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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大妞担心弟弟跟上来看看怎么了。你们在这等着吧,我先带她回去了。”张倩倩看李大牛的神情就知道她怎么想的了,看的她来气。又和一旁的李二牛和刘文说了几句话,就又风风火火带着大妞回去了。
路上,大妞一句话也不说,任凭张倩倩拉着她走。
“大妞,二婶儿知道你一向是个懂事的,怎么这次干出这么糊涂的事儿来?”等中途休息时,张倩倩严肃地看着大妞,她必须得问清楚。
“二婶儿,你知道吗?我就想知道我娘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女儿。我就在明宇他们考试的外面等着,期盼他来找我爹说我不见了。我也不想影响弟弟考试,但是我就是想知道,和弟弟考试比起来,我这个女儿的安全哪一个更重要,很可笑是吧?但是我就是想这么做很久了。”
大妞笑着说道,但眼里的泪却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大妞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张倩倩突然好像有些明白了大妞的感受,她又听大妞接着道。
“我真的好羡慕小弟,他小时候就有明昊给他求了大名,那时候我也想要,可谁都没注意到我,还是二婶儿你给了我一串糖葫芦。我现在都快出嫁了,娘也没说要给我取个大名,哪怕叫什么李草,李树枝呢?从小爹娘就很忽视我,弟弟有的我一直都没有,我还要一直照顾他,给他洗衣服,做饭,做的不好了还要挨骂。我知道家家户户都疼男孩,我也不求多的,就希望娘和爹好歹能分我一丝。二婶儿,我真的不甘心啊?”
说到这里,大妞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张倩倩听得也有些心酸,将大妞揽在怀里,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哭了好一会儿,大妞的哭声逐渐弱了下来,“我知道娘肯定没让二婶儿你去县城找我爹,在她心里,弟弟考试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你说让我恨她吧,她和爹又把我平平安安养大了,没缺过我的吃喝。你说她怎么不坏地明明白白让我恨的彻底呢?可你说她多爱我吧,我也感受不到,记得有次快过年时,我想着过年用的碗筷肯定多,就把家里的碗筷拿出来都洗刷了一遍,我忙了一上午,心里想着娘回来肯定会夸我。可等她回来后,我等到的不是赞赏,而是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天早上她和别人吵架了,没吵赢。”“呜呜~那我是什么,是出气筒吗?”
说到伤心的地方,大妞的哭声又大了起来。
张倩倩将大妞抱在怀里,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她心里有些难受。她知道小王氏重男轻女,她之前也知道大妞的处境不怎么好,但是她想着总归是小王氏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也不会太过分便没有插手,结果没想到这孩子受了这么多委屈。
就如大妞说的,小王氏并没有对她坏的明明白白,彻彻底底。总是给人希望但却看不到的希望最让人感到绝望。这不是一个小王氏造成的,这是整个时代造成的弊端。
等大妞的哭声止住后,她才斟酌着开口:“你的这件事上面二婶儿并不能说她做对了,也不能说她做错了。因为现在整个大环境下,所有人都重男轻女,你娘她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潜移默化下她也变成了这样。大妞,你即将出嫁,二婶儿希望你记着你现在的感受,不要让你的孩子以后也遭受这样的遭遇。”再多的,她也劝不了。
大妞点点头,站起来对着张倩倩说:“我知道的,二婶儿。咱们走吧,再晚回去娘又该骂人了。”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眼角有些红肿外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张倩倩点了点头,两人又朝家里赶去。
快到家时,大妞在溪水边洗了洗脸,重新理了理头发。收拾好自己后,这才跟着张倩倩回家。
“待会儿你先不要说话,我说什么你应和一声就是了,知道吗?”张倩倩不放心的叮嘱。
大妞有些感激地朝张倩倩笑了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等她们回到村里,有看见的人连忙去找了村长来。不一会儿村长就急匆匆的过来了,他对着大妞喊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去哪了也不知道和家里人说一声。”
张倩倩笑着开口:“村长,你也别生气,是这样的,大妞在家里实在担心他两个弟弟,怕她爹和二叔几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又怕他娘不同意,自己一个人悄摸摸地跟着去了,我一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就等在考试的院门外呢,和她爹和二叔站在一起,你说气不气人。”这个理由完全对的上,张倩倩说的一脸的理直气壮。
村长听完后脸色好了很多,对着大妞教育:“我知道你和你弟弟感情好,但是下次要记得和家里人说一声,都要成亲的人了,不能再这么毛毛躁躁。”
大妞点点头。
村长这才放两人回家。
一到老屋,听见信等在家里的小王氏看见大妞拿着个棍子上去就要揍大妞,被张倩倩给挡住了。
“谁让你不让她去照顾明宇的,他们姐弟俩感情好还有错?”张倩倩早看小王氏不顺眼了。
小王氏被张倩倩拦着,只能做罢,隔着张倩倩瞪了大妞一眼,不过也把手上的棍子扔了,如果真是担心明宇偷偷跑了去,她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也没那么生气了。
见小王氏已经信了这个说法,张倩倩这才回自己家,这件事已经被风平浪静地解决了。现在她就担心她的安安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午饭。自从村里的作坊闻名后,大家伙儿都开始了一天吃三顿的习惯,这让张倩倩感受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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