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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眼前的这个少年眼中，看见了一丝疯批的阴霾之光。
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
这个少年，所说的话，全都是真的，他是真的……会杀人啊。
他这么凶狠……让柳玉?真的心里头咯噔一下，极为害怕。
但是同时，她心中又气愤不已。
碧心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婢女，为什么没有在她身边保护她？
……
碧心之所以没有出现在柳玉?身边保护柳玉?也是有原因的。
眼下，碧心瑟瑟发抖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少年，她的声音都含糊不清起来。
“我……”
“我真的不知道……”
眼前的少年，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那张脸庞，妖冶俊美到了极致，那是哪怕人间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都会自愧不如的脸庞，他的那张脸，属实太过于妖孽，眼尾微微摇曳出一种让人沉溺的风情。
而眼前，他看向眼前不过是清秀的青袍少女，他冷笑。
“你若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会来找我？”
“你应该是……”
“也想起来了什么吧？”
碧心疯狂摇头，她伸出手，用手指捂住她自己的耳朵，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然后她张了张嘴，声音都在颤抖。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真的……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碧心哭了。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
而对面面容妖孽到了极致的少年，眼底却没有丝毫怜惜之色，他冷冰冰地盯着碧心的脸庞看，看得她浑身打颤，然后他才说道。
“怎么，你很不甘心么？”
“你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了欺骗我的资本。没有了令牌，你根本无法获得我的信任了。”
“曾经的繁华富贵，都像是一场梦……虽然最后你还是死得很痛苦，但是你好歹曾经有过一场浮华。”
“曾经，你还险些同我大婚……怎么样，想一想，很快乐吧？”
对面的清秀少女，浑身发抖。
她想要逃离。
她想要远离眼前的恶魔……
曾经这个恶魔，在知道真相，知道被欺骗的真相之后，将她丢入万魔谷深处，她的血肉被无数恶魔撕咬，到最后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是痛不欲生的……
那么痛苦。
那么寒冷。
想一想，她都浑身发冷。
她根本不敢欺骗眼前的人……她甚至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想要逃跑，逃的远远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灵子夜笑了起来。
“不。你并非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知道的。正因为你知道，所以你内心深处，还在想着，要搏一把。”
“是不是？”
他的指尖，缓缓地勾起碧心的下巴，少女清秀的脸庞，瞳孔睁大，惊慌失措地想要逃离，他却说。
“你觉得，欺骗我，会付出什么代价？”
“你应该很清楚！”
碧心几乎是绝望地大喊。
“没有！”
“我没有欺骗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而灵子夜的眼瞳深处，溢出几分淡淡怜悯。灵子夜说。
“真是可怜。”
“没有欺骗我——你居然到现在还不承认。前世，你偷走清清的令牌……让我误会，你才是救了我的人。”
“甚至你偷偷利用我的势力，去暗杀清清，让她吃尽苦头。”
“她好几次，差点死在你跟你的主人手中。”
“到最后，她对我误会重重，根本不愿意再相信我——才会最终因为那场劫难而魂飞魄散……这一切，都是你跟你的主人，干下的好事！”
“你让我放过你？”
“可是我放过你——清清还会原谅我么？”
灵子夜的眼瞳深处，是幽幽的鬼火，赤色的火焰在他的眼中连绵不断地燃烧着，鬼火烈烈，火焰之中，他瞳眸深处映照出疯狂的野心来，那欲念纠缠着他，却又有着极深的恨意！
碧心只看了一眼。
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害怕的要命。
忍不住地涕泗横流。
“求求你……”
她声音哽咽得厉害。
“我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求求你放过我。”
而灵子夜伸出手，看着她的眼睛，嗤笑一声。
“什么都不知道？”
他打了一个响指，然后碧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双眸有些涣散，但是她看着她的记忆被抽取而出，她做过的那些前世的梦，变成画面，浮现在她面前——
“公主若是恨玉清清，那么我们就杀了她。”
“公主恨玉清清抢了赫连星师兄？”
“我也不能让魔尊大人发现，她才是令牌的主人。所以她必须要死，她死了之后，一了百了，一切都可以得到妥善的解决。”
“是的，死亡才是她的归宿。”
碧心看着她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献下计谋，她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冷。
这些梦境，让她害怕。
前世的种种……她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但是她没有想到，灵子夜前世杀了她还不够，今生还要找她算账！
“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碧心的声音几乎是哽咽的。
而听见碧心哽咽的声音。
灵子夜冷漠地看了一眼碧心，然后他嗤笑一声，他开口说道。
“我不能这样对待你？”
“你以为——”
“犯下的错，一世就能了结？”
“生生世世，我都要让你们沉沦地狱！”
就算今生她们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只要前世伤害过玉清清的人，他灵子夜一个都不会放过，碧心……赫连星，南长镜，还有敖凛……
还有那个该死的，跟他抢夺清清的苏湛辰！
甚至在灵子夜心中。
若是有必要的话，他连自己都不会放过！
灵子夜神色冰冷，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会抽取你的魂魄。”
“从此，你生死都要被我操纵。”
“如果被我感应到，你对清清起了任何不好的念头。”
“我不会对你客气。”
“清清就是我的命。”
“谁若伤她——我就夺了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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