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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有些急，这么谈下去，根本就不可能定亲的。
徐锦聿双手环胸，轻嗤一声，“元若你急什么？”
他难道以为今天真的能议亲吗？平宁郡主若是来议亲的，定不会是这种做派，至少得带个媒婆来吧。
“三妹妹已经要议亲了，我如何能不急？”
看着齐衡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徐锦聿只觉得好笑，难道这就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想他对那个丫头也是真心的，如此那丫头以后也能事事顺心，万事如愿吧。
“不过几日就要殿试了，你好好温书，我们或许能搞些事情。”
齐衡有些惊，徐锦聿挑挑眉，如今走寻常路只怕任重道远，但他们可以寻些捷径。
送走了平宁郡主，徐静姝的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不知道徐锦聿叫他去两人谈了什么，齐衡离开时已经不似来时那般热烈，看着正常了。
官家正好趁着最近圣体稍安，放榜不过三日就下了殿试的告示，于三月二十八举行殿试。
一路过关斩将，徐锦聿还是一马当先。
官家坐在上首，眼神扫过一群贡士，里面有为数不多的几张熟悉面孔。
“听说今朝有个三元及第？”
礼部的官员躬身上前，“回官家，是有一个，还是御史大夫徐大人家的郎君，徐锦聿。”
“哦？是吗？徐锦聿何在？上前来让孤看看。”
徐锦聿到底年轻，第一次面见圣听，只能窥见明黄衣袍的一角。
“学生徐锦聿，参见圣上。”
仁宗在上，看着跪的规规矩矩的徐锦聿，看不清面容，但是那声音倒是不卑不亢从容有度。
殿内十分安静，齐衡看着跪着的那人，心里也分外紧张。今天他们可是要背水一战了，只盼着不要出了差错才好。
时间似乎十分漫长，徐锦聿的后背隐隐有些汗湿，紧了紧拳头强装着镇定。
“抬起头来，让孤看看。”
“是。”
徐锦聿跪直了身子，也不敢直直抬头，半垂着头，既得让官家看清了他的面容，又得表现出十足的恭谨。
他不过二十来岁，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果真是一个翩翩少年。
仁宗无儿子命，临了临了，儿子一个个的竟都比他先去了，所以看着徐锦聿如此的少年郎，有些泪目。
“不错，将来定为国之栋梁啊，只是孤给谁做了嫁衣啊。”
一个无官无职，仅有状元傍身的徐锦聿，对于官家谈起了后事，着实有些惶恐。
他不敢动，袖中的手微微有些抖，好在在场的几位礼部官员都与徐家交好，出来替他解了围。
“官家龙体圣安，定能长命百岁。”
仁宗轻笑出声，将手插在宽大的袖袍里，目光看向了下首的徐锦聿。
“你也别跪着了，起来说说，你的看法？”
徐锦聿没想到自己还是逃不过，如何回答必得深思熟虑，不可带有任何政治色彩。
“回圣上，学生并无他想。”稍作停顿，他的脑袋里还是飞快的组织着想要说的话，“官家是朝臣所依，民心所向。学生若得了一官半职，定当一心为民为君，用心辅佐。即便将来官家有了新帝人选，学生也依旧绝无二心，只为民之乐业，国之繁盛。”
仁宗终于睁开了眼看徐锦聿，那些大臣，如韩琦之流总是在逼着他立储，着实让人厌恶。
眼前的少年提了他，也提了新帝，却没让人觉得不舒服。
看他也是一片赤胆忠心，应该堪当大任。
“徐安士比孤幸运，有个好儿子。”仁宗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礼部那群人说，话音以落，无人敢应和。
“说说吧，三元及第，你是孤坐朝堂这么多年来的头一个，你可有所求？说出来，孤都会应允。”
徐锦聿松了口气，看来他的回答比较中肯，过了关。
如今，总算到了他一直等得这一场。
“官家，学生以为，男儿当自强，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用心为国为民才是正道，学生并无所求。但是学生斗胆，为家中女眷求一求。”
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头。
仁宗眯了眼睛，摆了摆宽大的袖衫，许久才开了口。
不仅徐锦聿捏了一把汗，齐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官家仁慈，但是到底君心难测啊。
“说说吧。”
“是，学生一求为母亲，父亲为二品，按说母亲的二品诰命应当下了，不然我母亲在府中总比我父亲低了一头。”
如此一说，殿中的氛围倒是轻松了许多。
“先不说你父亲是不是二品，能养成你这么一个儿子，孤破格赐个一品诰命。”
转头对了身旁的小太监，“去让翰林院拟旨吧。”
“官家别急，这一求，说不定还有二求呢。”
身边的太监跟的久了，也敢皮上几句，逗得他也笑开了。
“哦？那你可还有求？”
“学生还有一个嫡亲妹妹尚未定亲，学生斗胆想在殿上为妹妹寻门亲事。”
放眼望去，这个殿中密密麻麻的，都是新进进士，这个事情实在好办。
“那你说说诉求，孤给你拉个亲。”
“是。”徐锦聿又磕了一个头，“学生以为我家妹妹长相学识都没得挑，自然配得上这汴京最好的少年郎。”
要说这最好的少年郎，当数他这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可他说最好，让仁宗也起了兴趣。
“那你认为谁担得起这汴京最好？”
若是官家有子，那他定不敢这么说。
“这能过了殿试，得了官家亲点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只是家妹年幼，偏偏喜欢好颜色，我觉得这殿中应当数得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了。”
他这么说，没有得罪了任何一个进士，甚至殿中之人都与有荣焉。
只是他说的那好颜色，他们自认是比不上这汴京第一美男之称的齐衡。
齐衡的心跳如鼓，他们等的终于来了，只是他心里也没底，官家会不会应允。
盛长柏微动，朝着齐衡这边看了一眼，又规矩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了。
仁宗略一想，就想到了他说的谁，元若那个孩子是长得不错，平宁那孩子自有在宫中长大，也是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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