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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嬷嬷曾给儿子支招,只要把事情捂严实,别留下把柄,别让九王爷和贵妃娘娘知道,就万事大吉!
笃定这些下人是口说无凭,周嬷嬷连忙冲着沉默不语的殷贵妃,激动地开口。
“娘娘,老奴在您身边谨小慎微、忠心耿耿伺候几十年,从不敢有半分逾矩。”
“老奴更是时常叮嘱儿子东荣,一定要尽心尽力在王府侍奉,莫要仗着自己的老娘是王爷的奶嬷嬷,就自以为是,目空一切。”
“娘娘,俗话说,墙倒众人推,老奴儿子东荣这些年尽心尽力在王府办差,肯定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他人死了,这些贱婢仗着死无对证,就信口开河,往老奴的儿子身上泼脏水,老奴的儿子东荣好冤啊!”
话说到这里,周嬷嬷眼看自己侍奉多年的殷贵妃似有动容之色,心中得意不已,立刻豁出去地拔高音量赌誓道。
“娘娘,老奴敢用性命发誓,老奴的儿子东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王府办事,替王爷分忧!”
“他绝对不会做出这些贱婢口中说的那般不堪之事!”
这话一出,殷贵妃看向周嬷嬷的审视目光,立刻就烟消云散。
显然,殷贵妃私心里已经偏向周嬷嬷。
“地上凉,嬷嬷别一直跪着。”
殷贵妃朱唇微启,优雅地抬了抬玉手,示意宫人将周嬷嬷扶起来。
周嬷嬷知道贵妃娘娘已经完全站在自己这边,浑浊的老眼里,掠过一抹得逞之色。
几乎是同时,周嬷嬷当即趁热打铁,冲着殷贵妃激动地恳求。
“娘娘,自古最悲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奴在风烛残年的岁数,痛失唯一的爱子。”
“求您看在老奴早些年丢下儿子不养,一心一意哺育王爷的份上,还老奴儿子东荣一个公道吧!”
闻言,殷贵妃婉约不失威严的双眸中,眸色闪烁不定。
沉吟了片刻,殷贵妃像是在心中作出了取舍,肃声道。
“嬷嬷,你想本宫给你一个怎样的公道?”
周嬷嬷猛地仰头,语气中透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阴狠,逐字逐句道。
“娘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者,抵命!”
最后“杀人者,抵命”这几个字眼,周嬷嬷几乎是咬牙切齿。
话音落下,周嬷嬷瞥向楚云舒的目光里,怨毒之色乍现。
不过,表面上,周嬷嬷依旧把自己的真实情绪隐藏得极好。
她作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说出的每一个字,在众人看来,都只是一个痛失爱子的悲苦母亲而已。
楚云舒如劲松般笔挺站在原地,淡漠的目光,随意地掠过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周嬷嬷身上,暗自在心中有了一番计较。
本来,她只是单纯打算把徐东荣死有余辜的事情,当众说清楚就好。
对于周嬷嬷的苦苦相逼,自己并不想多作计较。
毕竟,人家的的确确是死了儿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对周嬷嬷最大的惩罚。
然而,周嬷嬷却心术不正,非咬着她不松口,还想让她给儿子徐东荣抵命。
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对方不想见好就收,那也没必要一再退让!
打定主意,楚云舒清丽的杏眸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不急不缓地扬声。
“周嬷嬷,你是铁了心让我给你儿子抵命,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是吗?”
先礼后兵,若周嬷嬷及时悬崖勒马,绝了颠倒是非的歪心,本姑娘就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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