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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向镜头，中间共同展示的就是少年的书法作品。
毛笔落纸，书写流畅而遒劲。
“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
路蓝舒说他当时应该是初一，这个比赛还不是他自己报名参加的。每个学校需要出两位名额，他比赛前才知道老师给他填报了名额。所以就是，比赛当天他早上正常上奥数课，甚至还去接了苒雯墨上篮球课回来然后顺道去参加了这场书法比赛。
虽说是顺道，但他还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拿到了全市少年组唯一的毛笔特等奖。
这张和书法协会主席的合照就是诞生于此。
她和司机去赛场接他们兄妹俩的时候，主席还问了她有没有考虑过让孩子走书法艺术这条路。
凡曦桐突然想到一件事，“苒清望，所以你当时有没有考虑过这样啊？”
苒清望正在沙发处给她剥沙糖桔。她冬天向来喜欢吃柑桔和柚子这些水果，但是不喜欢剥。又因为北方的气候原因所以果盒新鲜度也无法保证，所以大多时候还是需要自己动手。
因此，她以前吃橙子的时候快乐并痛苦着。
快乐了味蕾和肚子，但是痛苦了手指。
正好一个橘子剥完，苒清望顺手递过来给她，撩起眼殓问她，“哪样？”
“就是妈妈说当时那个书法协会主席问你要不要考虑走书法艺术道路，你当时有想过吗？”
虽然橘子够小，但她倒是没有直接填入嘴里，边问男人边投喂他。
苒清望挑眉，顿了一会儿。给出了她答案，“不会，”
她下意识地追问清楚，“为什么呀？”
男人眉眼带着笑，微微倾身，更靠向她这边一些。凡曦桐以为男人这是要告诉她的意思，不想让他更麻烦，自己挪着抱枕往那儿凑了凑，“你讲吧，我可以听见。”
时间过去大概半分钟，男人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好奇的要命，桃花眼里眨巴着都是疑问，“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不能讲出口的？”
“宝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苒清望手里本来拿有两个小橘子接着给她剥的，随意又收了回来。骨节分明的长指与宽大的掌心如同赏玩文玩一般灵活把玩着沙糖桔，笑着问她。
有吗？她有忘记什么吗？没有吧。
凡曦桐认真回想了一下，更加确定的否认道，“我没忘什么啊。”
苒清望眉头轻挑，撩起眼皮就那样看着她，有些散漫，但是还是给凡曦桐一种她确实是忘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
安静，再安静。
下一秒，男人偏头吻上她的唇，清隽的眉眼在她甚至未来得及闭上的眼前放大。
很轻的一个吻，蜻蜓点水般。
但是确实实感皆在，男人轻而易举位归起初，而她却觉得她的玩偶抱枕差点儿让她揪下来小耳朵。
“你……”
心脏怦怦直跳个不停。
这一句话隔了很几秒才接上，“你怎么这样啊。”
男人悠哉游哉地出声，“宝宝还没想起来？我们要不要继续回忆一下？嗯？”
凡曦桐错愕，眼睛都瞪大了，往沙发里端坐了坐，疯狂摇头，“我想起来了。不用再回忆了，不用了。”
她真的是想起来了，男人说他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
她在他这里问他问题，得支付一个吻或者其它。
而且这个再回忆一下，到底是具体使用什么方式回忆她是不能保证的。她确实拆不起这个盲盒。
连着两个不带喘气儿的“不用了”的动作给苒清望逗笑。
他手上没再玩，继续给她剥橘子，也给她讲，“为什么没有想走书法艺术的路啊？也就是说其实好奇我为什么走了现在这条路是吗？”
凡曦桐点头。
他继续，“其实大多时候我做事并没有什么过于确切的理由。不是说因为优秀，所以学这个，或者是说学这个会显得优秀才学。”
“自私点来说，我甚至也没想到家族层面。真正的好像就是，自己很喜欢偏理科或者理性方面的研究，也期盼着自己能在这个领域做出来一些东西。或大或小，至少自己是无悔的。”
“不过，这条路走下来，我也动摇过。图纸设计迁移、全新商科领域接触、生物医药等等我都是碰过壁的，你甚至也同样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明天，或者迎来的新的一天是何样的，不确定、绊脚石、困难太多了，然后就想：”
他讲得粗略，语调也是云淡风轻的，甚至手上还在为她剥橘子。
就只是简单而平淡的叙述，不夸张，也没有太多的抒情，概括地告诉她这一路上的经历。
“我不是完全没有退路，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坚持或者死磕到底呢？好像又是在为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但一路还是走下来了。”
讲完了，橘子也剥好了。
男人自己淡淡笑了一下。手上的橘子依旧递给她，凡曦桐却没有接过。
她有些难受，“累吗？”
“这一路下来你累吗？”
苒清望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有料到女孩儿会反问这个问题，问他“这一路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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