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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沈行舟知道她是生气了。
他给逝去的母亲扫墓祭祀,这才发现自己让她等会儿,竟然过去了四五个小时。
他准备赶回家中,却在家附近的街道上看到一个女孩抱着蛋糕在雨中独自走。
她没打伞,抱着蛋糕,全身上下都被淋湿了,在漂泊的风雨中瑟瑟发抖,像只流浪猫。
沈行舟跑过去,攥住她的手腕,拉住她。
林幼鱼掀起眸子,不语。
少年垂下眼睑看向她,语气卑微,卑躬屈膝地解释道:“刚才我给我妈扫墓,忘了时间,对不起,哥哥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行舟显然没想到林幼鱼会为自己准备一份蛋糕,还真的站在原地等了自己几个小时。
他只是像往年一样去墓地给他妈扫墓,一坐就是一整天。
林幼鱼没有应声,被他攥住手腕的那只手紧紧握成拳,身上的血液似乎在慢慢冷去。
她淡淡“嗯”了一声,怀中的蛋糕早已经不能吃了,她走到垃圾桶旁边,将蛋糕扔在垃圾桶里。
她转身离开,没看沈行舟一眼。
沈行舟心里慌张起来,他握住她的手腕:“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别自己生气好不好?”
她转身看着面前卑躬屈膝的少年,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
她承认自己没出息,只要他一回头,卑微地求自己原谅他,她就会心软。
雨幕朦胧,二人被雨水淋湿,雨越来越大,夹杂着秋的寒意。
林幼鱼抬起眸子看着他,却死死咬牙,死不说一句原谅他的话。
大雨倾盆,少女全身被淋湿,沈行舟弯腰说着道歉的话,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下来。
林幼鱼瘦弱的肩胛因为冷意颤抖起来,少年微微弯腰,一双骨节分明大手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抱紧怀中想将她捂热。
耳边的雨声越来越大,雨水落在地上变成圈圈圆圆。
二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两颗心脏离得很近,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心跳频率越来越快。
少女额前的发丝贴在少年凸出的喉结上,她抬眼看见那个因为喉结而上下滚动的小痣。
她伸出手也抱着他,抚着他颤栗的脊背,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心里也软了大片。
林幼鱼知道沈行舟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不会让别人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她生气是因为自己以为沈行舟在外面和其他人玩得开心,忘了她发的消息才生气。
却没想到他在他妈妈墓前坐了一天。
他没有因此和林幼鱼诉苦,让她可怜自己。
可林幼鱼看过他的日记,他妈妈死的时候,他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想帮忙却无济于事。
林幼鱼很清楚当时他的无助和痛苦,也能想象他一个人背影孤单地跪在他妈妈墓前。
林幼鱼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安抚着他颤栗的背脊。
二人在雨中紧紧相拥,像是两只受伤的小兽在对方怀中寻求一丝安慰。
沈行舟今天推了傅至和时香薇的邀请,没去和他们过生日。
是因为他讨厌过生日。
每年过生日,只会让他想起那年躺在病床上渐渐没有气息的母亲,和无助无能的自己。
沈行舟低头看着她,嗓音低沉却算得上温柔:“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哥,蛋糕不能吃了。”她声音文弱,细如蚊蝇。
她还记挂着今天是他的生日。
“抱歉。”沈行舟揉了揉她的脑袋,轻轻笑道,“等你生日哥哥给你补做一个蛋糕好不好?”
“嗯……”
沈行舟又问:“吃晚饭了吗?”
林幼鱼摇摇头:“还没。”
她穿得有些少,在雨中瑟瑟发抖,沈行舟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把她搂在怀中走着。
他温热的温度传在她肌肤上,林幼鱼忽然觉得他的温度有些烫,在她心底烙出一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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