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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记得词曲，您若能唱出，我或许可以试一试。”
云堇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林风的请求。
实际上，对于林风口中念念不忘的曲子，她也颇感兴趣。
这两年登台演出，唱的戏多了，那些童年时还能打动她的曲调，如今却显得有些千篇一律。
因此她也在致力于寻找新的故事，新的灵感，来谱写出新的曲子。
林风此时的请求，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互利互惠。
“词曲自然记得，只是我不善歌唱，恐怕唱出来难以入耳。”林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起来，他这人从上辈子开始就是这样。
天生五音不全。
当初听完《神女劈观》后，他惊为天人，没事就爱哼哼两句。
结果被爸妈以大半夜鬼哭狼嚎为理由，给他好一顿臭骂。
前段时间他哄柯莱睡觉时都不敢唱歌，只敢哼哼曲调。
“无妨，你可先将词交给我，曲的话你只要能够大致哼出来，我就要把握将其谱写出来。”
“这......”
林风这下子脸更红了，小声喃喃道：“我不会写字......”
说完这些，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奶奶的，这回丢人丢大了！
“......”
不止云堇，连钟离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么大的人居然不会写字。
好在云堇没有嫌弃他，而是取出纸笔道：“林风先生就念给我听吧，我来写，稍事你再哼唱曲调。”
“好，那就麻烦云先生了。”
“有这样的新曲子可听，我感谢林风先生还不及呢。”
客套一会后，林风便开始从‘可叹’两个字开始念起。
待念到最后‘亲朋旧友坐满堂，共聚此时’时，云堇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好词。”
“好意境。”
“不知是哪位大家名作，如此曲折的故事竟能通过戏曲讲的如此动人。”
看着不断夸赞的云堇，林风咧了咧嘴。
要不是实在没法说，他今天高低得告诉云堇，这词是她父亲所作，由她亲自改编的。
看她会不会当场社死！
钟离也在一旁点头称赞：“好词，对于这首曲子，我也愈发期待了。”
“只是这词中的故事，听起来倒是有些耳熟。”
“莫非是改编自什么民间传说？”
听到这话，云堇也附和道：“钟离先生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故事似曾相识，不知林风先生可否解惑？”
林风点点头，神女劈观的故事本就是璃月坊间传说改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这故事要从天衡山下一户人家说起。”
“那人家姓申，为驱魔世家的旁系，夫妻二人育有一女名为鹤，生活本其乐融融。”
“可在申鹤五岁那年，她母亲因重病去世。”
“自那之后，她父亲忧思成疾，长此以往，竟心生怨恨，又因怨生魔，发疯似的外出访仙。”
“在申鹤七岁的时候，她父亲回来了，还带回了一种名为凭命借命的秘法，要用自己女儿的命换回妻子的命。”
讲到这的时候，云堇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原本她还在为申鹤父母的爱情故事所感动，可在听到他居然要用女儿的命换回妻子的命时，她便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生老病死，此乃天道，怎可因此迁怒到稚儿身上。”
“更何况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的良心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
钟离倒是没有罕见的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摆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风摇摇头，继续讲道：“所谓凭命借命，便是用秘术召唤一道仙灵，以活人之身，换亡人之命。”
“只是申鹤的父亲并未想到，那所谓的仙灵，其实乃是一道魔神余念。”
“唉——”林风叹了一口气：“你们想象一下，一个不过七岁的孩子，当她还在为父亲归家欣喜的时候。”
“她父亲却突然将她带到一个山洞里，冷冰冰地说道‘你生来就是这样的命，只要活着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还不如就这样死去，换她回来。’”
“随后不顾女儿的哭喊，头也不回地离去，甚至洞口封死，让年幼的申鹤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山洞里，与噬人的妖邪对视。”
“若是换成你们，你们此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呼——”云堇大口喘息着。
即使没有身临其境，但光听林风讲述，她就已经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待缓过神后，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后来呢？申鹤活下来了没有？”
“嗯。”林风点点头，随后叹道：“只因那邪牲祭伏定祸殃，若非巾帼拔剑人皆命丧。”
“唱的简单，可谁又知那神女并非自愿呢？”
“申鹤在恐惧之下，拿起母亲留下的驱邪匕首，与那妖邪搏斗整整三日，直至生死攸关之际，神明为她投下了目光。
“在神之眼的帮助下，那妖邪才终是伏诛。”
云堇也跟着摇摇头，叹道：“可悲，可叹。”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钟离也轻叹一声，没有对这个故事进行评价。
“这故事还没完呢。”林风接着说道：“在杀死妖邪后，申鹤也力竭昏了过去。”
“幸好有仙人察觉妖邪气息，将她带回山中收为弟子。”
“而后仙人赠予申鹤一把白玉梳，言之用此梳梳三下头发，即可了断尘缘。”
“申鹤闻言，毫不犹豫地就照办了。”
“一梳满头黑发挂白霜，二梳青丝素练各一半，三梳三千青丝尽成雪，从此斩断凡尘。”
“此即为凡缘朦朦仙缘滔。”
“再之后，就是申鹤于山中修行，以及归家之后，却发现家中房屋坍塌，石板长起青苔，蛛网密布，完全没有记忆中的模样，彻底斩断凡缘的故事。”
“神女劈观的故事到此为止。”
“因果红尘渺渺，烟消。”
这故事听得云堇唏嘘不已。
直到此时，她才听出来，神女劈观所讲述的故事，与天衡山脚下的神女故事极为相似。
只是那故事中的神女是自愿征战魔物，如英雄般的人物。
而林风故事里的神女身世何等凄惨，母亲早亡，父亲将她当做祭品，完全打碎了人们理想中的神女形象。
“那后面几句该如何解释呢？”一直没有出声的钟离开口问道。
“后面啊。”林风笑道：“后面就是人们对神女的美好祝福，愿她幸福美满。”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钟离满意地颔首道。
接下来，林风将《神女劈观》的曲调哼出，云堇急忙记录下来，并试着唱了一下。
随即便欣喜地说道：“林风先生给我两天时间，待我将这词曲熟稔于胸之后，再唱于你听。”
“那就多谢云先生了。”
林风道了一声谢。
见云堇忙着练习《神女劈观》，便悄无声息地和钟离一同退了出来。
刚刚走出云翰社，钟离便目光炯炯地问道：“小友的故事我听着甚为耳熟，申鹤之名也与我一位老友的弟子一模一样。”
“不知小友可否有兴趣，陪我到绝云间走一趟，与我那老友一同叙一叙旧，顺便见一见那申鹤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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