都王朝，国师输给他，人族联盟一溃千里。
但是那把剑——
仿佛从红尘之外，破空而来。
却让苏湛辰感觉到了极深的恐惧！
那是……苏湛辰的剑。
一剑，破开虚空。
魔族大军退却千里。
这便是苏湛辰的剑道！
灵子夜的眉头抽搐了一下，他说。
“我没有时间再跟你玩这些过家家的把戏。红拂魔祖，你若是现在退去，一切尚还可以商量，若是你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本尊不客气了！”
灵子夜的这句话说出口。
他伸出手，在半空之中虚虚一划，半空之中魔焰滔天，他说。
“混元魔气起！”
对面的红衣魔祖瞪大眼睛。
“你居然还能够动用混元魔气……不可能，当年我们九个人明明封印了你……”
“灵子夜，你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灵子夜，你不可能渡过那劫难……”
“除非有人能够帮你，替你承担封魔九宸诀的因果！”
灵子夜冷笑。他唇角涌上丝丝点点的冷漠寒意，然后灵子夜说。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替我承担因果呢？”
他心中抽疼。
却深吸一口气，混元魔气几乎如同遮天蔽日的魔云，那烈焰要将一切都燃烧得干干净净。
对面的红衣女魔同灵子夜擦肩而过，她眼底满是凌冽厉色，她沉沉地注视着灵子夜的眼睛，隔了数秒之后。
这红衣女魔头，方才沉声说道。
“灵子夜！”
“我不相信，这魔界，注定要让你一手遮天！”
灵子夜却说。
“我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他就是一个疯子——疯得恨不得葬送他自己！
那红衣女魔瞪大眼睛。
“你为了赢我，要点燃一片魔魂？”
“你疯了，魔魂根本不能修复……”
“你会失去神智，你会变成嗜杀的恶魔，你难道要所有人被你拖着一块儿下地狱去么？”
灵子夜说。
“那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品尝过地狱的滋味。”
“旁人同我一起沦入地狱。”
“也算痛快。”
……
玉清清听见了灵子夜的最后几句话，她抬起头看向天穹，天穹之上的光芒璀璨，照耀在雪地之上，反射出极为璀璨明亮的光芒，却让人的眼睛感觉在刹那被那耀眼的光华刺伤！
那蜘蛛妖兽已经死无全尸，剑气将它切得支离破碎。
赫连星冲上来，想要开口，却又不太敢看玉清清的眼睛。
声音之中。
透出几分颤抖的骇然。
“师尊的剑气……”
玉清清自己都不知道身上为何会有师尊剑气，但是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
她看了一眼赫连星，问他。
“师兄可有回归人间的办法？”
“这里不是久待之地。”
乘着灵子夜同那魔祖打斗，她觉得是时候离他而去，直接回归人间了。
赫连星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儿黑黢黢的石头，看上去并不什么出奇，但是赫连星的神色却慎重极了。
“这是破界石。”
“只有一块。”
“一旦使用，便可以打开魔界同人间缝隙，撕开一条路，但是这块破界石里头蕴含的能量极其有限，必须要在魔界最薄弱处，才能够激发，让我们回到人间。”
他们当然还可以选择撞运气。
毕竟魔界同人间的界限早晚被彻底打破，魔气倒灌，如今也经常有魔气泄露之危——只要有心，必定能够在魔界之中找到魔气已经开始泄露的位置。
但是那样的话，耗费的时间太多。
赫连星看了一眼玉清清。
飞快开口。
“乘着那魔头被拖住，师妹，我现在便带你离开！”
赫连星这句话说得急切得很。
灵子夜就是压在他心头沉甸甸的一块大石头。
玉清清抱着自己的小兔子，其实她还想要弄清楚身上的剑气到底从何而来，不过这估计也得回到门派之后，问自己的师尊，才能够清楚了。
苏湛辰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她身上藏了一道剑气？
这件事情，玉清清必定要弄个清清楚楚！
……
玉清清跟赫连星用界石打开魔界屏障，要穿过魔界而行。
玉清清看了一眼掌心的玉皇令牌。
她当然知道这块令牌同灵子夜毫无干系。
灵子夜不可能是器魂。
而天魔令在手，这枚玉皇令，不拿白不拿。
所以她也心安理得地带着令牌即将要穿过屏障——而远处一团黑气浮现而出，玉清清听见灵子夜的声音，几乎撕心裂肺。
“不要！”
“不要离开！”
灵子夜其实也不知道他为何心中如此刺痛，明明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玉清清就是有可能离开。
而且他现在还要对抗七大魔祖。
留她在魔界。
才是让她陷入极端危险。
清清是他唯一的软肋——他绝不容易她被任何人利用来对付他。
但是事到临头，他却仍然心急如焚，他伸出手，想要隔空抓住她。
他疯得像是一条脱了缰绳的野犬！
而玉清清只是用那双清澈如水，黑白分明的瞳眸注视着眼前的灵子夜，然后她摇了摇头。
她说。
“再也不要见了。”
“你我人魔有别。”
“我若再见你，必让你这魔头魂飞魄散，让你不能为祸人间！”
灵子夜如丧考妣，脸色难看极了。
他胸口闷痛，眼睁睁地看着她同她的师兄转身离开。
那界石带来的光芒转瞬便消失不见。
灵子夜浑身一颤，整个人几乎是跪在地面之上，而他对面，听见一道低沉带了几分强烈嘲讽的声音。
“你也不过如此。”
那之前还同他打生打死的红衣魔祖，不屑一顾地看向灵子夜。
“你灵子夜，那般狂傲不可一世，原来也会有这么狼狈不堪的一面啊！”
“能够看见你灵子夜如此狼狈的一面，哈哈，我也算得上是值得——灵子夜，你就算杀了我，其他魔祖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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