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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选秀应该是从那些臣子家里选的吧，普通百姓家女子也有机会参加吗？”
赵书静点点头，“大臣家要选，普通百姓家也要选。不过位份不一样，一般父亲在朝中官位比较高的，一进宫就能封昭仪，或者嫔位，直接封妃位的也有，但是极少，除非家里有什么重大功劳。官位一般的，通常能封个婕妤、美人、才人。像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如果进了宫，也就只能封个选侍，连贵人都达不到。日后若是能得到皇帝喜欢，也许能晋升一下位份。当然了，也有少数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面的。”
颜汐宁了然了，虽然不太清楚选侍是多高，但肯定很低。
但就算很低，对于大多数普通女子来说，也比嫁给平民百姓要好吧？
毕竟宫里的生活还算衣食无忧，被选中不是好事吗？
还有不想被选中的？
颜汐宁今天倒是头一回听说。
难道是皇帝太老太丑了？
赵书静看了她一眼，语气认真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
知县女儿的身份，让赵书静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如果有女子想进宫，或者有谁家想送闺女进宫，都可以去报名，然后留下一幅画像。
颜汐宁赶忙否认，“不可能，我宁愿不成亲，也不会去跟别的女人抢一个丈夫。皇帝又怎样，我才不稀罕。”
赵书静一听这话，十分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脸上笑嘻嘻的。
“小颜，我突然发现咱俩能成为朋友也是有原因的，你这想法跟我一样哎！我也不喜欢跟别人共享一个夫君，如果做不到只娶我一个，那我就不要他了！不过你最后那句话可别在人前说，传出去不好。”
颜汐宁点点头，“嗯，我就跟你说说，在别人面前肯定不会讲。”
赵书静松开了手，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
“等等，你还是没说清楚选秀和她们成亲有什么关系。这个事不是自愿的吗，还能强迫别人去吗？”
赵书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强迫不强迫，那得看情况。一开始确实是自愿，想去的就参加，不想去的就不参加。但如果没有人参加，那可就得强迫了。每个地方都有一定的人数要求，是根据当地百姓数量来的。所以为了凑够人数，什么办法都使得出来。”
说到这里，赵书静心里不禁有些隐隐为自己的父亲担忧，如果找不齐人数，地方官是要受罚的。
“这么说，以前出现过强迫民间女子参与选秀这回事？所以很多人怕了，然后就赶紧嫁出去？”
赵书静勾了勾手指，让颜汐宁凑近些。
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对，我听说曾经有一年，咱们这个地方刚经历过大旱，粮食颗粒无收，饿死了不少人。就这种情况下，不仅没有拨粮赈灾，居然还要选秀，而且是按照旱灾发生之前的百姓人口来定秀女人数。参与的女子实在少得可怜，很多上级官员怕受到责怪，派人下来给地方官施压，结果还是凑不齐那么多人。后来他们派官差挨家挨户找，但凡是没出嫁且长得稍微好看点的年轻女子，都会被强制带走凑人数。如果家里人敢阻拦，会被定罪的......”
颜汐宁惊住了，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眼看着自己的子民被饿死不赈灾还坚持选秀？
这狗皇帝干的这叫人事吗？
这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那后来怎么样？凑够了吗？既然发生了旱灾，那很多人家应该是愿意把女儿送进去的。哪怕做个小宫女，至少有口饭吃。”
赵书静摇头，“好像没有凑够，原来的知县被撤了官职，后来我爹上任。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那时候还很小，具体什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颜汐宁：“......”
此刻一楼吃饭的客人比较多，颜汐宁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分。
只在心里想想，顺便骂几句。
赵书静看周围人多，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转移了别的话题。
“我那咸鸭蛋你快点给我准备好啊，我吃完就走了，马上给我爹送过去。”
“好。”
颜汐宁起身去了后厨，让伙计给她拿了二十个咸鸭蛋包起来。
赵书静拿了东西结完账很快便离开了铺子。
颜汐宁来到柜台后面，坐在叶清悬旁边，小声问道，“皇帝多大岁数啊？”
叶清悬忽的转过头来，“嗯？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了解了解，今天看到好多成亲的。我听小静说最近在选秀，好多女子担心后面会强制选秀，不想被选中所以早早成亲。”
叶清悬皱眉道，“四十多岁。”
颜汐宁一顿，都四十多岁了？！
古代人寿命普遍较短，这个年龄真的可以说是很老了，应该也活不了太久了吧？
身体吃得消吗？
“他都这把年纪了，肯定又老又丑吧，还到处选秀？怪不得这些姑娘不愿意去。”
叶清悬轻摇头，“老是真的老，丑也是真的丑。但这不是那些女子不愿进宫的主要原因......”
“啊？那主要原因是什么？”
叶清悬看了看周围，柜台附近没人，轻声说道，“当今皇帝生性残暴，伴君如伴虎你懂的吧？稍有不满，直接就把人给处死了。当然，直接处死还算是轻的，还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惩罚。以前在朝中的时候，我听说他在某个妃子宫里留宿，用晚膳时那个妃子不小心把茶水撒在了他的袍子上，结果他直接让人剁了她的双手，打进了冷宫。这还不解气，还把这个妃子宫里的太监宫女全部处死。”
颜汐宁听得心里“砰砰”直跳，愣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眸子里是难以掩饰的吃惊。
这狗皇帝不仅又老又丑又不负责任还狠毒！
视人命如草芥！
怪不得这些女子都不想进宫。
荣华富贵是一回事，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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