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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是今上的胞姐,在东郊有个庄子,以梅花闻名,往年都是入冬以后举办赏梅宴.
今年突然提前了,地点也改成了公主府,必有蹊跷。
“点名让小四一同前往,摆明了就是跟咱们耗上了。”廖夫人为难道,“长公主德高望重,对咱们家也一直不错,咱们要是不去还真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是赏菊重要还是传宗接代的大事重要,瑾弘和安氏就快回来了,安氏有孕在身,这一胎甭管是男是女,你这个当婆母的当然要把儿媳妇放在第一位。”老夫人理直气壮地道,“除了婚丧嫁娶的大事儿,一律不去。”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事儿早晚要有个了结。”廖夫人思索道,“其实去也不是不行,咱们就不出面了,让小四自己去就成。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万一又闯了什么祸,咱们没在跟前,管教不了,让他们自个儿善后去吧。”
“你呀,你呀!”老夫人哈哈大笑,“有你这么坑儿子的吗,他要是把长公主的赏菊宴给弄砸了,以后这婚事可就真难办了。”
廖夫人无所谓地道:“小四还小,再说咱们又不图家世……”
学堂里这帮小纨绔们也在讨论赏菊宴,他们在猜测有哪家的贵女会去参加。
这帮家伙似乎都要情窦初开了,讨论女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尹六娘肯定会收到帖子,翟修函也一样。
卫瑾殊在心里盘算着怎么阻止他们两个见面,起码不能私下见面。
晌午休息,卫瑾殊和他们在院子里玩闹,再次大展身手。
最近楚燮教了他一些擒拿格斗的招式,经过他的勤学苦练已经基本掌握。
但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旁人他又打不过,只能跟这些小纨绔们过过招。
“行啊,卫小四,最近长进不少。”崔厚柏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屁股道,“不跟你闹了,打不过你,甘拜下风。”
“还有谁上,小爷今儿就摆擂了。”卫瑾殊得意地摆了个很帅的姿势,勾勾手指,“来呀,兄弟们,以我脚下方丈为界,谁出了界谁输。”
“卫小四,天天让大家伙儿给你当陪练,你良心上过的去吗!”
“就是,你府里有人指点,我们又没有,这不摆明了我们要吃亏。”
“要不我们三个人一起上,你能一个打过我们三个我们才服气。”
卫瑾殊想了想也对,他们大多不是出身武将之家,除了骑马射箭,近身的功夫肯定接触的不多。而卫瑾殊一直在练习提升,他们肯定打不过他。
不过要是一打三,卫瑾殊肯定会吃亏,他还那么大的本事一下就能制服三个人。
没等他应战呢,对面三个已经冲过来了,也不管什么招数套路了,你抓着我,我拽着你,几个人顿时扭作一团,惨不忍睹。
“住手。”突然有人出声呵止他们。
卫瑾殊扒拉开挡着他的两个人一看,居然是翟修函。
“我们闹着玩儿的。”
“对对对,我们不是在打架,就是闹着玩儿的。”
他们没撒谎,谁也没真动手。
翟修函是夫子的得意弟子,看似温和可亲,严肃起来颇有威严,其他学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大家吓得都散了,卫瑾殊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翟修函看着卫瑾殊,眼神意味不明,主动道:“小殊,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你不是不理我了吗,每次见我都躲得远远的,又来找我干嘛?”卫瑾殊故意赌气不给他好脸子。
“我没有不理你。”翟修函解释道,“哪次不是你先扔下我就跑。宫宴上我给你留了位置,你偏去坐七殿下旁边,那种场合下我又不能过去叫你回来。你怎么总跟我置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了。”
你和你们翟家从这世上消失,我才高兴。
但心底的声音提醒着卫瑾殊,他不能和翟修函闹僵了,翟修函还有用处。
卫瑾殊耐着性子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翟修函眼神闪烁,低声问:“长公主的赏菊宴,你会去吗?”
什么狗屁的赏菊宴,卫瑾殊知道那是皇后故意设计的圈套,就是想让他在宴会上和那个所谓的沈姑娘相看。
翟修函的表情已经说明,他肯定也知道这事儿,像是来试探卫瑾殊的。
卫瑾殊颇有兴致地道:“那么好玩儿的地方,当然要去。”反过来问,“你呢,你去吗?”
“会去。”翟修函垂眸掩掉眼底的失落,接着问,“你是跟老夫人和廖夫人一起去是吗?”
“不。”卫瑾殊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实道,“祖母和阿娘有事,我自己去。”
“是这样啊。”翟修函思考了一下道,“那我去接你,同你一起去赴宴可好?”
当然好,求之不得。
卫瑾殊没打算注意自己的形象,也不认为自己会被谁看上。
可翟修函不一样啊,他在外面的名声本来就不错,整天装成人模狗样的正人君子。
如果卫瑾殊和他影形不离,不但阻止了他和尹六娘私下见面,搞不好那个沈姑娘还会看上翟修函。
简直是一举两得。
“真的吗?”卫瑾殊双眼立刻亮晶晶地,高兴地道,“你可要说话算话,你要是不来接我,以后我再不理你了。”
翟修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看上去那么开心,好像很期待能和他一起。
甚至给翟修函造成一种错觉,卫瑾殊其实挺在乎他的,就是小孩心性,得哄着。
“一言为定。”翟修函笑着叮嘱道,“记得多穿衣服,赏菊宴多在外面,容易着凉。”
卫瑾殊满口答应着,下学就跑到楚燮那里去商议对策了。
以皇后的阴险狡诈,保不齐宴会上就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没准儿翟修函也是皇后安排了盯着他的。
所有的突发状况,卫瑾殊都得考虑到,还得先想出应对的策略。
想往侯府塞人,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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